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茂盛 【散文】又见水杉红（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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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水杉红（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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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任茂盛 （湖北利川）

小茂的小动作

来到食堂，师傅们已经将饭屉抬上木架，按照校领导的安排，大家分别站在门前，让前来的同学站队。因为以前不排队，往往有的同学错“抢”了别人的饭盒，老师的也在一起。有一天，在食堂的小黑板上出现了一条消息：“哪位好心的同学帮我吃了饭，请将我的饭盒限时归还食堂......否则，我就没饭盒了！”下面落款是一位语文老师。同学们为“抢”饭盒打架现象也时有发生。但值周师生维护秩序后，这种现象就得到改进了。

饭后，小茂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桂老师门前。

“报告！”

“进来！”里面传来桂老师的声音。

进了门，见桂老师背对着门坐着。“我是来做检讨的！”小茂期期艾艾地说道。见桂老师不理睬，小茂尴尬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师娘小翠从里间出来，招呼道。“小茂来了？坐吧！”小翠是古镇大队的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后由大队推荐上了师范，是那种“社来社去”的性质，（注“社来社去”即从农村来毕业后又回农村去，相当于现在的委培。）因而毕业后回到大队小学任教，还是小茂去世的二弟小源的班主任。

“听说你昨晚遇上唱歌女了？”师娘关心地问道。

“哦？”小茂诧异道；“没有啊！您怎么知道的？”

“可能是累的吧！这世上本就没什么鬼，要是有鬼，我们就可以见到小源了！”师娘黯然说道。小源是师娘最喜欢的学生，他的去世让师娘伤心好久。

“好了！”桂老师说道“小茂我问你：怎么今天上课喊起立，不是你而是晓月？”

“哦！我们昨天商量，喊口令和起歌由班委会成员轮流负责，这样可以锻炼大家。今天是轮到晓月。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

“嗯！这个没问题。不需要汇报。”桂老师当班主任不是那种事事必亲躬的人，许多事情都由班委会做主。他只是在每周日晚自习后召开班务会议，听取大家汇报，安排下周工作。他常常调侃道：班长才是班上的最高长官，班主任只是协助、把关，解决班干部不能解决的问题。这个工作方法被后来当老师的小茂沿用，还被校长调侃为“遥控派掌门人呢！”这是后话。

“你这段时间，学习不认真，常常心不在焉，是怎么回事？”桂老师严肃地问道，

“我......嗯！没有啊！”小茂心虚地答道。

“多的我也不问了！”桂老师道。“我决定重新调整座位，你不能再和晓月一桌。刚好有几个同学反映眼睛看不见要求调到前面，你就借这个机会将自己调开。”说着将几个要求调位同学的名单交给小茂。“你思考一下怎么调，晚上班谈时你自己调。我做你后盾！”

“这个......好吧！”小茂不情愿地回答道。

“你去吧！”桂老师下逐客令了。

小茂闷闷不乐地离开桂老师宿舍，来到楼梯口，见梅老师气喘嘘嘘地提着一桶水上来，小茂赶快上前接过水桶，问道“王老师还没回来？”王老师是梅老师的丈夫，前几天到县教研室开会去了。

“还有两天呢！”梅老师搽了搽汗道。

那时没自来水，老师们都在自家门前走道上放了一个小水缸，小茂打开梅老师的水缸盖，里面都见底了，将水倒进水缸里后，拿起扁担说道“我帮您挑满吧！”说着便挑着水桶下去了。

小茂挑着水桶，走过鱼塘边的林荫小道，再下了十余级台阶，向水井处走去，严格地说不是水井，而是在蓄水池下面用青石雕刻的一个鱼嘴，水便从这鱼嘴里汩汩流出，清凉、甘甜。鱼嘴下面是一口小小的水塘，供大家洗漱用。远远地见另外一个班级的几个女同学在洗漱，一边大声议论着关于“小动作”的话题，见到小茂，嬉笑地说了句“小动作来了！”便一哄而散，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小茂无奈地将水桶放到鱼嘴下接水，听着流水的声音，心里不平地想道：我什么都没干啊！哪里来的“小动作”？小茂见水桶满了，又换了一个接上。不过，最近倒是闲暇下来，晓月的形象、动作、一瞥一笑甚至生气瞪眼都占据了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这难道就是“小动作”？

“一个人想啥？水都满了！”同班的小美、小玉来到面前笑问道。“又在想小动作？”。

“哎！小茂：你怎么知道我们女生宿舍没水了？”小美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地问道。

“是啊！你还知道今天是晓月值日？”小玉也说道。

“是我值日啊！我这不是提水桶来了吗？”晓月远远地答道。

“哈哈！”小美大声说道“班长知道是你值日，正要帮你挑水呢！你不用来了，在寝室等候就是！”说着对小茂眨眨眼，便和小玉一道拉着晓月走了，还一边说道“我们在宿舍等呢。你快点！”

“我才不要谁帮忙呢！”晓月被她们拉着边走边说道。

“我？好吧！”小茂无奈地挑上水，跟了上去。

送完水后，小茂又赶快为梅老师挑了两挑水，才向篮球场走去，远远听见“裁判要摸球！”那是本班同学张帮，他个头不大，但熟悉篮球规则，就成了裁判。这是高一一班和二班的热身赛。见小茂到来，大黄扔过篮球，高喊“接住！”。小茂侧身躲开，小茂不会打篮球，还常常自嘲：因为篮球太圆又无把，所以抓不住。

小茂看了看比分，对大黄说道“友谊第一哦！”

“放心吧！我怎么也不会让你们班输得太难堪的！”身高马大的大黄拍了拍小茂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道。

“谁输还不一定呢！”英高不服气地说道。他一转身看见刚生叫道“过来！”小康也迅速跑上前去，将刚生抓住。

“你个没良心的！班长是你的老队长还提拔你当了劳动委员，你不感谢不说，还造谣！看我怎么收拾你！”英高拉住刚生叫道。大黄也跑上前来，挥着拳头“我最看不起没良心的家伙！”小康更是直接将刚生的手扭到背后。“跪下！道歉！”

“我只是开个玩笑啊！小茂你知道我喜欢开玩笑的！”刚生委屈地说道。

“好了！耶胡子，放开他！”小茂叫道。原来小康是都亭山人，那里山高、寒冷。粮食主要是玉米和洋芋，小茂常常将自己的米饭与他换着吃、有句民谚道：都亭山，雾沉沉，几股凉风吹死人，想吃大米二世人。女娃儿嫁下山，男娃儿去上门！由于他小时候放牛被牛角顶了，在嘴边留下一个酷似字母X的伤疤，同学们又喜欢将X读作耶克斯，又在嘴边像胡子，所以大家叫他耶胡子。小茂一急就叫出了他的诨名。小康不情愿地放开刚生。

刚生来到小茂身边“班长，实在对不起！没想到一个玩笑话，让老师批评你了！”

“算了！你也没坏心眼。以后说话注意点！”小茂宽厚地说道。

“还是小茂好！心胸宽，我就服气！”大黄心悦诚服地说道。

“小茂：邵主席叫你赶快到老师小会议室去呢！”高二一个同学跑来叫道。

（未完待续）

编审：谭绍义

作

           

者

           

简

           

介

           

作者：任茂盛，湖北利川人，土家族，60后。  毕业于湖北大学化学系，恩施州生态环境局利川市分局高级工程师、宣教室主任。长期从事环境宣传教育工作，主编了《利川市中小学生生态环境知识读本》《农村环境保护宣传画册》《农村环境保护知识手册》和反映利川市生态环境状况的《绿色家园》等。是湖北民大化环学院兼职副教授，利川市委党校外聘教师，中国职工摄影家协会会员，利川市摄影家协会副秘书长。摄影作品及宣传报道、散文、游记等分别在中国环境报、中国法制报、湖北日报、蚂蜂窝旅游网站、恩施日报、恩施新闻网、利川新闻网等媒体发表。2019年被评为恩施日报优秀通讯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