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因劳动而美好
——评黄明山的诗《麦穗高过头顶》
作者 晓岸瘦风
在黄明山众多的诗歌作品中，《麦穗高过头顶》是我最喜爱的作品之一。
在这首不过22行的短诗中，作者以优美的笔触向我们展示了劳动中那种音乐般的节奏，诗意般的过程，近乎单纯的满足。在开头一段作者这样写到：
你看一大片一大片麦子/黄得多整齐/默默地 我们弯下腰/这是展望之后最美的姿势。
几乎白描化的描写，却让我们看到了一大片丰收的田野和农民面对自己劳动的果实后那种幸福快乐感，特别是最后两句：默默地 我们弯下腰/这是展望之后最美的姿势。简单自然的语言，却淋漓尽致地写出了劳动之美，劳动者之美。其语言表现手法非常独特，感染力非常强，使我们在读诗中也被深深打动和感染，也想着去做一名默默劳动的农民，该是是多么的单纯快乐。
作为一名出生在农村、曾经又多年生活、劳动在农村，还做过几年乡村教师的黄明山，他对农村、农民充满了最真挚也是最真实的感情，在他大量的散文和诗歌作品中都写到了快乐的劳动之美、芬芳的田野之美、纯朴的农民之美。他熟悉生他养他的那片热土，熟悉家乡的一草一木、一沟一渠……甚至对劳动中每一个微小的细节、每一个劳动的程序都了然于胸。
诗歌的第二段，是整首诗最精彩也是魂魄的部分：
我们让麦穗高过头顶/手里的镰刀/还带着昨夜的星光/现在与麦杆交谈/肯定有许多情趣。
在这段文字里，他把农民最辛苦最劳累的阶段，诗化成了人与庄稼的亲密无间、同甘共苦的美好过程以及粮食对于人类的神圣与崇高，同时也再现人与自然最纯粹最完美的和谐。在这里，诗人把麦子拟人成了能与农民亲密交谈、彼此对视的有情感的倾述对象。当然，作者笔下的“我们让麦穗高过头顶”一定还隐含了更多的生命哲理，这里就不作深究了。单说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熟悉那句话：芒种至，栽秧割麦两头忙。童年时农村生活的情景我至今还记忆犹新，我的父亲每到农忙季节，几乎都是半夜起床，我在迷迷瞪瞪的睡梦中就听到他“嚓嚓嚓”磨镰刀的声音和屋外传来的人们远远近近“踢踢踏踏”行走的声音。割麦的人们都是顶着星光出门，待东方破晓时，田野里被割倒了一大片金黄的麦子，只有这个时候，辛劳的农民才看着自己大片的劳动杰作，露出疲惫而满足的笑容，也才舍得抽出一点时间喝口水，回家吃点火烧粑和焌米茶。
在后面的三段中，作者都是通过农民在与麦子的亲密接触中那种切肤之痛、切肤之痒的具象而阐释出的其劳动的伟大意义以及劳动和劳动者创造历史的必然过程，让我们更加懂得了珍惜粮食、尊重劳动者，更加懂得了普通的生产劳动所蕴含的真正崇高和伟大的内涵。
多年来，黄明山在文学创作中，有非常高的定力和韧劲，他不仅要“左右逢源”做好文联和作协繁杂的事务性工作，还要操持众多丢不开的家务事，但他却在时间的夹缝中依然笔耕不辍，创作颇丰。他像一个麦田守望者，在付出了那么多辛勤与汗水后，在坚守了那么多寂寞与清贫后，终于像农人一样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麦子”，成为我们眼中最抢眼的文学风景线。
人类因为劳动而美好。世上没有谁会随随便便就能成功，天上自然也不会掉馅饼。这一切都告诉我们，像农民一样耕耘、播种，像农民一样抢抓生命季节中最关键的“栽秧割麦两头忙”的黄金期，流下的汗水终会结出丰硕的果实。
附：黄明山诗歌——
割 麦
作者 黄明山
你看一大片一大片麦子
黄得多整齐
默默地 我们弯下腰
这是展望之后最美的姿势
我们让麦穗高过头顶
手里的镰刀
还带着昨夜的星光
现在与麦杆交谈
肯定有许多情趣
因为镰刀的作用
有一种声音复杂了起来
分不清是哪一种
汗水一溜溜
也被中和了进去
有时麦芒儿打在脸上
似痛似痒
还有我们的手臂
写满了狂草的文字
摸摸手上的茧
看看收割后的麦地
我们再一次展望
这是弯腰之后最美的姿势
作者简介：
周忠义，笔名晓岸瘦风，瘦锅，湖北潜江人，曾在《中国青年报》、《黄河诗报》、《空军报》、《楚天都市报》、《检察日报》等报刊发表小说、诗歌、散文、杂文、幽默故事数百篇（首），开办有个人文学公众平台“守望梦中家园”、“瘦锅心灵驿站”。90年代曾是河北省廊坊市作家协会会员，现为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潜江市作家协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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