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userphoto
未登录

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开通VIP
侯进元:湟水河印象(8)

湟水河印象(8)

青海海东市  侯进元

  

  湟水河印象之八
第八章 恢复高考

  进入冬季时,农活相对少了点。遇上下雪天,人们都窝在家里,男人们不是睡觉,就是打扑克;女人们东串门西家聚,围在一起做针线活。
  魏易刚来时的那股热乎劲渐渐淡了,她越来越觉得生活单调,没有意思。除了下地劳动,就整天在宿舍看书。带的几本书看了好几遍,王校长家的书也看完了,再也找不到书了,整天像鸡一样在村子里瞎转游,让她感到无聊。杜安阳见她苦闷,叫上她和祁枫林,晚上到王校长家给几个娃娃教功课。
  宸德刚上四年级,宸才读一年级,俩孩子聪明,一教就会,教孩子们读书的任务就教给了杜安阳。祁枫林和王宸才妈妈学做针线活,宸敏乖乖地坐在旁边自己玩。
  魏易到南屋和王宸才爷爷聊天,宸才爷爷是个小秀才,会背好多古诗文,是全社读书最多,文化水平最高的一位老人。王宸才爷爷见魏易不像往常那么高兴,就问:“魏易,遇上烦恼事了?给爷爷说说。”
  魏易不想让爷爷为她的事操心,强装笑脸说:“爷爷,我乐着呢。”
  “都在你脸上写着哩。咱们农村就这样,天睛了,下地干活;下雨下雪了,在家歇着,缓一缓。紧绷着的弓弦,绷的太紧了,时间长了,就会断。人呢,也一样,眼睛不能总往上看,也要低头看看脚下。要拿得起,也要放得下。心要平,才能行得正,走得端。你别看农村人苦累,他们有自己的活法,能吃苦,想得开,看得开,不认死理儿。春夏秋冬,风里来,雨里去,甜苦自己知道,从不对人说,也不抱怨谁。其实,苦乐是他人眼中的苦乐,苦还是甜,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该吃哪碗饭,家人该吃啥饭,不偷不抢,靠自己的本事,咱把它吃好,别亏欠了谁。人这一辈子就是这么在锅碗瓢盆里过来的,捱得住平平淡淡,走过这些磕磕绊绊,就是最好的。咱们不能推日子下山,也别把自己塞进牛角尖里,想不开,出不来。你呀,道理都懂,就是心急了点,凡事无需求全,欲速则不达呢。咱老百姓,一辈子不图啥,一家人种好那几亩地,尽力做好能做的事,让一家人吃饱饭,睡觉踏实,别让人家说三道四的,心里不亏欠,对得起一家老小,一辈子就算过去了。”
  魏易想说,不想让好好的时光就这么一天天淡淡地过去,可看到爷爷稀疏的花白的胡子,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春节,魏易回了一趟家,这是她下乡当知青第一次回家。锻造厂附近有一个蔬菜队,这是全县唯一一个专门种植蔬菜的生产队。魏易托人在蔬菜队买了茄子、大辣子、洋葱、水萝卜、韭菜等一些蔬菜种子,并询问了种植这些蔬菜的方法。当把这些蔬菜带回三社,交给李财财时,这位快四十岁的男人,四十多户人家的社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一双小眼睛里泛起了泪花,一个劲儿只说:“好,好,好……”


  当过兵的三社会计王正和给魏易敬了一个军礼:“感谢魏易同志,这下咱们三社社员能吃上城里人才能吃到的蔬菜了,我代表全体三社社员衷心感谢魏同志!”
  开春后,在魏易、祁枫林、杜安阳的指导下,这些蔬菜种子全种在了果园里。他们精心浇水、施肥,蔬菜长势喜人。社员们劳动经过果园,都要进入果园,去看一大片一大片的各样蔬菜。每次都要围绕菜地转上几圈,咽着口水,谈论着什么菜怎样做更好吃。
  每一种蔬菜在他们的眼中,不,在他们的口中,会诞生好多好多奇思妙想的令人馋涎欲滴、胃口大开的吃法。饥饿能让人身体消瘦,面对能解除饥饿的鲜活的食材,人的创造和创新的欲望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被激活了,这也许是人求生的一种最为原始而又强大的本能吧。这种与生俱来的本能的憧憬,给了他们更加强烈的活下去的欲望,让他们充满了旺盛的斗志,并且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这种斗志和希望,即使他们身处如何艰难的困境,都永远激励着他们顽强地与命运抗争,与一切困难抗争,造就了他们朴实的品格和不屈的脊梁。
  他们坚信,原子弹、氢弹都能造出来,其他的更不在话下。
  杜安阳三人的到来,多多少少给三社带来了一点变化,改变了社员们的一些生活习惯。
  农忙时节,村里的民办老师王全贤病倒了,上不了课,也下不了地干活,他让老婆给王校长带话说,不当民办老师了,当养好病,下地干活去挣工分养家。王校长劝王全贤返校,劝了好几次,王全贤没有答应。学校原本老师不够用,王老师辞职不干,两个班的孩子没人上课,愁坏了王校长。
  教育局无老师可派,村长也找不出个适当的人顶替。王五婶给王校长说:“怎么不去找杜安阳他们呢?”王校长一拍脑门说:“你这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杜安阳和魏易又当上了民办老师。
  农村孩子不洗澡,男孩子夏天能到河里捉鱼、游泳,女孩子洗不了澡,最好的也就在洗头时让妈妈擦擦身。所以,孩子们的身上都生虱子。
  魏易发现这事后,利用中午和放学休息时间,烧开水,给女孩子们洗头,捉头上的虱子。杜安阳,给男孩子们洗头、理发,好多男孩都剃了光头,女孩扎了短短的羊角辫。


  祁枫林刚开始嫌弃脏,不愿意帮忙。宸才常跟着爸爸到学校玩。看到杜安阳和魏易给学生洗头、理发,他羡慕不已。他跑回家埋怨妈妈讲卫生,兄妹们头上都不生虱子,得不到魏老师洗头的那份幸运,弄得王五婶哭笑不得。
  有一次,他缠着祁枫林给他洗了头,高兴地说:“谢谢祁老师妈妈!”宸才的谢谢让祁枫林热泪盈眶。从此,祁枫林收工回来,也给孩子们洗头,用篦子给女孩子们梳头,捉虱子。
  后来,杜安阳到县上买来治虱子的药,分发给孩子们,让大人们用药水浸泡、清洗衣服,并把药粉涂抹在内衣的针脚缝上。孩子们比以前干净了,头上身上的虱子也越来越少,精神面貌好多了,把王校长和其他几个民办老师高兴得不得了,动员社员们坚持给孩子们勤洗头、洗衣服。社员们在路上遇见魏易他们三人,都首先亲切地问好,称呼老师。李财财把这些事反映给了许村长,许村长也是感慨万千,在村上的大喇叭里表扬了魏易、杜安阳和祁枫林。
  在村长许有贵的提议下,上场村四个社的社员出义务工,在村卫生院的大院里给村上的知青盖了集体宿舍,在村委院里盖了一间伙房,知青们集中在一起吃住,一起劳动。
  祁枫林嘴上不说什么,但对这种大集体吃住在一起的生活始终不乐意接受,一直怀念着魏易和杜安阳在一起吃住的三人小集体生活,怀念着在三社的生活。
  自从爸爸被撤职在车间当了工人,祁枫林再也没有感觉到过安全,整天像泡在冷水中一样,自己得缩成一团,才能抵得住那份冰凉。来到三社,觉得三社给了她温暖,给了她平安幸福的生活。特别是她得到了三社社员的尊重,让她感觉到了平安,感受到了安全。在三社,她能忘掉烦恼,没有恐惧,不觉得孤单,有家的温馨。
  当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时,上场村的知青们骚动起来,私底下找复习资料,边劳动,边学习,重新规划着自己的未来。杜安阳、祁枫林、魏易也决定考大学了。
  魏易母亲常写信让魏易别考大学,回厂后,和杜安阳一起留厂工作。魏易对回厂上班没有报任何希望。她当初毫无留恋地想早点离开锻造厂,不愿再回去的情绪一点儿也没减弱,没有变化。此时的她仍然觉得,那个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厂区,留给她的更多的是伤痛。她忘不了早早去世的父亲,忘不了杜安阳的父母,更忘不了那个暴雨的夜晚,杜安阳用身体堵漏雨的屋顶的情景。回去,只能揭开疤痕,让她再次陷入痛苦之中。
  于是,她常请假回锻造厂,四处借找高考复习资料,好多是手抄本。回到上场村,督促杜安阳和她一起学习。祁枫林找不到复习资料,和魏易、杜安阳共用复习资料。
  魏易将杜安阳写的一首诗工工整整抄写下来,贴在宿舍墙上,每当苦闷时,读上几遍,心情会开朗许多。这是一首题为《致大海》的短诗:
  我是一滴水/无意中从空中洒落/起起落落中/孕育一种未有过的新生/我好奇地落在/娇艳的花瓣上/你说/别停留/不想让我成为花泪/我又升起/兴奋地融入彩虹/你说/别停留/不想让我成为幻影/我继续上升/在升华与凝华中/欣喜地投入大海/你用博大的容纳让我新生/你掀起滔天巨浪/在潮起潮落中/让我明白/你是我生命的方舟和源泉/生生不息
  祁枫林也非常喜欢这首诗,说这诗给人力量,有机会,一定去看大海。
  知青们都想通过考大学,去上大学,离开上场村,离开农村。好多人准备了小本本,上面写满了复习资料。即使劳动,知青们也常拿出来,看看,背背。
  一辈子翻土块与黄土打交道的农民,一辈子做两个梦,一个梦是吃饱肚子,一个梦是家里出个读书人,改换门庭,光宗耀祖。
  农村出不了几个读书人,好多人连小学也没读完。有些人甚至不会写自己的名字,社长李财财是其中之一。李家在上场村是个大户,李财财虽然不识字,但他会笼络人,会使唤人,过日子精打细算。他在家族中辈分高,威望高,被选举成了社长。李财财推荐了“扣皮”(吝啬鬼)徐积才当保管,又让“铁算盘”王正和当了会计,这样三社的三大姓氏都有人当社里的“官”,大家相安无事。
  上场村没出过有名的读书人,但全村人都重视孩子的读书教育,对文化人很敬重。尤其是社长李财财,自己没文化,当社长管理社员很难,所以他特别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出个读书人,给他长长脸。时不时把魏易和杜安阳请到家里,给他上初中的大儿子辅导功课。社员和社长面对知识青年一边劳动,一边学习,甚至应付劳动,不管是谁遇见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吱声,不加干涉,任由知青这样敷衍劳动。
  这天下午,祁枫林到田间劳动了一会儿,感觉胃不太舒服,向组长请了假,回宿舍休息,也想复习复习,把这几天落下的复习计划补补。
  村长许有贵的二儿子许文福常年带村民在外搞副业,是副业队的队长,前几天刚回家。他在村里溜达时,撞见了回宿舍的祁枫林。许文福从没见过祁枫林,也没见过像祁枫林这样漂亮的姑娘,他悄悄跟着祁枫林走进了知青宿舍大院。
  祁枫林没有察觉,走进宿舍,脱下上衣,擦洗起来。躲在窗外偷看的许文福,看到祁枫林白皙的皮肤,丰满的身躯,慌乱中,把窗台上浇花的水壶碰下了地。他不敢捡拾,转身就跑。祁枫林听到屋外的响动,吓了一跳,急忙穿上上衣,拉开门,走出屋外:“是谁呀?”她只看见一个留着长发的男子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祁枫林知道,有人偷看她擦澡了,枫林跑进屋,委屈地大哭起来。
  傍晚,知青们陆续收工回到宿舍,草草洗了把脸,三三两两去食堂吃饭。祁枫林躺在炕上,不去吃饭。魏易叫她,她也不理睬。魏易扳过祁枫林的肩膀,看见祁枫林满脸泪痕,眼睛红肿,急切问道:“怎么了,枫林,你咋了?”祁枫林用被子盖住头,不说话。在魏易的再三追问下,祁枫林把下午被人偷看擦澡的事儿告诉了魏易。
  魏易把这事告诉了杜安阳,杜安阳气得大骂:“畜牲,找到他,打死他不可!”
  魏易说:“我们这么冒冒失失找,谁也不会说,得想个办法才行。”
  吃过晚饭,魏易和杜安阳来到李财财家。
  杜安阳试探着问李财财:“李社长,我们知青商量了一下,抽空给乡亲们理发,你看怎么样?”
  “好啊,村上有推子的没几家,好多人都去找王校长,人家也忙,顾不过来呢。”
  “是啊,我们明天就开始吧……”魏易赶快接上话茬。
  “行哩,只要你们有空,啥时候理都行,明天早上我就去通知。”李财财高兴地说,“先把许有贵的娃娃文福的长头发理掉,这娃搞副业刚回来,头发长得像劳改犯。”
  “社长,长头发就他一人吗?”杜安阳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有了线索。
  “你们不也瞧见了吗,除了他,村上还有谁像他那样?”


  知道了偷看洗澡的人,祁枫林短暂高兴之后,又发愁了:“他是村长的儿子,咱们能拿他怎么样?”
  “是啊,村长管我们的政审呢,我们参加高考得他同意,不然到哪儿盖上场村的公章?”
  杜安阳说:“魏易,你俩不能这么怕事。做人应该讲理吧,是他儿子不道德,凭啥为难我们!我要治治这小子!”
  第二天吃过午饭,三四个知青在大院里刚摆放好椅子和凳子,人们陆续到知青大院来理发了。魏易在大院门口转悠,等长头发许文福来理发。等了一个中午,不见许文福的影子,来的都是些老人。
  吃过晚饭,收工的青年人来理发了。魏易兴奋起来了,站在门口,在人群中寻找许文福。
  “剪发了?文福哥。”
  “谁剪的啊,这头发一层一层的,像梯田哩!”
  “有的长来有的短,比下蛋母鸡的屁股还好看。”几个年轻人围着许文福,说笑着走进了大院。
  魏易不动声色地把许文福拉到杜安阳身边,拍了拍杜安阳的后背:“小杜,给许文福好好理个发,人家难得来一次。”
  杜安阳会心地点了点头说:“文福,你这头发咋回事啊,乱七八糟的?”
  “热得受不了,昨晚自己用剪刀剪的。”许文福低着头说。
  “你把头抬起来点,我给你好好理理。”杜安阳抓起一绺许文福头顶上的头发,脚底下故意滑了一下,身体一歪,顺势把那一绺头发挨着头皮给剪了下来,“哎呀,剪坏了,只能给你理成光头了。”
  许文福低着头,脸胀得红中发紫,脸上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两只手不知放哪儿好,低声说:“理吧,理成啥样的都行。”
  杜安阳本来计划借理发找岔教训一下许文福,所以故意剪坏了许文福的头发,给他理了个光头,可是许文福不发火,看来这架是打不起来了。许文福让杜安阳理了发,仍旧低着头,匆匆回了家。
  天黑了,杜安阳、祁枫林、魏易三人谁也不说话,坐在大院的台阶上生闷气。祁枫林总感觉身后有双贼溜溜的眼睛盯着她,让她害怕,让她寒冷,浑身长满鸡皮疙瘩。她蜷缩着身体,抱紧双膝,头靠在魏易的肩上。魏易伸出左臂,揽住枫林发抖的肩膀,不知如何安慰祁枫林。面对闷闷不乐的祁枫林和魏易,杜安阳觉得有点惭愧,胸中憋着一口气,一团火,发泄不了,难受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许文福拉着一架子车木柴来到了大院。对负责做饭的知青说,是他到村上的树林子里砍的,用完了,给他说一声,他去砍,再送过来。
  过了几天,许文福送过来一袋子蔬菜。又过了几天,他送过来几只兔子,说是他在山上打的,给知青们改善下伙食。
  每次来,许文福不多说话,低着头,放下东西,就匆匆离开。知青们都说许文福比他爹许有贵要好上百倍,是个好小伙。
  只有魏易他们三人明白许文福的心思。
  祁枫林劝杜安阳别再惹事,许文福偷看洗澡这事儿就这么过去算了,省点精力和时间,抓紧复习,考上大学,早点离开是上策。
  魏易也这么劝,杜安阳也只好作罢。只是他觉得魏易在他眼里开始陌生起来,魏易变了,变胆怯了,还是自私,冷漠?他也确定不了。
  因为杜安阳从小就爱魏易,感恩魏易一家人。他认为爱一个人,要让这个人看到自己的价值,并能发挥这价值。而不是一相情愿创造一个环境,让爱着的人生活在这设定的环境里失去自己,成为观赏的和被人操控的木偶。因此,杜安阳对于魏易说的、做的事,听从的多,很少当面反驳,也不强迫魏易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他认为聪明的魏易会理解他,至少不会做错事。
(未完待续)
责编:丁松  排版:夏显亮

作者简介

 

  侯进元,青海省海东市乐都区人,留意于一山一水,钟情于一草一木,爱好读书写作,喜欢旅游摄影,散文、诗歌等作品在多家平台发表。

投稿须知(向上滑动)

  孔雀东南飞微刊旨在宣传孔雀东南飞文化,推崇精品,力主打造高品位纯文学平台,竭诚为作者服务,在作者与读者之间搭建沟通的桥梁。

  一:投稿

  本微刊只刊发原创首发文章,作品要求立意新、充实、耐读,拒绝平庸之作。投稿请关注孔雀东南飞微刊。1:稿件以word文档在邮箱附件形式发送。并附作者简介及照片,并注明真实姓名,地址。2:投稿须原创首发,切忌一稿多投。若两次非首发而受原创保护不能发表的文稿,平台将拒发作者后续作品。3:来稿两周未见发表,作者可自行处理。4:来稿请作者认真审稿,杜绝错别字,通篇文章超过5个错字平台拒发稿费。5:小小说、散文投稿邮箱:605262707@qq.com。

  二:稿费和赞赏款

  作品发表一周为推介期,阅读量达300,留言15条,基础稿酬20元,阅读量达1000,留言20条,基础稿酬30元,阅读量达2000,留言30条基础稿酬40元,最高上限50元。发放稿酬时间第二个周末。

  赞赏百分之八十归作者,百分之二十归平台运营费用。不足10元不予发放。赞赏在赞赏款到账后发放。

  稿酬发放请加微信:xxy082003,赞赏款发放微信:ds15056650789如联系不上作者,稿酬和赞赏款视作放弃。

  所投稿件文责自负,如有剽窃之嫌,本编辑部将取消其全部待遇。

            孔雀东南飞微刊编辑部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打开APP,阅读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类似文章
猜你喜欢
类似文章
【热】打开小程序,算一算2024你的财运
任福刚 宋然 许文丰 | 诗歌一组
枫林
流金岁月 || 想起当年我当“场长”
知青日记1975.9.2—9.4:寂寞、差距、不公平(徐景洲)
吃亏是福
知青岁月:当年的初恋找他借钱,他犹豫不决,妻子一句话让他脸红
更多类似文章 >>
生活服务
热点新闻
分享 收藏 导长图 关注 下载文章
绑定账号成功
后续可登录账号畅享VIP特权!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点击这里联系客服!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