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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那个夏日》(短篇小说)作者 康 桥

那个夏日(短篇小说)

作者 康桥

(一)

期中考完试,即使到学校也不讲课,有时班主任老师唠叨一些课外事项,她知道人虽然坐在这儿,心早就东游西逛了。所以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迅速离开教室,她自然回到办公室。尤其是在没有恢复高考之前,中学毕业就意味着上山下乡,因此读书不在学生求索之中,文化只是虚雅品味,高与低都要离城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俞洪斌从升致中学就不背书包,把所有教科书都装在书桌里,这样迟到早退谁都看不出来。班里许多同学都是这样,除去女孩之外,男生只有极少数背书包上学。

放学后,俞洪斌没有跟同学结伴回家,而是独自往回走,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心情似乎低沉,他平时很少有这种情绪,至于谁招的?唯有鬼才知道。当他走到楼门口时遇到林喜媱,这女孩住在俞洪斌家楼上,可谓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虽然父母都在一个工厂,但是平时不来往,所以两家人走的不近乎。而俞洪斌却跟她关系很好,他们从小在一起捉迷藏,跳房子,有时天黑以后,拿着小板凳坐在楼道里听故事,因此俩人情感溶溶。以至到林喜媱母亲带她小妹妹下班回来,俞洪斌都帮助往仓房里推车,这让林喜媱母亲更喜爱他。

母亲经常当她的面夸俞洪斌,说他热心助人,懂事厚到,将来哪个姑娘找他准享福。她不知母亲何意?是喜欢自己长大以后嫁给他呀,还是当自己的面鼓励俞洪斌助人为乐正能量。不管怎么说,林喜媱心里始终喜欢俞洪斌,尽管长大了,他们不能象小时侯在一起玩,但是俩人见面时总要唠一阵子,似乎兄妹传情。

“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林喜媱望着他问,俞洪斌苦笑下说:“没什么,也许是天气太热烦臊吧。”

“我不信,准是有不开心的事让你苦脑吧?”

“没有,你看我啥时候愁怅过,真是气温搞热的,没骗你。”

“最好别骗我,哎,同学借我一本苏联反特小说《红色保险箱》,故事很惊彩呀,你想看不?”

“等你看完呗!”

“噢,等我看完讲给你听吗?她只借我两天时间呀,你等我还能看完吗?”

“那就不看了!”

“不看多可惜,这么地吧,我晚上给你,明天中午还给我。”她靥笑的走了。

(二)

吃过晚饭,屋里忽然感到闷热,也许是灶后升温酿成的,这让许多人都拿着扇子和小凳下楼乘凉。俞洪斌家里也是没有一丝清风,坐在屋里就像钻进蒸笼,热得全家人汗流夹背。他撂下饭碗就往外走,在楼下的树荫底坐着男男女女,他们三五成群,有的下象棋有的打扑克,女人们围坐一起自然是唠嗑,小孩子围着大人坐的地方追逐打闹着。唯有中学生在谈论时尚话题,方式像讨论一样,同学们见他来了,自然让他发表观点。俞洪斌下楼是找林喜媱,根本没有心思参与研讨,因此他只好说有事等回来再发表意见。

林喜媱拾掇完桌子想走,母亲说洗完碗再出去,谁让她在家是老大,家务活总不能让弟弟妹妹干吧。于是林喜媱只好洗过碗,才拿着书下楼,她轻轻敲起俞洪斌家的门。给林喜媱开门的是俞洪斌的妹妹俞萍,她跟林喜媱的弟弟是同班,见到喜媱自然笑起:“姐有事吗?”林喜媱靥笑:“我来给你二哥送书的,他在家吗?”俞萍晃晃脑袋说:“他吃完饭就走了,要不交给我行吗?”林喜媱微笑起来说当然行,随后她把书递给俞萍,摆摆手走了。

俞洪斌走到楼后小花园,那儿有个花坛,女孩子们都爱在那玩,林喜媱也常在那跳皮筋。他在那转悠几圈也没有看见想找的人,心想这小妞是不是忽悠我那,但是又一想她不是那种人。因为他了解林喜媱这个人,活泼直爽,没有鬼心眼。因此他坐在花坛边沿上,至到天色暗黑,也没有见到她。这时蚊子在他身边嗡嗡响起,不时叮在胳膊上,酸痒让他心烦意乱,于是他决定不再等林喜媱。

当俞洪斌回到家时,妹妹告诉他喜媱傍晚来送书,他瞪眼问书在哪呢?俞萍往他床铺指下说:“撂那了”。


(三)

俞洪斌趴在床上,翻起小说《红色保险箱》,这是本苏联反特小说,作者是斯.阿列夫耶夫,故事是从科列斯尼科夫中校讲起一个小匣子开始,这个所谓的匣子就是保险箱。俞洪斌刚看几页就被书中的情节吸引住,以至弟弟让他关灯睡觉时,这才感到深夜了。于是他只好熄灭灯,拿着书钻进厨房坐在餐桌上看起来。

天亮时,俞洪斌觉得眼睛要罢工,他站起身用凉水洗下脸,顿时感到精神多了。于是又接着看起书来,什么时候坐在餐桌上睡着的,他全然不知。母亲早上起来做饭,看厨房亮着灯,她以为昨天晚上没闭,当她看到儿子坐在那时,心竟然有升起一股疼爱的念头。在她五个孩子中,数俞洪斌最不爱读书,她就怕孩子长大以后没文化,虽然上学,可是不努力学习将来怎么办?走到社会不论干什么都需要文化和知识。她看儿子趴在桌上睡觉,旁边放着一本书,内心生出母爱之情,于是她轻轻叫醒儿子,让他回屋里去睡。


(四)

俞洪斌回到房间里,并没有睡觉,而是站在窗前继续看那本书(红色保险箱)。直到全部读完,此时距离上学时间仅剩半个小时,他拿起一张混合面饼子,边走边吃朝学校走去。

中午放学时,俞洪斌急三火四地往家赶,他要信守自己的承诺,那就是按时还林喜媱的书。

俞洪斌轻轻的敲起林喜媱家的门,他见没有动静,又接连敲几下。这时隔壁邻居出来了,她问俞洪斌什么事?俞洪斌笑眯的说“我来还她东西的”,邻居告诉他家里没人。俞洪斌从楼上下来回到家,趴在窗台朝楼下眺望, 此时刚刚中午,林喜媱才放学。她斜挎着书包,跟同学边走边聊,走到楼幢口时才向同学摆手再见。俞洪斌拿着书从家里出来,在楼梯转弯处正遇林喜媱,她笑眯地说:“这么巧啊,你上哪呀?”俞洪斌把书递给她:“还你书”,她瞅眼俞洪斌问:“看完啦!”俞洪斌露出傲慢的气度:“啊,看完了。”林喜媱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仅仅半天时间他竟然看完一本书,她伸出手来说:“真看完了,你要是没看完晚上给我也行。我不急还给同学。”俞洪斌瞟眼她说:“你不着急还,干什么骗我说只借你两天呀?害得我看了一夜。”林喜媱突然把手宿回去,惊叹叫起:“啊!你熬夜看完的,是我不好,让你吃苦受罪了,以后不骗你啦。”

俞洪斌把书塞给她,没想到这个活泼直爽的女孩竟会戏弄他,这让他心里产生厌倦,表情立刻从脸色流露出来。林喜媱从俞洪斌的脸色察觉到他生气了,不然面孔哪会突变。就在他转身想走那一刻,她突然抱住俞洪斌的后腰,此时让他感到有两个小皮球贴在后背,那种松软的感觉强烈刺激雄性荷尔蒙,顿时他转过身体将林喜媱搂住,正如小说描写男女恋爱一样,现在他们互相都体验到了…

(五)

爱本身就是一种掩藏不住的情感,尤其是从少年开始,他们彼此就都有好感,现在俩人拥抱完全属于自然状态,符合人性发展规律。从这以后,俩人见面时总要温尔靥笑,虽然往在一个楼门里,不一定天天能见着面。尤其是俞洪斌放学后还要拿菜证到副食品商店给家里买菜,有时候疏菜卖没了,他还得骑自行车沿街去其它菜店看有没有限购的菜。那时候副食品凭票,疏菜凭证,还要到辖区副食商店去买,所以人多菜少,家家户户都一样,买不着菜只能吃咸菜、或者小葱沾酱。

学校放暑假了,同院住的许多同学都要去窜门,往年俞洪斌也到乡下奶奶家,他从小在那长大的,直到上学才回到父母身边。但是每逢寒暑假他都去农村,那儿有不少小伙伴都是与他一起玩大的,所以不论寒暑假他都爱去乡下玩。冬天滑冰车、用筛子套麻雀,有时下雪跟大人到地里追野鸡,年跟底杀猪时,所有亲戚家都请他过去吃杀猪菜。盛夏到农村更有趣味,清晨起来到房檐下缠蜘蛛网,用它沾蜻蜓喂鸡,待天热时跟小伙伴们到河泡子里洗澡,有时在岸上的草丛里还能捡到野鸭蛋。最让他感兴趣的是钓青蛙,一般都是吃过午饭,戴上草帽,拿着油柳条,在上系根细绳,然后绑上一只小蛙仔,顶着烈日阳光在田埂上行走。当听到青蛙跳到水田时,立马停下脚步,从稻杆缝细中观察青蛙落在哪儿,这时把钓杆伸过去,轻轻抖动杆上的小蛙仔吸引青蛙,当青蛙认定那是可食物时,就会跳起吞噬。此刻你再用力提杆,这时候青蛙已无能为力,你在半空将它擒获。有时侯钓完青蛙,往回家走时遇到给队里放牛的,他就让那人把他举到牛背上,骑着老牛悠闲的回到家。

尽管夏天(暑假里)在乡下玩的愉悦,但是俞洪斌没有说这个假期要去农村,直到爸爸问他时,俞洪斌才吞吐的说自己长大了,不能像小时侯那样整天的玩,应该帮家里做点事,所以他不想去乡下。爸爸见他这么说自然高兴,心想孩子真长大了,以前没放暑假,他就让爸爸跟老师请假说他去农村。现在真不同,放暑假都不愿走,如果他知道儿子是因为与林喜媱相爱不去奶奶家,他会伤心至极,更会暴怒抽打这个满嘴懂事的孩子。

(六)

林喜媱暑假哪也不去,并不是她对乡村生活不感兴趣,而是她的亲戚离得遥远。爸的老家在中原(河南)地带,他是大学毕业后分到东北来的,因为学的专业是机械制造,所以到厂里就在车间当技术员。林喜媱的姥姥家离得倒不远,平时节假休息日,她们一家人都去那度过。所以放暑假自然就不爰去了,妈妈让她在家带小妹姝,她跟母亲说每天还要学习,怎么带她呀?妈问她:“你是不是不爱带小妹妹?”

她摇着头说:“不是,老师布置暑假作业,每天都得去学习小组写,你让我带她去呀?这好吗?再说她在人家能呆得住吗?”母亲觉得她的话有道理,是啊,让她带着妹妹学习,确实欠考虑。她怪自己只图省事,忘记女儿还要学习这桩事来,但是伏天里幼儿园太热,小女儿从脖子到后背起满痱子,她实在不忍心让姑娘受罪。于是她让女儿把同学们叫到家里,这样既不耽误学习还能照顾妹妹,她问女儿这样行不?说不行肯定伤害母亲的心,说行她又失去自由。然而谁知她心呢?其实林喜媱真不爱带小妹妹,这并不是与她没有手足情,而是限制她到户外的自由权。尤其是俞洪斌约她去河边玩,每次玩得都那么开心愉悦。如果暑假里看着小妹妹,她还有机会坐在河边树荫底和俞洪斌说悄悄话么,另外也不可能随心所欲跟同学看电影、跳皮筋、窜门子,这就等于软禁一样,林喜媱能甘心吗?

(七)

林喜媱瞅着母亲坚定的神情,知道根本拒绝不了,于是她委婉地说:“妈,在我家倒行,只能一周,这是老师定的。因为我们学习小组是轮流着的,所以你应该理解。”

“老师真这么说的?为什么呢?”

“是啊,至于为什么?那是老师的想法,她要求每一个同学必须参加学习小组,而且还要轮流到小组成员家里学习。”

母亲看她一下,那眼神似乎半信半疑,心想真怪,学习还要挨家轮流。她问女儿要是家里没地方也轮流去吗?林喜媱被母亲问得直发晕,尔后她摇幌着脑袋说:“我们这组没有呀?”

母亲说:“这么吧,明天你让同学们先到我们家里来学习,我跟他们商量一下,在咱家学习两周。”林喜媱瞅着母亲说:“妈,这好么,如果谁告老师?我挨苛怎么办?”

“不会的,老师能理解我们的,好了,明天就让同学们先到咱家学习来吧。”

林喜媱撅起嘴来说:“妈,你这么霸道啊,要叫你自己去叫吧!”

“喜媱,你这是跟妈说话呢吗?我告诉你別看你长大了,如果你不听话敢顶撞我,照样抽你。”

“你还讲道理不?干嘛要专横跋扈哪。”

“行呀,你反教育起妈来了,长本事了,我再不管你以后你就该管我来啦。”说着猛然向林喜媱头上打去,林喜媱挨过一巴掌便痛哭起来,那委屈的哭泣声分明在责怪妈妈不该打她,应以理服人。然而家长作为家庭最高权利者,对于子女管教有多种方式,说服、暴力都是教育。但是效果则不同,尽管接受也只是表面屈服,而心里仍然抗拒,林喜媱母亲采用暴力,这让她能服气么。她的哭声从屋里传到走廊里,邻居们以为发生什么事,纷纷前来询问。

(八)

当俞洪斌听到走廊吵闹声,便从家里出来,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听从楼上下来的邻居说这个喜媱妈,脾气太不好了,平时见她笑哈哈的,管教孩子可真严励,不听话就打。

“嗨,别乱说,喜媱那孩子多好啊,哪有她妈那么不讲道理的。”

俞洪斌听到这儿心有点怵,林喜媱挨打是不是因为他们到河边玩,让她母亲知道了。不可能啊!他跟林喜媱每次都是偷偷去的,没有任何人知道,也没让人看到他们依偎在树荫底下。

再说在那只是闲唠也没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想到这他想上楼看下,但又一想没有借口去那会让她母亲疑心,不如不去,于是他转身回到屋里。

邻居们走后,林喜媱母亲仍然余怒未消,她坐在床沿上瞪视女儿。她瞥眼妈妈,母女俩目光对视下,眼神里都有一种不依不饶,至于错误谁都不认,都感觉自己是对的。

(九)

傍晚下起小雨,孩子们立刻跑进楼洞里,他们叽叽喳喳的连喊带叫,惹得四邻不安。居委会组长(大妈)听到吵闹声,推门出来把孩子们训斥一顿,然后赶他们回家。林喜媱带着小妹妹从楼上下来,正遇那些人急促促地上楼,俞洪波只顾往楼上跑,猛然把林喜媱的妹妹撞倒,小家伙被撞在楼梯上嚎啕大哭起来。林喜媱揪住他的衣服,大声吼道:“你跑啥也?多险把我小妹摔下去!”俞洪波歉意的说:“喜媱姐,对不起啊,是我不好。”林喜媱看他一眼便松开手说:“行了,以后别愣头愣恼的,哎回家把你二哥叫出来。”俞洪波愕然的望着林喜媱,手在头上不自然地摸几下,林喜媱看他不解的样子便说:“我找他算账!”俞洪波伸出舌头连说:“那好!”

林喜媱在楼门口等不会儿,俞洪斌穿着拖鞋来了,看到林喜媱和小妹妹在一起,他便笑着说:“观雨哪!”林喜媱仰起头说:“不好吗?”俞洪斌瞪眼林喜媱说:“你有事吗?”

林喜媱嗯声说:“没事不可以叫你么?”俞洪斌笑起:“当然行,让我陪你观雨吗?还是带你小妹一起去散步。”林喜媱用鼻音哼声,眼睛翻着俞洪斌说:“你不怕让雨浇啊!哎,这几天去哪了?”俞洪斌瞅眼她说:“没去哪,在家呢。”林喜媱用疑视的目光看着他:“你在家哪?我那天跟妈顶嘴挨打了,怎么没见到你过来呢?”俞洪斌装着思索的样子问:“哪天也?我怎么不知道呢?”林喜媱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拧下说:“你不知道,全楼都听见我哭声,你敢说不知道。还是听到没敢来?”

俞洪斌忍着痛觉,坚强地说:“我没有骗你,真没听到,也许是我睡了。”

“竟胡说八道,大白天睡什么觉?你就是个儒夫。”

“林喜媱,凭什么说我是儒夫?就没去你家维和吗?但是我告诉你,既使知道你母亲打你,我也不能去。至于为什么?你慢慢想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你是怕暴露我俩的关系吗?你胆子怎么就那么小呢,你呀呀,气死我啦。”

“林小姐,别那么刁蛮,遇事要冷静,我们相爱让家里人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尤其是你一个女孩子,还没成年就早恋,你不怕风言恶语么”

“我!恋什么了?人家只是喜欢你,爱跟你在一起玩,那就叫搞对象呀!”

“你真是鸭子嘴,肉烂嘴不烂,行喽,我不跟你掰了,快带你姝子走吧。”

“让我走?你不陪我去呀?多好的雨夜啊,简直有诗的韵味。”

“得,赶紧走吧,等会你妹呀该不干了,再见。”俞洪斌说完转身要走,林喜媱追过去在他背上狠狠的锤一下:“你走吧,没良心,明天不理你啦…
俞洪斌扭头瞅眼她,低声说:“我失恋啦!”

(十)

都说时间如光,转眼就飞逝,暑假也一样很快就过去半个月。这让俞洪斌觉得假期像翻书一样,不知不觉便过去了,原想这个暑假跟林喜媱去郊外玩,然后有空再游泳、逛公园、看电影。但是这半月里他们哪都没去上,原因是林喜媱带她小妹没办法去,这让他感到愁怅和失落。若不是整天在家看小说消耗时间,他会更加枯燥寂寞,而林喜媱同样焦虑急切,她从放暑假那天就告诉过母亲,学习小组要轮流到同学家。现在已经在她家学习半个月,同学们也给足她‘面子’,不然谁爱照顾她呀。其实暑假作业在哪完成都一样,也绝非象林喜媱说得那么严重,挨个同学家轮流学习。若是哪个同学家没地方写作业,谁还能逼他家腾出地方让同学们去吗?这都是林喜媱不想带小妹编出的理由。当然轮流到同学家学习是老师决定的,这一点她说得对,至于怎么轮流由学习小组自己内定。

这天学习结束后,林喜媱拿着作业本嘴里哼着歌儿上楼,俞洪斌坐在走廊里的窗台上,不用问准是等她呢。林喜媱笑逐颜开,像从笼子里飞出的鸟一样,见到俞洪斌便问:“你坐这干啥呢?不怕摔下来吗?”俞洪斌吹起口哨玩皮的说:“在这等你哪,哎,下午有事吗?”

林喜媱把作业本背在身后,瞅着他问道:“你有事啊?”

俞洪斌笑咪咪地说:“我问你哪?你要是没啥事,我们出去走走。”

“上哪呀?”

“郊外爬山去怎么样?”

“太远了,再说还要坐车,哪有钱啊。不如到秀湖赏荷花呢?那儿骑车就行。”

“荷花有什么看头,没意思,哎,要不看小人书去?”

“连环画呀?我可没钱啊!我说俞洪斌你倒底想上哪呀?”

“我想去的地方你推三阻四,我不知道去哪你满意。”

“看电影吧,我们暑假前发的票,要不过了假期就作废了,行不?”

俞洪斌从窗台上蹦下来,抓住她的胳膊,轻轻在林喜媱脸蛋上吻下:“就依你看电影,别叫其他人啊。”

“那可不一定,我不敢保证啊。”

“你还有智商没?别告诉我你智障,傻啊。”

“你奸行不?不跟你去了。”说着转身朝楼梯走去,俞洪斌伸手拉住她裙子,林喜媱扭过头来:“还说我傻不?”俞洪斌厉声说:“我傻,你奸行吧。”林喜媱靥笑起来,举手在他额头擢下:“讨厌,我走了。”

(十一)

午后阳光如碳火一样,烤得柏油马路都滚烫,只要踩上便会留下清晰脚印。林喜媱觉得那鞋印好玩,于是顶着烈日一歪一扭的走路,俞洪斌告诉她小心点,别把鞋贴住烫着脚丫子。

也许是林喜媱玩得兴头上,根本没有把俞洪斌的警告当回事,就在她开心喜笑时,一只脚竟从鞋里走出来踩到地上,剎时她尖叫起来。俞洪斌飞快跑上去,把林喜媱贴在地上那只脚抱起,幸好林喜媱穿着袜子,俞洪斌立刻给她脱下来。林喜媱咧着嘴说:“疼啊,你轻点行不?”俞洪斌瞪视她一眼说:“疼啦,我叫你小心没?明知道太阳把地面烤得那么热,你偏要玩呀,这回玩火了吧!”林喜媱撅起嘴娇声嚷道:“你干嘛那么凶呀,人家都疼死了,你还教训啊?我不去看电影了。”俞洪斌瞪起眼睛盯着林喜媱,那表情似乎在问她还有理吗?林喜媱噍他阴沉着脸瞪视自己,知道又惹恼他了。如果俞洪斌真恼起火来,谁管她呀?总不能一瘸一拐的回家吧,那样让邻居们看到他们说啥呢。想到这林喜媱朝俞洪斌露出玩皮的笑脸:“你干什么死盯着我呀?”俞洪斌反问她说:“谁叫你气我啦!”林喜媱笑咪的说:“我气你,哪敢呀,哎,背我走吧。”

“你怎那么娇气,你走几步我看看。”

“脚底火辣辣的,不敢走,背我吧!”

“噍你,娇娇气气的,真不敢娶你。”

“你再说一遍?不敢娶我?到时候嫁不嫁给你还是回事呢。”

“好啊,这么说没事啦,我走了。”俞洪斌刚迈步,林喜媱便扑到他身上,那圆而软的小皮球紧紧贴在他的脊背上。

(十二)

电影散场后,林喜媱依旧坐在那,俞洪斌看她没有走的意思便问:“还要看下场吗?”林喜媱瞪视他一眼,指看脚说:“你不背我怎么走呀?”俞洪斌惊讶地望着她说:“林小姐你脚还疼?这都多久了,也许是感觉疼痛,不至于站不起来吧。”林喜媱把手扶在坐椅上用力站起来,脚轻轻向前迈步,落地后没有觉得疼感,这才离开坐位。

快到家时,林喜媱便蹦哒起来,那神态就像刚放学回来似的。俞洪斌看她拐进院里这才从树荫下走出来,恍悠的朝家走去。

傍晚院里炊烟袅袅,楼道里不时飘过炝锅葱香味,许多人家都要吃晚饭了,而双职工家里才开始生火。

吃过晚饭,人们陆续从家里出来溜达,爱下棋的又聚在大院门口,路灯下有几个六年级同学,他们是学校护青队的,每人都拿件棉袄在那有说有笑着的等待着出发。

俞洪斌从家里出来后,在楼下后花园坐会儿,漫无心思地看在那玩耍的小孩,觉得与自己小时候毫无别样。现在长大了,通情明礼,这与年龄变化稳重仍至到成熟,完全是一个人成长环节,儿时那种野蛮、调皮劲就像昆虫进化一样,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出狂野的迹象来。

林喜媱家吃过晚饭,天色就黑了,待她洗完碗筷想溜出去,却被母亲叫住,说她眼看就要开学,也该收收心,把暑假作业整理下别疯了。那个晚上,林喜媱被禁闭了,她没找到任何理由出去,只好在家翻书重温上学期课本,而总是心不在焉。什么时候能够静心俯在桌上学习,唯有那棵少女的心放弃与她所钟爱的那个人的恋情,而这个夏季感情就像涨潮一样,让她越陷越深。尽管爱是纯洁的,但是毕竞没有到谈婚论嫁年龄,喜欢与爱都是情感,至于怎么解读,林喜媱当然知道。

(十三)

八月未,学校开始返校,在这个暑假里,俞洪斌没有实现他的夙愿,这让他有些遗憾。如果知道这样,俞洪斌就会选择去奶奶家里,在那儿跟乡下小伙伴们玩开心快乐。而在家反倒孤单、无聊,原本想假期里和林喜媱到郊外爬山玩去,那料到她竟在家带起小妹子,虽然林喜媱说过是母亲强加于她的,不管怎么理解,都让他不快。林喜媱也是无奈,导致这个暑假他们过得枯燥无味,还不如平时的津津乐道。

不论两个少年的心出于什么样的爱,那只是心中的欲望,爱是一个人的情怀,无论年龄,谁都夺不走他们的意念。

初稿于2018年8月,结稿于10月31日。


个人筒历:

笔名康桥,本名任宝盛,辽宁省沈阳市人,爱好文学、摄影、游泳,唱歌。1980年学习写作,1995年开始在单位厂报发表诗歌,2017年开始文学创作,曾写过诗歌、散文、杂文、小说。
老战友康桥原创小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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