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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亚文:长篇纪实小说《长寿湖往事》连载(21)

第20章 岛上闹饥荒 忍饿搞试验                      

徐老说:这几天按照场部要求,试验地必须在新年到来时完成改土、挖窝、施肥的任务,由于任务繁重,队里决定抢抓生产进度。这段时间连晚上我们都在土里点上几堆篝火,在火光照射下开挖沟渠,打南瓜窝、冬瓜窝,一直要忙到晚上十一点。每天天不亮打着火把就下地,劳动一个多小时后天才发白,早饭洗漱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长寿湖团山堡上,当年改造人员看护瓜果住的房屋在荆棘丛中依稀可见。(作者摄于2020年初春)

冬至刚过不久,早上土沟的积水里有一层薄冰,土被霜冻板结后,锄头挖下去发出吱吱的响声,象开凿石头那么硬,湖面及浅丘地带连续数日都被大雾笼罩,像进入云海二三十米看不见人影,阵阵寒风吹来像刀割一样,脸和耳朵被冻得发麻,冻僵的双手抓着冰冷的工具,手脚都不听使唤。
几天下来,大家的手、脚、耳朵都被冻伤了,晚上睡觉时被窝稍微睡热,脚、手、耳朵上的冻疮奇痒难忍,实在受不了的时候都坐起来搓揉,或者用热水洗烫,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有的队员手脚都化脓了,鲜红的血从包扎的手臂和鞋里浸出来。但是,没有哪一个有半句怨言。
连续奋战了二十几个昼夜,30亩试验完全改造整理完成,接下来是规划种植什么品种的事了。
午饭后,梁美成和我划船去队部向领导请示新的任务,顺便带上背兜。给刘英汇报完工作,她很高兴,指示我们抓紧利用冬季积肥,打窝,把工作做完了,今年春节特批我们分队放假探亲。
我们在拿着背兜,准备去马鞍山取些蔬菜。刚一上山坡,就看见山坡上又在埋人,走近一看,是一分队龙实等几个右派。龙实和我很熟,看见我就过来给我打招呼,我顺便递给他早上没舍得吃的一个烤山芋,他接过去后连皮都没来得及剥就狼吞虎咽下去,其他几个右派放下手里的工具过来了,眼巴巴地看着龙实快要吞完的小半截山芋,其中一个盯着我的衣兜,眼神向饿狼死盯猎物那样发出可怕的凶光,只差没有向我动手扑来,梁美成见状,扯了一把我的衣襟。
不顾这些了,我摸摸衣兜,还有一小把昨天朱晓薇给我们炒的栗酱籽,这是岛上的青杠树结的果子,去皮后用干河沙子伴着火炒,人称野板栗,吃起来很苦很涩,吃多了肚子胀得鼓鼓的,拉屎都拉不出来,但也能暂时抵挡一下饥饿。我刚从衣兜拿出来,几个饥饿至极的老右一哄而上打倒在地,然后猛扑地上相互抓抢,转身起来时嘴角上沾满了泥。
“下次过来时给你们多带点。”我想大声给他们说,但声音却在喉咙咽下了。
梁美成比我有经验,他摸摸衣袋,抓出一把栗酱籽,大声说:“听话,一个分几颗,下次给你们多带点过来。”几个老右规规矩矩站着,梁美成给他们一个几粒。
龙实过来和我说话,我问他:“今天埋的什么人?”
他说:“这个人叫何泰贵,复旦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是市里一所中学的教师,从南桐区那边才转过来不久,性格有点像罗平那样直爽,誓死不承认别人强加在他头上的罪名,也不去偷食岛上的东西,人饿得全身浮肿,昨晚解手后返回时连床都爬不几上去,大家都饿成这个样子,当时没有人在意他,半夜有个人起来小便,脚踩着他,一摸,已经死得冷冰冰的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刷刷地留下了眼泪,轻声对他说:“都是苦命的知识分子,给埋好一点!”
“只有软埋,岛上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只有半截草席,连摘接柏树枝和芭蕉叶的力气都没有了。”
梁美成转身摘来一大捆柏树枝铺在不深的墓穴地上,然后下坡摘了几张大芭蕉叶,对几个老右说:“填土时一定把尸体盖好。”
龙实指着旁边几个小土堆伤感地说:“这一周已经走了好几个了。”
        我脑壳顿时嗡的一声,差点晕倒!
来到菜地,种植的大头菜、胡萝卜都被收光了,没有再种其它菜苗。光秃秃的一大片空地,菜地里只有青菜和少量的瓢儿白以及还没有长大榨菜、牛皮菜,这些幼小的苗子都枯黄了急需施肥。看到这些,梁美成小声骂道:“狗日的后勤分队败家子,光收不管理,这些菜该施肥了,看他们把这点菜收完了还吃个卵。”
看到这种情况,我们准备回队部找刘英队长汇报,她已经去场部开会去了,我们向主管生产的丛副队长汇报,他说:“队部给你们分队的主要任务就是集中精力,抓好试验地的建设,其他两个分队也在抓粮食生产,从这季小麦开始,一定要把产量搞上去,马鞍山的菜地没有交出去之前,你们分队还要抽人过来管起来,这个关系到全队人吃菜的问题。”
梁美成说:“我们那边任务也不轻,马上挖坑,施底肥,象猪粪、牛粪的我们还要去其它岛子去搜集,再大的困难,我们共同想办法也是可以克服的嘛!”  
梁美成在领导面前说话很有分寸,也很有艺术,既告诉了工作中的困难,又让领带听起来高兴。之所以刘英一直喜欢他这样的人。
丛副队长表扬了我们一番,接下来还是反复强调:“场部把这么重的任务交给你们的,你们绝不辜负组织厚望,不要给队上的所有人丢脸。”
梁美成向丛副队长汇报了现在蔬菜急需施肥,空地赶紧补栽一些其它苗子,不然几个分队面临蔬菜断供的危机。丛副队长表示,由我们分队主要负责,劳力可从其他分队抽一部分。
梁美成还给丛副队长建议,同心岛北边陡坡土上有很多野山药和葛根,这个可以食用,空闲时也安排其他分队去挖采一些,填补蔬菜供应不足,现在岛上有各类人员将近500来人,每天需要大量蔬菜,根据目前菜地里那点蔬菜,如不及时补救,可能马上就要断供,不等开年就没有菜供应了。
丛副队长作为管生产的队领导,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着急地问梁美成现在怎么办,梁美成告诉他,只有马上施肥,补栽苗子。
梁美成向丛副队长叫苦道:“我们分队搞试验地,人手抽不出来,但要人手,只有在其他分队抽20来个人突击几天。”
道别丛副队长,我们从队部办公室出来,到后勤组去领了10斤煤油,15斤盐巴和5斤菜油,这就是我们分队26个人一月的定量。
我们在菜地里砍了些青菜,梁美成不满地说:“今天我是问事找事,这些人只知道吃,菜都要吃光了也没人管,你看嘛,这里起码差三个月蔬菜。我们不指望再来这里拿蔬菜了,我们回去后,搞块地来自己种菜,安排女队员多挖些山药,葛根之内的储存。”
在回来的船上,梁美成很不高兴,他一直在嘀咕:“这么一个岛子,安排500多人上来,蔬菜还要自己解决,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批斗上去了,现在连生存都要有问题了!”
“老梁,这些话千万不要再说了,我们干好自己的事就是了。”我知道,求生存的办法他最多,但这些话要是被别人听见,是要倒血头大霉的,所以劝他。
“也是,你看嘛,这岛上500来人,短短半年时间,饿死病死有十几号人了,明年还是最艰苦的日子,不知怎么挺过来。徐老弟,我为什么千方百计向刘队长提建议把我们分队搬出去,就是知道艰难的日子还在后头,只要有块地,我们就不会被饿死。”他说。
“我是被饥饿吓怕了的,我们老家那个地方,三年两旱,缺吃挨饿是常事,这里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只要双手勤劳,相信是不会饿饭的。”他很自信地说。
我完全相信,在自我生存能力方面,我们分队任何人都不如他,现在看来,甚至我们分队根本就离不开他,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我越来越有些愧疚以前对他的误解,现在有些恨我自己。
第二天上午,刘英队长带领丛副队长、管教办尹泽兰副主任和袁师傅早早地来到我们这里,召集我们开会,刘英队长传达了场部对关于我们试验地的有关部署,要在明年夏天出成效,要和农村其它农业社比产量,比效率,市里明年有个成果展,我们必须拿成果去参展。

长寿湖高峰岛。(杨克良1998年摄)

袁师傅建议我们以种冬瓜、南瓜为主,西红柿、辣椒、丝瓜等产量不高,不要投入过多的精力大面积种植。今冬挖窝,打足底肥,来年开春就栽下,5月就见成果。袁师傅还建议,在品种选择上很重要,当地有一种叫娃娃瓜的冬瓜品种,能长成比娃娃还长,一个可以长40多斤,一窝可以结10多个,南瓜选择也要大瓜品种,就选一种叫罗汉瓜的品种,这个瓜一般可以长到30斤左右一个。
随后,他们来到我们开垦的土地查看,袁师傅讲,如果只种南瓜、冬瓜这个地用不着费那么多功夫把乱石头搬开,我建议你们只把排水沟挖好就行了,里面的一些石头可以不搬,这样可以便于通风,南瓜、冬瓜本来是要搭架的,规模大了可以不搭架,瓜长大了藤也承受不了这么大的重量,所以就让它在地上自由生长。
我们依坡逐级上行,袁师傅向梁美成建议,这些未开垦的土坎边可以种瓜,只需要挖个坑打窝就行,用不着把所有的杂草荆棘都除掉,瓜藤就让它在这上面自由攀爬,这样可以起到光合作用。
袁师傅建议我们,下面地里虽然离水源近,但是还是要挖几个渣粪坑,逐级的坡坎地也要挖些渣粪坑,农闲时可以去其它岛子把猪粪、牛粪弄来,割些青草集中起来放在里面,瓜生长时期需要大量的肥料,这样就可以解决了。
袁师傅确实是农业专家,听说他53年涪陵专区农校毕业,响应国家精简号召,不要国家安排工作,回到家乡一心想改变农村落后面貌。
梁美成向袁师傅请教葛根处理办法,袁师傅答应给弄一台石磨给我们磨粉。
我们一边说一边下坡来到地里,袁师傅给我们做挖坑示范,尹泽兰召集女队员在院坝开会。
临走时刘英队长对我和梁美成交代:“附近的高峰岛、三台寨等岛屿的饲养场里猪粪堆积如山,正愁无法处理,这下好了,解决了场部的一个难题。我就去协调,你们抓紧时间挖好渣粪坑,今冬把肥积好。”
我们陪刘英他们走到湖边,刘英回头给大家交代,同心岛那边马鞍山菜地的事,她和丛副队长商量了,你们分队就派几个人去指导几天,她已经从其它分队抽人,并入后勤分队管理。现在你们就全身心投入试验地的工作上去。
一月下来,按照要求,我们开垦的30多亩土地留了3亩左右作为我们自给自足外,其余都打窝做冬瓜、南瓜作试验地。另外,我们在坡坎处还打了1000余个坑种南瓜、冬瓜。这个月场部领导好几次来我们这里视察、鼓励,我们也连续奋战两个多月,白天干、晚上点燃火把接着干,两个月来大家一天都没有休息。
窝打好后接着就是打底肥,男队员们兴致勃勃地准备好了粪桶,掏粪用的刨子,我们男队员每组八人,分别去高峰岛、三台岛和英雄岛周边的诸小岛搜集猪粪牛粪。
高峰岛那组由我带队,早饭后我们划着船在高峰北寨门的湖边停靠,刚上岸就看见小坝上开批斗会。
大清早的就开批斗会?我感到疑惑。
岛上负责值班的年轻干部看见我们赶忙走过来,我向他说明来意,他高兴地领着我们到他们队部办公室等候,他说:“你们等一会,队长在开批斗会,今晨发现一个老右偷吃猪食,等他把这事处理完了他自有安排。”
“罗场长昨天给我们交代了的,队长会给你们安排好的。”
客听主便,我们就在队部等他吧。
“来过高峰岛吗?”他问我们。
我摇头:“我来过一次,他们几个没来过。”
“要不然我们先去岛上走走?参观参观我们这儿,这里比你们同心岛漂亮多了。”
“我们还是先去搬运猪粪吧,这样不好。”我说。、
“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不用操心。”说着他拉上我朝外面走去。
其实那次和刘英来高峰岛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就是来搬东西。
“你贵姓?”我问他。
“免贵姓冯,两个月前从市委宣传部下派到这里来的。”
“你呢?”
“徐德文,中学教师,第一批来的。”我答。
“佩服,第一批来的很辛苦,听罗场长讲过,你们白手起家,什么艰苦的日子都过过。”
我们在岛上走了一小圈,这里是一个原始森林的山庄,满是水桶粗壮的大青岗树和柏树,这段时间尽管大炼钢铁滥砍乱伐,好像这儿还没有被殃及。池塘的廊桥和岛上的楼台亭阁保存完好,寨门寨墙也没被破坏,确实是个好地方。
小冯说:“这里日子比你们那儿稍好一些,只有30几个改造人员,20多个下派干部,岛上目前就是养猪。”
“劳动强度没有我们那儿大。”我说。
“但是,人也不好管理呀,经常有人偷吃猪食,那不,刚才你们看见被批那个人以前还是文化局的科长呢,人到了饥饿时候什么面子尊严都没有了。”他说。
“你们这没死人?”
“有,昨天前天还有,所以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偷吃猪食呢。”他摇着头。
翻过一个土丘,对面是一栋独立的砖房,房屋不大,但很僻静,很适合读书人读书写作。
“我们不再往前走了,罗广斌场长近段时间住在哪儿。”小冯突然止住脚步。
“罗场长长期住这?”我问他。
“我在宣传部时就听说,受中国青年出版社之邀和市里安排,罗场长他们正在创作一部以渣滓洞烈士为题材的长篇小说,这件事是市委安排的任务。”小冯说。
“这里清静,空气清新,很适合搞创作。”我说。
这时有人在小山丘那边叫小冯,我们只好折道返回。
来到院坝,队长伸出粗壮的手紧紧握着我:“老徐,请都请不来哟。”
我正纳闷。“你记不到我了?我是第二批来的,还是你们到车站接我们的,当时你们组建突击队,我们都好羡慕!”他突然大声说。
“哦,你是市委办公厅的小赵,记起来了。”我拍了拍他的膀臂。
“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们两只船不够,我这给你们安排了两只船。”他拉着我的手径直往队部办公室走。
“怎么?我们要去搬猪粪嘛!”我对小赵说。
“安排好了,待会你们只管划船回去。”
“这些人闲着要出毛病,全岛现在50多人只养了40多头猪,平时都是耍,还偷盗猪食,天天逮到天天批还是有人犯,咋办嘛?”小赵无奈地摆开双手。
小赵叫小冯带和我来的几个队员去湖边看看。此时屋里就剩下我和小赵。
“听说你们那条件比我们这差得很多,日子不好过吧!可我们这儿有些人还不满足,他们被改造前大多数是科长以上干部,但现在不是了,是右派呀,也不想想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小赵有些生气。
“哪里都是一样的,我们那儿偷吃想象也严重,现在只是没有东西偷吃了。”我说。
“现在哪里都一样,前两天我才回了一趟重庆,我家住市委干部宿舍区,隔壁一位副局长家母亲生病要吃肉,他拿一块表去换了一只鸡,重庆满街上都是乞讨的人,路边的尸体都没有人收。”小赵对我说。
我知道这些话那时候是不能说的,小赵毫无顾忌对我讲这些,也许他心里的这些话在这个孤岛上压抑了很久很久。
小赵继续给我说:“现在农场日子都不好过,只有捕鱼队日子稍好一点,场部办公室的陈志强昨天来岛上汇报工作,他悄悄对我说,罗广斌这个人很恋旧,把右派谭显殷、高志长他们几个都调到捕鱼队去了,他们以前是团市委的,捕鱼队那儿目前至少生活还可以。”
不久,小冯回来向小赵报告船装好了,小赵送我到门口,临行前他握住我的手说:“我们彼此都保重吧!”
湖边四条船上已经装上30多担满粪桶的猪粪,这些都是小赵事先安排好的,我向装船的老右抱拳致谢,他们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去,弯着身子从寨门进去了。
我们正要撑船,小冯在寨门口大声说:“明天还来,把我们的船和粪桶带过来就行。”
我和程成撑一只船,他对我说:“还有20担,我们明天再过来,这边给我们安排好了,由他们的人给我们搬到船上。”
“难为赵队长了,我们应该谢谢他们。”我对程成说。
“这里的老右对我们好像不友好,听说这里也死了几个人了,饥寒起盗心,这里天天发生偷吃猪食里的红苕和苞面的情形,再怎么批斗,还是有人要犯。”程成摇着头。
回到团山堡,梁美成、王凡他们也相继回来了,我们担着满桶的猪粪牛粪上船,梁美成大声对大家说:“每隔5米倒一担粪,不要倒密了,不然增加今后的工作量。”
女队员们全都在厨房烧水做饭。担完粪,我们大家满身是猪屎、牛屎,臭得熏人。
黄筱从厨房出来,看见大家那个狼狈不堪臭气熏天的样子,捂着鼻子大声向屋里喊:“屎人来了!屎人来了!”
女队员们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走出门来,看见我们那样子全都扭过头,捂着鼻子跑进屋里。
其后,她们端出准备好的热情腾腾的姜汤水,铁锅里烧了足足两大锅热水正等着我们从湖边清洗第一次后回来烫烫冰冷的手脚。
一个星期后,瓜窝打底肥的工作也全部完成了,离春节还有十多天呢,大家都翘首等着场部春节放假的通知,回去探望自己久别的亲人。
 

    授权声明:转载、摘登、改编、出版本作品事宜,请通过本号与作者联系。

 

    未完待续,敬请关注下期连载。

 

    作者在巴黎凡尔赛宫后花园留影

       作者简介:余亚文,男,籍贯:重庆长寿,生于1963年,硕士研究生文化,做过教师、公务员、编辑、企业高管。曾用笔名余见、胡笳十八拍、洪峰、亦兵、郑丽平、子晴等发表作品。辍笔十余年今又重提书写生活和感受。

    上世纪80年代初开始写作,先后在《十月》《四川文学》《当代》《青年作家》《青年文学》《当代文坛》《萌芽》《清明》《文学评论》《重庆日报》《文学报》《四川日报》《杂文报》等报刊杂志,发表各类文艺习作300余万言,主编出版专著2部(北方文艺出版社),与人合著文集一部(中国青年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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