山高人为峰
文｜图 王飞
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
——汪国真《山高路远》
夏伯渝，中国年龄最大的珠峰登顶者。四十三年来，他四度攀登，四度遇阻，却从来未放弃梦想。2018年，69岁高龄的他第五次向珠峰发起冲击，终于成功登顶，“站在了梦想四十多年8848的顶峰。”他的坚强与坚持、初心与梦想，印证了“山高人为峰”。
虽然我们的足迹不曾触及珠峰，但我们每个人都有登山的经历。对于我来说，有两次登山经历记忆深刻。
一
“岱宗夫如何？”带着这样的惊叹我来到了泰山。
东岳泰山，因其气势磅礴、雄奇峻秀有“五岳之尊”之称。它被古人视为“直通帝座”的天堂，自秦始皇亲登泰山封禅祭祀，成为百姓崇拜、帝王告祭的神山，有“泰山安，四海皆安”的说法。泰山是中华民族的象征，是东方文化的缩影，是中华民族精神的家园。
同学阿成夫妇曾在泰安创业，那一个春节，我带着一颗需要疗愈的心来到了泰安，与他们一起登临泰山。因为时间有点紧，我们乘坐索道上山。到了南天门，行至玉皇顶，看到了泰山的茫茫云海。“白云千载空悠悠”，看着游动于天地之间的浮云，只感时光流逝、岁月难再，物是人非、事事茫然！虽然看到了“一览众山小”的景象，但却没有傲视一切的心胸气魄，体会不出杜甫的那股自信豪情。反倒感觉空落落的！
下山途中，置身南天门，看到登山者一个个气喘吁吁、热气蒸腾的状态，我知道是为什么了？泰山之雄伟，尽在十八盘，泰山之壮美，尽在登攀中！而我们没有经历攀登的艰辛，没有欣赏到沿途的雄奇险峻，更没有经历经登山曲曲折折、起起伏伏的心路历程，自然体会不到战胜困难的快乐。
于是我们不约而同做了个决定：从南天门下到一个盘口，开始爬山。虽然仅有百十个台阶，但因为盘路陡绝，似云梯倒挂，我们也是气喘吁吁，酣畅淋漓，似乎还不过瘾。归途中，感觉“不识泰山真面目”，一步三回头，总想看到雄伟奇特的风景，以至于跌脚，依然左右扭头，回顾仰望。至此，我在心里下了一个念头：以后爬山，一定要步行，欣赏沿途的风景，体会攀登的快乐。
人生也是一座高山，在登山的过程中，我们会走过坎坷，遇到低谷；有峰回路转，有迎难而上。只要我们鼓舞勇气，坚持到底，就能到达顶峰。只有经历了登山的艰辛，才能体会到“无限风光在险峰”的自信与豪迈。
二
西岳华山，雅称“太华山”，中华文明的发祥地，自古以来自就有“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说法。我心向往，一直以来，有登临的愿望。可是因为各种原因，一次次的错过。去年暑假，和弟妹们相约，终于成行，实现心中愿想。
这一次，理所当然地我们选择步行登山。傍晚时分进山，路上，人流如梭。我们不紧不慢，悠然前行。看西天云彩点染的青山，听哗哗流淌的溪水欢唱。
夜色越来越浓，行人越来越多。两边的山峰像巨人一样矗立，天上的星星眨呀眨，远处的灯光闪烁，就像天上的街灯。弟弟一路给我们放着音乐，我们比较轻松的走过了一段路程。慢慢地，道路越来越艰险，我们裹在人流中，千尺幢、百尺峡，老犁沟都在我们脚下走过。可能是因为人多的缘故吧，几乎是摩肩接踵，竞然没感觉到害怕。我深深地体会到：不管前路艰险，只要看着脚下，一步步踩实走稳，恐惧与艰难不在。
登山的人群，涉及各个年龄段，有小孩子，还有不少老人。我在途中遇到一长者，七十岁出头，这次是陪孙女来的，已是第七次。他的这种精神鼓舞了我，让我对这次攀登充满信心。
“背无一仞宽，旁有万丈垂。”苍龙岭，是华山著名的险道之一，以其苍黑色的外部和其似悬龙般的地势而得名。相传韩愈登华山览胜，游罢三峰下至苍龙岭时见其道路如履薄刃，两边绝壑千尺，不由得两腿发软，寸步难移，坐在岭上大哭，给家里人写信诀别并投书求救。华阴县令闻讯便派人把韩愈抬下山。留下了“韩退之投书处”的胜迹。因为是晚上，只看见黑黢黢一片，倒没有“韩退之”之惧。
第二天下山，才发现两边悬崖峭壁，拔地而起，挺拔如削。正如张乔所言：“谁将倚天剑，削出倚天峰？”
在这里，每个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爬、爬、爬”。每个人就一个动作——爬、爬、爬，而且手脚并用，真正是“爬山”,我们相互鼓励，走过了这段险关。路上，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再也不登华山了！”但我相信，每一个到达山顶的人，都会有再次登临的愿望，因为这里确实是挑战自我最好的方式。
终于爬过了金锁关，到达东峰“观日台”。早上五点钟 ，晨曦微露，寒气逼人。当看到太阳突破云霞的束缚，喷薄而出的那一瞬间，世界一切光明，前景一片灿烂。新的一天开始了，眼前的景象充满生机与希望，自信与豪情。所有的艰难困苦都是“只等闲”。
我们一鼓作气，爬到了最高峰南峰，顿感天近咫尺，手可摘星。举目环视，但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黄河渭水如缕如丝，漠漠平原如帛如绵。秀丽险峻的西峰，犹如盛开的莲花。“沉香劈山救母”“莲花洞”“巨灵足”等一个个优美的传说让人回味无穷。极目远眺，有的地方日光晶莹闪亮，奇峰错落；有的地方雾气飘忽不定，缈缈茫茫，若置身其中犹如仙乡神府，万种俗念，一扫而空……
“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山高路远，在我脚下。山高峰险，任我登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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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王飞，女，陕西咸阳人。喜阅读，爱文学。以我手写我心，抒写心中情愫。曾有《父亲的爱》、《清明忆太奶》《摆渡人》等文章在《秦都》、《渭水》及《咸阳日报·教育周刊》等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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