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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来源 |《除夜作》
图片来源 | 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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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除夕，有点特别，一场新冠疫情的肆虐，让大多数人不得回到家乡与亲人团聚，每逢佳节，若身处异地，总会让人倍感哀伤，好在如今科技发达，虽然不能面对面与亲人相聚，却也能通过各种方式，让天各一方的亲朋拉近彼此的距离。如果在古代，一个人的除夕，那就是真的孤单寂寞冷了，唐朝诗人高适，就写了一首《除夜作》，寄托对远方家人的思念，很特别的是，虽然诗中所写之事婉转苦闷，却又“年味”十足，因此这首诗也成了除夕诗词中的代表作！
按传统习俗，在除夕夜应该是家家户户欢聚一堂，灯火通明、通宵达旦，要守岁嘛，可高适开头就说“旅馆”，只有在外漂泊的游子，才会身居客舍，自己的处境与外面的热闹两相对比，就触景生情了，本来发着光和热的灯，也变得寒气逼人了，这是怎样的凄冷寂寞，所以“独不眠”，心里有事，思念亲人，屋外家家户户欢声笑语，对比自己这份凄冷，当然辗转难眠。这开头一句就有一种强烈的反差，诗人所想之心事，所面临的处境，和诗题“除夜”完全挨不着边，可又正是因为这种挨不着边，反衬除了孤独寂寞冷的意境，“旅馆寒灯独不眠”，是这一切的起因。咱们不是说起承转合吗，下一句“客心何事转凄然”就是承，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让我这个客居他乡的游子，感受到如此凄冷？答案很简单啊，满世界都在过年的喜庆中，只有自己在旅馆寒灯中思念亲人，平常的思乡只是思乡，佳节的思乡，是倍感思亲。前两句是诗人客居他乡，所见之景、所处之境，是借外界环境以烘托出自己的情感，接下来一句就转入自己真实的内心了，“故乡今夜思千里”，非常巧妙，普通人写思念，就说我对某某人想到要死，可高适反过来，写故乡的亲人，在思念着远在千里之外的我。故乡思千里，其实就是千里思故乡，这一份含蓄委婉所蕴含的意味，让人拍案叫绝。这种婉转的表现写法，在古诗词中非常常见，比如杜甫的《月夜》，明明写自己思念妻子，可他偏偏反着说“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写妻子思念我，恰恰表达的是自己思念妻子，一份感情的折射，让这思念更加厚重。最后高适说“霜鬓明朝又一年”，因为今夜是除夕，所以到了明天早上，又是新的一年了嘛，为什么霜鬓呢，因为我对家乡亲人的思念，从旧年持续到新年，这浓厚的思念之情，让我都增添了新的白发。反之，家乡那思念我的亲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思念啊，是相互的，你想我、我想你，虽然不能在一起，也会觉得幸福，否则你单相思，那多悲剧。你看高适这首诗，有情有景，通过情景结合，把自己在除夜的孤寂烘托出来了，又通过“故乡思千里”，把我对亲人的思念、亲人对我的思念，描写得非常深刻。所以此夜的高适，虽然是孤独寂寞冷，却也会因为互相的思念，感受到一些幸福吧。开头我说这首诗“年味”十足，他全篇也没一个字写过年有多热闹，哪来的年味呢？就在于他在情境之中，通过强烈对比所烘托而出，因为旅馆寒灯，所对比的是千家万户的热闹喜庆，放在往年，或许难以感受到高适当时的心境，但今年这个特殊的除夕夜，我们突然就读懂了高适。明朝胡应麟评价这首诗说“添著一语不得乃可”，想表达的都足够了，再添一字，都是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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