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破碎家庭伤心人
包大海三人强拉硬拽着仍旧闹骂不休的杨宝财向维修房走去。
刚走进维修房,杨宝财便端起桌上的大茶盅一气乱灌,随即又放了下来。
“妈个抽,倒霉,喝口冷茶还是隔夜的。”
包大海接过杨宝财递给的大茶盅,倒掉老茶,将桌上小纸袋里最后一点儿茶叶倒进茶盅,然后将电热水瓶加好水通上电。
杨宝财点上烟,将打火机往桌上重重一磕,随即自便讲了起来。
“还记得上次我跟你们说小钟回乡的事吗?”
牛同舒:“记得呀,咋啦?”
“其实不是回乡,是我们头晚上打架后她回娘家了,他妈个抽,臭婆娘!”
包大海三人同声道:“那你们为啥打架?”
“打架那天晚上,先是小钟硬说我在外面又啥了,还给我老娘打电话,说恭喜她又有了个三儿媳妇,结果我们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打了。他妈那个抽,是可忍孰不、算了,生熟都不忍了。”
“都怪你早先跟陈欣欣合伙犯'前科’,我相信你们啥事没有,也就你动嘴她动手而已,但小钟非信咱办。”牛同舒埋怨道。
陈欣欣是全厂女人都忌讳的“疯寡妇”,但想不到陈欣欣当众开杨宝财裤裆拉链时,居然被钟素芳碰上,这种事情换谁家老婆都会不依,杨宝财未必敢说假如钟素芳跟别的男人开这种大玩,又假如别的男人跟钟素芳开这种大玩笑他受得了。
“宝财,你听我说,你跟'疯寡妇’平时开玩笑的确过火了些,要说翻筋也是自找的。”
“我啥时候翻过筋?!妈个抽的,你'张实在’少跟老子鬼道日精放狗屁!”杨宝财说着将伸向大茶盅的手收回火道:“老子早先真想耍小姐不花钱!你还不清楚?!”
要说杨宝财“耍小姐不花钱”还真有其事。
前不久,杨宝财随张世林外出干完私活后,朋友请他们进卡厅。好一阵喝酒唱歌笑闹后,有位姓钱的小姐撩骚杨宝财,说她看上杨宝财了,杨宝财调侃说他也看上钱小姐了,因为钱小姐是用钱做的。钱小姐继续撩骚说她想泡杨宝财,还不要一分钱,随即打赌,硬说杨宝财穿的花内裤,问他敢不敢当场验证,哪想杨宝财立马起身,边“展示”边回道“老婆的东东,出门时放家里了,不信你摸摸。”结果钱小姐反被弄了个下不来台。
包大海拍了拍杨宝财的手道:“还不是为你担心嘛。那你们今天到底又是为啥?”
杨宝财自去外面冷水管灌了通冷水后,对三人讲了起来……
原来钟、杨二人闹吵是因为前不久杨宝财洗桑拿的事情,要说也是客户请客,杨宝财怕万一有天别人说出来会惹麻烦,于是回家后便主动交待了。哪想钟素芳见天缠着说,竟还越说越当真,杨宝财实在想不通,加上正好又下岗,两人骂着骂着便打了起来。
张世林:“倒也是,穷老公忌讳老婆进舞厅,富老婆忌讳老公洗桑拿,鬼知道都干了些啥。”
“我又不是有钱人,”杨宝财扯着嗓门道:“发誓!我真的啥都没干!”
牛同舒:“别信誓旦旦了,我们全信。”
杨宝财掀开衣服,让三人看他前胸背后的伤痕。
“你们一看就懂。”
包大海三人看着杨宝财身上的伤痕,同声道:“不懂。”
“还有下面,可惜白长个好东东,昨天晚上她整的。她居然说老子不是男人,老子不是男人还能是啥?!至今功能齐全,发起力来搬都搬不倒!谁都知道我嘴臭心不烂,从来不乱干,哪想小钟非说我到处乱干,他妈个……”
“别抽啦,”牛同舒打岔道:“总是你不小心得罪过谁,是谁在挑拨你们的关系。”
张世林:“要不就是你挣的外块交少了。”
“小钟的确说过我找了不少外块,要不就给我老娘了,要不就给哪个野女人了。她呀,心眼儿多得很,多得就像猴子身上的毛毛,数都不过来,没事儿也要整出事儿来。十几年前那件事情你们都没忘吧,都怪小钟当时把我气得要死,不然我绝不会那样回她。唉,真他妈的难。”
杨宝财所说“十多年前那件事情”是这样的。
当年杨宝财与钟素芳分居两地,因为用人位单的原因,最终只能钟素芳调来,而不是杨宝财调去。于是,杨宝财便带着前来探亲的钟素芳去朋友家串门。从朋友家出来后,钟素芳反复不停问杨宝财带她去朋友家是什么意思,杨宝财被问得沉不住气了,恼火回说让朋友看看钟素芳配不配得上自己,因杨宝财的杠子话,钟素芳连探亲假都没过完便走了。要说杨宝财当时的举动也是件极平常的事,假如钟素芳真有一天调来了,那杨宝财的朋友自然也是钟素芳的朋友,反之也一样。
杨宝财自顾着点上支烟后又道:“好了,都这份上了,我再讲件事吧,听了不准说怪话,更不准笑。”……
今年春节后,钟素芳因胆结石入院手术。
一天下午,术后的钟素芳随杨宝财回到家里,杨宝财将睡床收拾好后,搀着钟素芳上床休息。正要离开时,钟素芳拉住杨宝财,要他陪自己一起休息,杨宝财当天工作不忙,于是便答应了。
小一阵温存后,钟素芳忽然提出要跟杨宝财恩爱,本已憋性很久的杨宝财,心中自然rr窃喜,但当他想到钟素芳术后刚出院,且连伤口线还未拆,很是不忍。钟素芳见状又说话了,说是正常男人憋久了身体会受不了,她不希望杨宝财憋屈太久,钟素芳的话令杨宝财顿时激动感动加冲动,同时下决心不负厚意,于是两人便欢上了。
正在进行时,没想到钟素芳又说上了,说其实她是担心杨宝财憋太久会后去找别的女人。本就小心进行着的杨宝财,因钟素芳一语竟心生莫名悲苦。有道是人在某种特殊环境下,会因环境决定心境,情趣决定兴情,杨宝财此刻便是如此,顿时情绪败落,性趣大减,后来竟疲软,最终草草收场。
牛、张二人一直无声的沉闷着,包大海则感慨了句“要说你比我做得好多了”收声。
杨宝财:“小钟从不相信我是规矩的,平时总防我有小金库,总防我激情外泄,动不动说离婚,那时她还没调来,甜甜才一岁,我说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老子真干,她刚才居然说我跟欣欣的同居男人争风吃醋,还说只要我们吵架,欣欣就会跟同居男人吵架。”
张世林:“那就奇了怪了,我咋从没听说过,她有怀疑病啊!”
牛同舒:“我看麻烦全是你平时总好跟人开些大玩笑开出来的,以后小心就是。”
杨宝财平时的确爱贫嘴,爱与人开大玩笑,但从不动手脚,哪想钟素芳却看在眼里想在心。钟素芳调来前,杨宝财从无绯闻;钟素芳调来后,杨宝财绯闻大起。结果是钟素芳说得有头有脑,杨宝财听得没头没脑,正如杨宝财平时所说“穷男人守规矩难,不守规矩更难,一难又一难,千难加万难”。
杨宝财仍旧苦着脸道:“我守不住嘴总守了心的,守得住心就守得住枪啊。她敢耍泼我就敢耍横,我……”
“好啦宝财,”牛同舒止住杨宝财道:“别怪我旧话重提。你横得过她的刀?忘了几年前她给你那两刀,整整五年才好,下次再要动手,就她那敢说敢干的毛德性,连一般男人都难招架,保不准不是两刀,怕是二十刀。得了吧,两口子,嗑几下得啦,非要嗑出血才肯罢休啊!”
张世林搞笑道:“傻男人苦瓜刨皮挨骂,丝瓜不刨皮还挨骂,都挨骂。”
张世林的调侃并没缓解大家的烦闷,“避风港”依旧沉重着。
电水瓶水开了,包大海给大茶盅加上好水端回桌上。
杨宝财:“以往只要稍闹点儿矛盾,她就拉着张搓板儿脸像长白山下来的。现在都一个多月了,天天夜班。白天她空着,晚上我闲着,在一起也是全身披挂,我说想了她就说'来红了’,天天来红?成精啦!妈个抽的,老子的东东凭啥该白长?!她敢断老子的粮,老子敢断她的顿!”
牛同舒边将茶盅推向杨宝财边劝道:“好了,还是先忍忍吧。”
杨宝财火道: “忍忍忍,忍得老子大头乱想,小头乱劫,再忍变忍者老乌龟了。”
“没啥,今天断了总有一天会接上。”
“都说两口子翻跟斗儿叫'阴阳合欢’。妈个抽的,下辈子长全了,不求人不受气,老子有的是手上功夫。”
杨宝财接连几番怪话,终于将包大海三人笑得东倒西歪,“避风港”的沉重总算打破了。
牛同舒好容易收住笑,打趣道:“好一个宝三爷,真是夜明珠长翅膀宝上天了,只有你才说得出这种傻话,吃错药了吧。”
杨宝财:“老子真吃错药敢干更傻的,下辈子跟阎王行贿变女人。要我夹尾巴干活可以,要我低头做人不行,没想到在小钟面前,我又夹尾巴又低头还是过不去。去年家里被盗的事你们都知道吧。”
杨宝财家去年被盗,接案警察来时,钟素芬也不知哪股神经短路,竟当着杨宝财面对前来办案的警察说,她怀疑案子与杨宝财有关,因为她们一向关系不正常,气得杨宝财当场骂其不地道。
“唉,顾上头亏下头,顾下头亏上头,过得他妈那个抽的有毬跟没毬一样,求啥都难求。他妈那个抽,老婆老婆不让我好活!要说以前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话,现在老子总算弄懂了,有钱好老公,没钱坏男人;男人有钱再瘪都帅,女人有名再丑都乖。”
杨宝财愤慨之言不无道理,在眼下大经济时期,衡量男人的好坏标准首先是看他否能挣大钱。虽说“衡量”残酷了些,但就身处特殊时期的人们来说,其“标准”与“向钱看”是相符的。然而,就因为相当一些人们对“向看钱”极端认同,又即使是夫妻,彼此间也难免多了金钱味,少了人情味,这已成了不争的事实。
张世林:“夫妻生活是双方给予,结果现在弄得好像是老婆在单方施舍。”
“舍舍舍,”杨宝财一听又火了,“去他妈个抽的,我舍他妈的破碎家庭!我抽他妈的钱!她好斗,我好斗,破日子,烂过。”
包大海没想到眼前三个原本不该“丁丁包包”的家庭,结果过得与自己一样“丁丁包包”。
如果按杨宝财所说“破碎家庭”,张世林所说“折腾家庭”、牛同舒所说“麻烦家庭”的话,包大海觉得自己过去恩怨频频的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江湖家庭”。
尽管包大海时时都因丁梦妮那个未接的电话事情纠结着,又尽管包大海对丁梦妮怨恨至深至极,但他还是总要在梦回中与其“相见”,甚至还能“闻到”第一次见丁梦妮时,丁梦妮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由此可见,在男女的情感纠葛中,爱与恨是多么的难分难合,但包大海却始终不愿对在坐三人过多交底。于是,杨宝财三人除了得知包、丁二人那些暴露于水面的事情,其于均不得知,惟有肖为民能全知全悉,这也正是包大海能与之成为“心友”的原因。
杨宝财:“小钟说我用嘴哄人,我说她用心欺人,日子过得七拱八翘。现在的女人,哼,个个把自己弄得像长了毬的,再这样下去,那我们这些真长毬的就没市场了。”
……
凌晨三点,包大海将牛同舒三人留在“避风港”独自走了。
回到家后,包大海躺在床上依旧难以入眠。
好长时间来,包大海害怕夜晚,又特别是此刻,在想着与其不期而遇的丁梦妮的同时,又再次想起张世林曾经说“总有一天我三兄弟还得靠你帮”,另及杨宝财说“潜力股”的话,等等一切,不能不勾再次出包大海的许多心事……
今天是近来少有的阴天,虽说头顶少了似火骄阳,但空气中仍旧散发着沉闷的热潮。
丁梦妮此刻正坐在驶往郊城的大巴车上,脸上透着不安的神色,看着车窗外移动的标志,只觉眼花,头重,心空。
丁梦妮为何行色匆匆赶回郊城,原来,当她昨天在得知自己下岗的同时,另还接到大哥丁道然传来消息,说是周晓妍不幸病故,要其速回。
周晓妍是丁梦妮二舅的三女儿,同时也是丁梦妮最喜欢的漂亮小表妹。七年前,在一家造纸厂工作的周晓妍,不顾家人反对,犟着性子与建筑工人李忠华成婚;婚后第二年,李忠华被查出患有直肠癌;第三年,李忠华因病情所致丧失性功能,后来竟发展到连器官也萎缩了。李忠华不忍耽误周晓妍,曾数次提出离婚,但周晓妍不愿抛下感情没同意。去年三月,李忠华实在不忍心再误周晓妍,结果在他以死相逼的哀求下,两人最终办离。
离婚后,周晓妍因难舍李忠华不愿重组新家,而是照样帮助护理李忠华。原本医生给李忠华诊断最多能活两年,但没想到,在周晓妍精心照料下,李忠华居然活了六年。
去年五月,周晓妍不幸下岗。
自从接到家兄传来消息至此,丁梦妮总也想不明白周晓妍因何病故的理由,同时又满心陷落在自己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纷繁中。因为昨天丁梦妮先有自己的下岗,后闻周晓妍病故,所以她茶饭不思躺在床上跟傻了似的,直到包蓉蓉回家时,整个人还感到既虚脱又浑噩,不得已中,只好将包蓉蓉支回包大海处。
丁梦妮不能不承认,当她得知自己与包大海一同下岗时,确有一种如同重锤般击打的感觉,以至于不敢去看那一纸榜文。
尽管在前丁梦妮知道,面对每况愈下的厂子,下岗已成定局;又尽管丁梦妮也曾向别人说过“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的话,但就其内心而言,还是希望能在厂里多干些时间。丁梦妮深知,一个长期在国企养成固有工作习惯的人,一旦退出,未必真能适应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现实,而且超大年龄又无别技,必然也会给另外择业增加难度。
昨天午夜,丁梦妮怀着苦恼心情给包大海去电话,先是想在回郊城前将包蓉蓉暂托包大海,随后的一瞬间,丁梦妮忽然心涌一股说不清的感觉,希望能见见数月来不曾相见的包大海,但她的愿望却因杨宝财夫妻斗架所误,最终与包大海在杨宝财家楼下寥寥数语作别。其实,丁梦妮在离开包大海的那一刻,她真盼着包大海能叫住自己,或者追上前来,但遗憾的是包大海没这样做。
就当时而言,丁梦妮与包大海怀着同样复杂的心情,只是两人不知道对方罢了,这便是“只因万事肚隔心,所以彼此难知情”。
回到家后丁梦妮哭了,她甚至想大吼一气,或者大骂一通,但却又不知该骂谁。
从眼下来看,丁梦妮首先庆幸的是并没听信早先李思凡所劝,用手里仅有的五万元钱重新装修房屋,否则在突然面临的下岗之时,她很可能会因此昏死过去。
多年以来,丁梦妮也曾借工作之便常为别人推销一些产品,但面对长期矛盾不断,恩怨频频的夫妻状况,她不得已隐瞒了家中经济实情,即不将所得外块加平时节省的五万元钱对包大海提起;其次,袁海龙曾言及的那只所谓“黑虎”,如果说这只“黑虎”不是包大海又会是谁?然而,终因无神开悟,所以丁梦妮只能在苦想中作罢。再就是,丁梦妮因受早先袁海龙所说“转大运”所惑,而这些话至今仍将她那颗难为人知的,既激动又渴望还悲伤的心压抑甚至扭曲着。
又如果说,假如丁梦妮能除去近段时间内心太多烦躁,想起前不久孟婷婷说“我有种预感,你迟早会成为李总的人”的话,想必也许能为其带来一丝慰藉。但很可惜的是,此刻全被丁梦妮忘到了九霄云外。
中午时分,当丁梦妮怀着奇怪心理赶到李忠华家楼下时,一幕事前怎么也没想到的凄惨景象,将她惊得呆若木鸡。
丁梦妮透过泪眼,看着巨大灵棚最里端中上方,挂着扎白花包黑边权当遗像的,死者二人当年的结婚照,灵棚中央停放着两架冰棺神情恍惚,前来哀悼的人们正在吃午饭,但大多数人她都不认识。
首先看见丁梦妮的是丁道然。
“回来啦,吃饭吧,爸妈和二舅在楼上忠华家。”丁道然愁着一张老脸道。
丁梦妮呆呆地看着满脸沮丧的丁道然不知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声“梦妮姐”呼唤将丁梦妮唤醒,随即孟婷婷来到丁梦妮身边,拉着她来到灵棚外。
丁梦妮看着孟婷婷哭得通红的双眼,噙着泪水哽咽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孟婷婷好一阵动情呜咽后,终于讲了起来……
多年来,周晓妍除了忙工作,工余还要长时间照顾李忠华,原本就少见苦命的周晓妍,几年下来,漂亮小女人变成了昏黄老菜花。
周晓妍下岗后,苦于无法找到合适的工作,又要生活外加护理李忠华,实出无奈干起了屈辱之事,只没想到大前天出事了,本就破烂的老式沙发不堪重负,断头弹簧斜挖进周晓妍后腰卡在脊椎上,因为无法自救,嫖客不得已拨打了120,都怪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第二天夜里,周晓妍在医院割腕自杀,医生知情已经晚了。
在孟婷婷讲述中,丁梦妮仿佛听见周晓妍声声凄厉惨叫……
陷入心境的孟婷婷说不下去了,止不住又是一阵悲情呜咽,看着周晓妍夫妻遗像,丁梦妮回想着曾与其有过的太多嬉戏,于是,她跟着孟婷婷再次悲泣起来。
在丁道然劝慰下,丁、孟二人终于停住了呜咽。
孟婷婷接过丁道然递给的纸巾,擦着泪眼再次讲了起来。
“也不知道忠华咋晓得了妍子的事情,就在妍子出事的第二天早上,估计忠华明白从此再无牵挂了,于是就、唉,到底一对生死恩爱人,连结束方式都一模一样。”
在一阵身泛鸡皮的惊骇中,丁梦妮终于知道了继周晓妍之后李忠华的死因。
“道然大哥,好人为啥这样难活啊!”孟婷婷悲声道。
丁道然仍旧一脸木然,答非所问道:“二舅同意晓妍和忠华仍以夫妻身份合办丧事,他们死得太惨了!前来参加葬礼的大多非亲非故,知道真相的人,没一个不为这对苦命夫妻流泪。”
“我是妍子出事当天深夜,接到妍子妈打来手机后,立马打出租回来的,”孟婷婷仍旧带着哭腔道:“回来后就一直陪着妍子。其实我过去也接济妍子的,现在、现在我就是再想接济也接济不了了,我对不起妍子,我以前对妍子的接济不够啊!”
“大哥,那个男的、我说那个屠夫就不该受罚了吗?凭啥啊!”丁梦妮恨声道。
丁道然:“听说在拘留所,结果是啥我们不清楚。”
……
丁梦妮原计划周晓妍一事结束后第四天返回,因为她实在不愿在这个伤心日子里再逗留。然而,只因李思凡打来手机之故,于是丁梦妮只得推迟返程日期。
晚八点,丁梦妮在父母家楼下接住了李思凡,丁梦妮将周晓妍之死、自己的下岗对李思凡讲了。
“我是说嘛。”李思凡理解道:“不信相你回来了不跟我联系。晓妍真是个又傻又可爱还可怜的小女人。”
“我还没回过神哩,对不起了思凡。”
“你那破厂早迟全下岗。到我那里去吧,看看我的新家。”
“老罗在家吗?”
“他短时间不回来,”李思凡说着挽起丁梦妮的手,“儿子回来也是回他婆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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