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学锋：​许家湾旁边的牛奶场

     许家湾旁边的牛奶场

             文/饶学锋

我出生在美丽的许家湾，在许家湾的旁边，有一个牛奶场，属于江北区东方红人民公社（以前的中苏友好人民公社），这个牛奶场养有近100头奶牛，这些牛身上都是以白色为主，加上黑色的块状图案，似乎每只牛都是一模一样的，但只要认真观察，才会发现所有的奶牛中没有任何两头牛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有些大同小异，其实就跟人的指纹一样，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人。

牛奶场的工作人员也都是东方红人民公社的社员，但他们都经过培训，掌握了喂养奶牛的知识，特别注意牛舍的清洁卫生。

牛奶场喂牛的草料都是一年四季收购的青草和是晒干了的干草，那个年代街道上许多人没有工作，就靠给牛奶场割草的收入来唯持一家人的生计。

我和小伙伴们也经常到牛奶场去玩，看到牛奶场有两幢牛舍，牛舍里的地面全是由石板铺垫，奶牛在牛舍里面，前面还有栏杆，每头牛都栓在栏杆上，喂草时也只有牛头能伸出栏杆来吃草，在牛尾部的地下还专门修建了一个石沟，主要是让牛的粪便和洗牛舍的脏水流到里面，因为奶牛太多，一天的牛粪也不少，牛奶场用这些牛粪和专县农村公社签订买卖合同，由那里的人员把牛粪挑到嘉陵江边良心桥旁停靠的粪船上去，等装满粪船时，再启航回专县，当然那里的社员看到满满的一船牛粪自然欢天喜地的，因为有了肥料农作物就会丰收。

有时牛奶场的饲养员还要给奶牛喂黄豆面，大约每头奶牛一次喂五斤。挤牛奶时，饲养员会用温热水把奶牛的乳头认认真真的擦洗干净，然后把雪白的奶挤到白铁桶里，那些挤奶的饲养员动作娴熟，双手同时进行，一只手抓一只乳头，一下一下的有节奏的挤，一头奶牛一天挤10多斤奶。这些饲养员把牛奶挤完了就运到一个专门的地方把牛奶汇集在一起，不添加任何东西，然后由多个送奶工，把鲜奶牛送到四面八方，给那些订了牛奶的人送去，那阵的牛奶很便宜，一磅牛奶一角八分钱，半磅才九分钱，牛奶烧开后面上浮现出－层厚厚的奶油，并且有一股浓郁的奶香味儿，自然那种牛奶营养好，至于现在超市里的牛奶虽然包装精美，内容如何？营养怎样？就不好说了。

牛奶场以前的奶牛生了牛犊子，如果是母牛儿，饲养员自然会精心呵护，如果牛犊子是公的一般都不会要，任由谁拿回家宰来吃。我儿时的一个伙伴刘召绩，比我长两岁，我叫他刘哥，家里也是牛奶场的，后来长大后也在牛奶场工作，是牛奶场的兽医，多次被公社评为先进生产者，有时他会给我们讲一些牛奶场的情况，他给我们说到以前牛奶场除了奶牛外还喂养了五六头公牛，主要用来和奶牛交配（如果奶牛不交配，不怀小牛犊奶牛就不会产奶），但那几只公牛平凡交配，显得力不从心，现在经过改良了，采取人工受精，整个牛奶场只喂两只公牛就足够了，这样就节约了许多开支，因为养一头牛的成本很高。

一次我和两个伙伴又到牛奶场准备找刘哥聊天，这时见刘哥穿着白大褂正在工作，他准备采集精子并给奶牛进行人工受精，我们觉得他做的事很稀奇，于是跟他一道去看他怎样工作。他到牛舍去牵了一头发了情的奶牛到外面土坝子里，那里安装有一个用直径20多公分粗的柏树架子（交配架），把奶牛栓在架子上，于是我们又和他一道到另一牛舍去牵公牛，到了公牛处，看那公牛好高好大很雄壮，周身肌肉发达，至少有一千多斤，尤其是吊着的那对睾丸（重庆人说的“睪睪”或“呆呆”北方人说的“蛋蛋”）格外引人注目，像两个大芒果一样，至少有四五斤重。

刘哥把公牛牵到外面配牛架那里，公牛一见到奶牛欣喜若狂，马上爬到奶牛身上，两只前蹄站在奶牛两则的架子木头上，如果没有架子奶牛肯定是会被压趴下的，刘哥把事先准备好了有六七十公分长，直径近十公分的一个像竹筒一样东西拿在手上，公牛的生殖器伸出来好长好长，刘哥就把公牛的生殖器（牛鞭）用力移到筒子里，只见那公牛不停的蠕动着下面的半个身躯，嘴里喘着粗气，但从公牛的眼睛里看得出有乐不可支的兴奋眼神，大概10来分钟，公牛也没力气了，刘哥把那筒子取了下来后，把公牛和奶牛分别牵回去，然后到兽医室里又拿了一些器械，就去给发情的几只奶牛人工受精.

刘哥头上带有一个电筒，右手拿着一个吸耳球，吸耳球的前面有一根四五十公分长的细玻璃管，他用吸耳球把在筒子里的精液吸满，左手拿一个扩阴器，便在发情奶牛的阴道里插入扩阴器，用头上的电筒光亮照入阴道里，右手拿的吸耳球玻璃管看准位置，挤几滴精液在里面就行了，一会儿五六头奶牛人工受精就完成了，还剩了好多精液，刘哥把它装在一个一般家庭用的小保温桶里，马上又准备到五里店牛奶场，去给那里的一些奶牛进行人工受精，原来东方红人民公社有两个牛奶场，都属于一个单位，刘哥在两个牛奶场都实行科学的人工受精，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为牛奶场节约了大量的开支，经常受到公社的表彰。

几十年过去了，以前牛奶场的地方也和其他地方一样已经变成了城市，现在人们想见到一个牛奶场，甚至想见到一头奶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作者近照及简介：

饶学锋，1969年下乡到铜梁插队落户，1971年招工到重庆101化工厂工作，后为重庆川庆厂，化工局下属企业，曾经有3000多职工，地址在渝北区洛碛。2011年退休。

收录于合集 #饶学锋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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