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四年的黑母鸡 | 滕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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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百花苑》《奔流》联合发布

2021年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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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四年的黑母鸡

滕云飞

一九七四年深秋，是我在农村插队的第三个年头。

那天傍晚，我们和社员们在月下割完最后一亩稻田后，回来的路上我跟队里的三位男知青说：秋收终于结束了，我们也劳累了十来天，太辛苦了，想办法明后天弄点好吃的吧！几位知青听了我的建议，苦笑了一下，但都表示赞同。

第二天一大早，蓝天白云，天气极爽。当天生产队是安排社员们进山收红薯，我们太累了没有跟着出工。大家草草地吃了早餐后齐聚在晒谷坪上，相互调侃了后，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才找出五角钱！当日的阳光是够温暖了，但只有五角钱的我们却温暖不起来。要是在平日里这五角钱是够奢侈的，因为它可以买十个鸡蛋呀，而当时我们所在的生产队一个成年人做一天的劳力（10个工分）才值六分钱！太贫穷了。这十个鸡蛋显然是不够我们4个大男人今天改善生活的，大家又陷入了愁眉苦脸之中。

正当我们窘困的捉襟见肘一筹莫展时，有个外号叫“猴子”的知青突然出了个让我们意料不到但都认为是拍手叫绝的好主意：偷“四类分子”覃忠茂的鸡来改善生活！

覃忠茂，他四十挂龄，长相还比较端正，一米六五，偏瘦，走路“轻风扬柳”，略带口吃，但就是一身邋塌。他住在我们知青房的后面五十来米，简陋破烂的一间土瓦房里几乎是家陡四壁，连正门还是用残缺的竹木遮档。其实覃忠茂本人并不坏，而且成份还很“红”，只是因为平时游手好闲，吊儿郎当，还有偷摸行为，结果被划为“四类分子”。在村里四十岁了，还是“庙王爷门前的旗杆一一光棍一条”。但近期不知他哪根筋突然畅通起来，覃忠茂居然养起了六只母鸡，一黑二黄三花，且个个毛光闪亮，看的人眼馋。有时我们和覃忠茂照面打趣说，覃老鬼呀，不用找老婆了，养好这六只大母鸡就够了。覃忠茂听了，露出嘴唇正中的几颗黄牙齿，傻乎乎地笑。

选择覃忠茂的鸡去下手，“猴子”这步棋的确是精妙。因为偷“四类分子”的鸡只要手脚麻利，不被人发现，偷也就偷了，也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更不会引起他人的关注，即使他本人有怀疑的苗头，但在那个打击“地富反坏右”的风雨年代里，根本不会有人帮他说话，自己只能落得个“哑巴吃黄莲”干瞪眼。

我们赞成“猴子”的方案，刚好今天社员们包括“四类分子”覃忠茂在内都进山去收红薯了，村子里除了小孩外剩下的就是行动迟缓的老人，这可真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做了周密的部署。我和一位知青负责东西村口两头方向的人流情况，一有险情以近似狼嚎嗓子长呼为号，而“猴子”和另一个手脚麻利的知青则乘虚潜进覃忠茂的家进行擒鸡！

真是天赐良机，村子两头一片寂静。在我们的配合下，不到半支烟的功夫，“猴子”他们便大功告成，一只四斤重的黑母鸡就耸垂着脑袋直挺挺的躺在厨房的柴火堆上。

在厨房里我们关好正门，我从泥墙上的木窗口踮脚向外望去：温暖的阳光下，周围风平浪静，除了几个喜哈游荡在晒谷坪上玩耍的孩童外，连一只麻雀都不见。

我回转身伸出大拇指佩服“猴子”们有《水浒传》时迁偷鸡的手段，又关切地问他俩捉准了吗？是不是覃忠茂的黑母鸡？没被人发现吧？“猴子”他俩拍着胸脯说：放心吧，我俩一进去就看见墙角处的这只黑母鸡了，绝对没有偷错，也没人看见。“好”，我又表扬了猴子。

兵贵神速！趁社员们还没有收工，我马上安排“猴子”他俩迅速�0�6鸡，我们放哨的则继续在厨房周围游动。

我又用五角钱到后山脚的会计家，向他的老爸买了8个鸡蛋和几斤糖泡酒，再找出一些黄豆，花生，青菜老蒜辣椒去社员地里要。一切都紧锣密鼓准备晚上的丰富宴餐。

中午，我们在残旧的厨房里简单地吃了一餐酱油泡饭。在吃的当中我突然提出晚上要请指导员过来，大家问为什么？我说：我们几位都是插满近三年的知青，早已符合被招工的条件，年底又是招工的黄金季节，我们要把握住机会。大家都知道招工虽然归公社知青办管，但生产队这一关也很重要！他们有一定的推荐和否定权。现在队长带队去支援水利工地去了，只有指导员在家，他对我们来说可是个关健人物，所以一定要请他。

大家听我这么一说都纷纷表示赞同。但也有人提出了忧虑：请指导员来好是好，万一偷鸡露了馅怎么办？“猴子”说：就是我们几个人还怕露了馅？即使露了馅也不要紧，又不是偷贫下中农的鸡，怕什么？大家又一齐把目光朝我聚过来。我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坚定地说：指导员这个“菩萨”我们一定要请，这边呢，“猴子”的说法不能说对，不要因为覃忠茂是“四类分子”就可以随便偷他的鸡。现在我们是生活无奈而上了“贼船”，但也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能露了马脚，一旦泄露了是很不利的，那样社员们也会恨我们的，所以我们丝毫不能麻痹大意，这样才能确保我们安全！听我这么一说，大家又才放下心来。

小山村的傍晚升起了洁白的月亮，淡蓝色的天空里，星星像被湖水洗过似的格外的闪亮，依山脚的房屋被银色的月光将倒影柔和地贴在地上，远处有几家传来木锺清亮的“咚，咚”捣米声。这山村的夜晚就是这样的温馨。

指导员的家在“四类分子”覃忠茂房子的后面，一条凹凸不平的石径路与覃忠茂家相连。我一路轻松地经过覃忠茂的屋前时，见他正在昏暗的灯光下烧火做饭，灶台旁的火光映出他麻木的面部表情没有一点丢鸡的伤感。我心中暗自窃喜：覃忠茂呀，你到底是倒霉的“四类分子”，丢了那么好的黑母鸡也不敢吭一声。

我走到指导员的家，只见房内炊烟缕缕升起，他也在烧火做饭。我一把拉起他说：今天我们去赶圩买了个鸡，走，过去喝两口。指导员先是推托，但经不起我强拉硬拽只好应充了。临出门时指导员很客气地拿了一些鸡蛋跟随，我见他老婆从菜地回来，忙相邀同往，她却笑着谢绝了。

就这样，在这个宁静柔和月亮撒银的夜晚，我们和指导员在飘着稻草和牛屎酱香旁的知青土屋里，非常惬意地享受了在农村这顿丰富的菜肴。

第二天，我们兴高采烈的跟随社员们进山收甘蔗。

中午收工回来后，去小河边挑水的“猴子”急匆匆地走过来，脸色慌张地对我说：坏了，可能出事了！我忙问出何事？“猴子”说他挑水路过“四类分子”覃忠茂家时，看见他的那只黑母鸡还在！真是活见鬼了，明明昨天抓了被杀了呀！“猴子”还说：我怕看花了眼，狠劲地揉了揉眼睛再数，没错，覃忠茂门前就是六只鸡，而且正在悠然地趴食！

 我听完了很是惊呀，盯住“猴子”说：怎么会是这样？难道你俩昨天偷错了？“猴子”也很疑惑地说：我俩当时是看准了覃忠茂家墙角处的黑母鸡才下的手呀，大白天的怎么会偷错？我叫“猴子”冷静下来想想看，当时下手的时候周围有多少只鸡？确实是在覃忠茂的门口偷的吗？“猴子”静下心来想了想说：当时神情紧张，我们直扑墙角处的黑母鸡，没有数到旁边的鸡。

完了！听完“猴子”不着边的敍述，我心里发毛起来，这八成是偷错了，要是真的偷对社员家的鸡可就麻烦了。为了核实“猴子”的言行是否准确？我独自悄悄地来到“四类分子”覃忠茂的房头看过去，只见覃忠茂的那六只大母鸡在温柔的阳光下正在聚精会神地趴食，其中那只黑母鸡仰头追虫时还跑近我的脚前。

“覃忠茂的鸡够呀？”我皱眉思索着。就在我正准备离去时，远处的房屋墙角转弯处又窜出了几只鸡，我抬眼望去，我的妈呀！前面不正是指导员的家吗？突然一股可怕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我忐忑不安地靠近指导员家时，他家养的一群鸡正在四周悠闲自在地趴食，加上先前那几只窜过去的鸡毋庸置疑肯定是指导员家的了。

不用说倒霉了！“猴子”呀，你们闯祸了！我仰天长叹一声，腿角无力的将身子靠在泥墙上，更加确认“猴子”他俩偷的那只黑母鸡不是“四类分子”覃忠茂的而是指导员家的！

这不是给天捅了个大洞吗！真是倒霉透顶了，偷谁的不成，可偏偏偷对指导员家的鸡！要是真的被查出来那后果是相当严重的，因为我们早就听说过隔壁有个大队的知青偷社员的鸡被抓而挂牌游过街的！

在厨房里大家的脸色阴云密布跟苦瓜似的，后悔真不该去偷覃忠茂的黑母鸡，面临着一场即将飞来的横祸都一筹莫展。一会儿，“猴子”自我安慰地说：其实我们不必自己吓唬自己，又不是故意去偷指导员的鸡，是偷错了，怕什么？又有人说：是呀，如果事情真是那样，是指导员家的鸡，我们一起去找指导员当面说清楚不就行了，大不了想办法赔就是了。“猴子”也马上赞同。但这个方案又立刻被否决了，认为那样做等于是把自己往枪口上撞，还要“死”的快！理由很简单，因为偷了鸡，不管是谁的鸡，只要是偷鸡，这个遭人千夫所指的罪名就会让你翻不了身，那样的话，我们的前程就彻底地给毁了。

 又经过反复慎重的酝酿，我对大家说：这样吧，即然走到这一步了，后悔药是没有的，不管黑母鸡是不是指导员的，我们都要严守秘密。现在我们己经到了悬崖的边沿，无路可退了，随时都会掉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还没有追查，大家一定要抱成团，装聋作哑守口如瓶。只要对方没拿出确凿的证据，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承认！

大家听了都认为这主意不错，先走稳这一步再说，然后静观其变。

我们在恐慌中度过了煎熬的两天，村子里没有丝毫传出有关黑母鸡的消息。到了第三天的早晨和社员们进山收砍甘蔗时，无意中听到指导员老婆说起她家丢了只黑母鸡，但是没确定是如何丢的。有一位女社员马上接嘴说：她家也丢了只鸡，斤把重，可能是黄鼠狼偷去了。指导员老婆说：黄鼠狼？可我家的黑母鸡有四斤重呀，黄鼠狼能叼的走？女社员说：那很难讲呀，现在的黄鼠狼是很厉害的，它叼鸡的时候嘴巴会先吐出一股毒气，将鸡毒晕，然后拖走。听到她们的对话，我们在远处心中窃喜。“猴子”悄悄地走过来对我小声地说：这下可以放心了，这只黑母鸡不会有人知道了，她们把它推给黄鼠狼了，老天爷也在帮我们的忙。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没有丝毫的掉以轻心，也都希望社员们认为丢鸡是黄鼠狼所为。但我却发现这几天指导员的脸色不大对劲，尤其是他那双平日和葛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愤怒和怨恨的火气，和我们照面时不像是以前那么热情自然，更像是老虎遇到刺猬一时又不好找地方下手。

“这可是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说明指导员开始怀疑我们了！”我把“敌情”向大家透露了一下，然后告诫大家这些日子是非常时期，我们的举止言行一定要谨慎小心！特别是在指导员和社员面前不能露出有关黑母鸡的蛛丝马迹，不然的话我们会彻底的完蛋！“猴子”说：放心吧，你的叮嘱我们牢记就是了，这只黑母鸡确实关系到命运和前途，谁敢拿它开玩笑。还是那句话：事到临头时只要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承认！

日子又很煎熬的过去了几天，村里有关黑母鸡的事还是“风平浪静”，更令人费解的是指导员一直都没有采取追查行动，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照常每天都是有条不紊的安排生产队的活路，和我们见面时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和蔼。但我们的内心却一直在“发毛”，不知道指导员肚子里在打什么算盘？不相信指导员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们。这只黑母鸡呀，真的就像一块沉重的大石重重地压在我们身上喘不过气来。

又是几天过去了，村子里还是平静如水。我向“猴子”们说：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危险还在包围着我们，越是这种情况我们越是要谨慎小心，特别是在指导员面前。我又提个建议说，现在我们工作上要积极主动，尤其是在指导员派工的农活中要拼命地去干，以此积极的表现来缓解甚至消除指导员心中的疑虑和怨恨。“猴子”们也补充了细节。这些成为了我和“猴子”们制定的当前措施，也是静观其变而走的第二步棋。

不久，生产队要准备烧窑，筹集盖房的瓦片和其它用。烧窑这活路很辛苦，要不分昼夜的忙，还要具备有烧火功夫，加之地点远又是在山里，所以很多社员不愿去。我对“猴子”们说：老天爷悄悄地给我们立功赎罪的机会来了，怎么样，我们报名去，干出个样子来给社员们看。“猴子”们表示赞同。

指导员听了我们的决定，背着手，脸上皱起了眉头，最后还是嫌我们年纪小吃不了苦不放心让我们干，说：这是关系到全队的“窑”呀！我们拍着胸脯对指导员发誓：我们立下军令状，请社员们放心，保证烧好窑。

最终，指导员点头同意了。

我们像出征的将士，经过风风雨雨几十天的苦战，也是为了弥补压在我们心中的愧疚，我们四位知青“明修栈道 ，暗渡陈仓”，硬是咬着牙关挺了过来，出色的完成了“烧窑”任务。

在一个生产队开会的夜晚，指导员把我们拉在一起在社员面前动情地说：你们看看这几个娃崽，本来就单薄的身子现在又明显地瘦了一圈，脸也熏黑了。这次烧窑，他们表现的很好，为我们生产队立了一大功，是好样的。社员们听了也高兴地鼓掌并同声喝采。

那天晚上我和“猴子”们心情都很激动，久久不能平静。尤其是在这个“危险”的特殊时期能得到指导员高度的赞扬和社员们的认可，使我们紧张的心情也亮堂了许多。

时光老人的脚步终于走到了年底，那是一个令我们难忘的冬天。当时我们和社员们冒着刺骨的寒风正在田间积肥，只见远处的堤坝上缓慢地走来两个人，分别是指导员和公社的覃秘书。一会儿指导员扬手高声地叫我过去，我顿时一阵惊喜，预感好事降临了，因为有公社覃秘书在指导员旁边，他是负责下乡知青这一块工作的。

果不其然，公社覃秘书笑着对我说：根据你们四位知青的表现，你们被招工了，下午去公社要表体检。我听了激动万分，看看覃秘书，又拉着指导员的手，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和“猴子”被招进了一家大型国营企业，另两位则进了林业木材厂，但都在一个县城。

临走的那天，指导员宣布放假为我们送行。那一刻，我们的心情百感交加，在这里和社员们披星戴月滚爬摸打三年了，看着远处这片我们辛勤洒下汗水的土地，望着眼前鹑衣百结送行的乡亲们那一张张熟悉憨厚的脸庞，鼻子一酸，眼睛也情不自禁的湿润了起来。

 公社的拖拉机来接我们了，指导员一个个拍着我们的肩膀又拉拉我们的手说：好啦，别难过了，总是要分手的，到了工厂了好好干，有空的话回村里来看看这里的乡亲们。指导员说到这里也有些哽咽了，这时候我和“猴子”们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指导员和乡亲们泪成一团.…。

回城的第二年，指导员的二儿子结婚，他托人带信来邀请我们参加。我和“猴子”很是高兴，立马联系了另外两位老友前往。在准备厚礼的时候，我和“猴子”还特意买了两只肥壮的黑母鸡！

我们四人回到了久别的山村，乡亲们欢快的一拥而上把我们拉进了家，指导员拉着我们的手更是笑的合不拢嘴。“猴子”悄悄地把指导员拉到装有两只黑母鸡的大纸箱旁笑着说：还记得吗？当年您家丢的那只黑母鸡是我干的，我们“潜逃”了两年了，这次加倍地赔偿两只黑母鸡算是“负荆请罪”吧。指导员听了当时一愣，又吃惊地看了我一眼，继而挥起巴掌“重”拍了“猴子”的脑袋一下，说：你这鬼崽，那已经是老皇历的事了，你们还提它干什么呀？说完，指导员和我们一起爽朗的大笑起来。

那一晚，我们和乡亲们喝的酣畅淋漓。在席间，我红着脸愧疚地向指导员叙说了那年偷鸡的丑事，并疑惑地问指导员当时为何不立即追查问罪？脸色酡红的指导员笑着说：其实一丢鸡，我就知道是你们这帮娃崽干的！因为我暗查过，那天你们并没有去“赶圩”，我又在你们厨房不远处的小沟里发现用废纸包丢弃的黑母鸡毛。当时我确实很生气，竞敢偷鸡到我头上来了！一定要追查并问罪你们。但经过两个晚上的慎重考虑最终我还是放弃了。指导员和我们碰了一下酒碗继续说：为什么呢？我是这样想的，鸡丢了，不要紧，大不了不就是一只鸡嘛！还可以再养。可人受到了打击和伤害，就“养”不起来了，这辈子可就抬不起头了。所以，我忍住了心痛没有去张扬，而是选择了后者不去伤害你们。你们那个时候年纪小，离开了父母到农村来吃苦受累，还处在成长期间，谁能不犯点错？错了不再犯改了就好嘛。后来你们在工作中的积极表现，尤其是那一年你们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艰苦圆满地完成了“烧窑”任务，这些我和社员们都看在眼里。也更加坚定了我对你们的想法和期望，同时也证明了你们还是我们贫下中农受欢迎的知识青年。

指导员这一席掏心窝的肺腑之言，说的我和“猴子”们再一次泪奔，真没想到指导员当年这一朴实厚爱的思想举动，却把握住了我们政治生命的方向盘。来，感谢指导员！我热血沸腾地站起呼唤，“猴子”们也站起纷纷地举起酒碗，我们在一片乡音和泪光中，硬是和指导员干了满满的三大碗“糖泡酒”。

山里银盘似的月亮升起来了，银色的月光像一片轻柔的白纱，将村子包围起来，整个村庄都沐浴在着柔和的月光里。在这个心旌荡漾的夜晚，我和“猴子”们都醉了，醉倒在乡亲们一片浓厚质朴的乡音中，也醉倒在终于解脱了压抑在我们心中一九七四年的那只黑母鸡。

作者简介

滕云飞 ,广西河池市

第六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的最新规定

 修改后的大赛不设奖金，之前的八十七位参赛者若有异议，可退赛、退费。

为活跃文坛气氛，发掘文坛新秀，河南经济报经济新闻周刊、《文学百花苑》联合举办第六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活动，此次大赛由微信平台《文学百花园》独家首发；参赛内容要积极向上，主题不限，题目自拟，4月1日起正式启动。

1、作品要求：每篇作品字数2000字内，每首诗在40行内，作品要求原创，且未在其他微信公众号发表过，可多篇文章参赛（只取最高奖）。

2、来稿需注明【参赛】字样 +作者简介+作者生活照，否则，视为普通投稿。

3、参赛唯一邮箱：[e-mail]

4、本次大赛以质量加点数取胜，打赏资金不返还（1元折合3个点击量）一个有效评论折合2个点击量（有效评论一个ID只选一次）。

5、最终评奖办法：综合点击量占百分之五十，评委占百分之五十。50+50=最终点数）；原始综合点数在500点以下者，不纳入最终评奖范围。

6、本次大赛设特等奖一名；小说、散文、诗歌类一等奖各一名；小说、散文、诗歌类二等奖各三名；小说、散文、诗歌类三等奖各九名；优秀奖五十名。

7、本次大赛杜绝恶意刷帖，一旦发现，立即取消参赛资格，并发帖公布其不当行为。

8、收稿时间：即日起到2022年2月28日止，获奖信息在颁奖现场公布，然后在公众平台公示 。

9、获奖者颁发证书，一、二、三等奖作品在省级报纸刊出，优秀奖作品在《文学百花苑》刊登，付20元赠送两本样刊。500点（折合）以上优秀作品皆有入选《文学百花苑》杂志资格，但须付正常费用的百分之八十。

10、2022年4月择日在河南郑州市举行颁奖典礼（暂定），每位与会者在河南科技报选登一篇文学作品。届时将邀请文学界名流参与颁奖活动与互动，与会者表演自制节目及互动。邀请河南电视台制作新闻和专题报道，穿插部分获奖者发言。

 

 

主办：文学百花苑

联办：河南经济报·经济新闻周刊

后期事务：文学百花苑全国征文大奖赛组委会

 

2021年7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