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听风听雨听石油》（三首）作者 徐传树

     

听风听雨听石油（三首）

   作者 徐传树

 

1 、听采油人

 

采油人指了指远处

远处，抽油机三五成群

像人一样站立

它们以不同的姿势诠释旷野

 

在大寒时节最冷的那天

天空与大地挨得很近

抽油机与人也挨得很近

寒冷，分辨不出

是风还是雨制造了冷静与激动

有一些故事

就发生了

采油人平静地叙述

忽略了细节，却并不枯操

我知道，在旷野

采油人和风和雨和抽油机

一直在一起，相濡以沫

有一些故事的发生往往猝不及防

有一些故事永远没有结束

就像地底下流淌的石油

如流淌着的热血

一代一代

绵延不绝

 

采油人要我仔细地听风听雨

原来，风是石油的头发

雨是石油的眼睛

而我，想听采油人

采油人就笑了

突然地，他向抽油机猛击一掌

 

2 、寻  找

 

在石油的上面

我寻找石油

很多次

石油与我擦肩而过

原野上，勘探的炮声

石油感觉到了

而我感觉不到

石油肯定想过挣脱地层的束缚

呐喊过，渴望呼啸

但石油的呐喊

它自己都遗忘了

我没忘

 

我涨红脸

深深地喘息

石油露出狡黠的光芒

它用黑色覆盖我

连风也是黑色的

我擦汗擦泪水越擦越黑

石油已把我变成了它的一部分

然后，它深入到我的骨髓

我的血脉

连同我飘飞在原野上的语言

 

我在原野上奔走

地下石油静水深流

不停地寻找我

 

3 、井喷轶事

 

在喜雀岭

井喷无疑是一次历史性事件

猝不及防地就发生了

 

那时，天空呈现出悲壮

黑色的细密密的石油雨呼啸而过

使飞鸟惊悚

喜雀岭惊慌失措

大地怒吼

那些戴头盔的石油人

拼着命与井喷恶战

 

我那时是楞头青

竟莫名地兴奋

我在围观的人群里乱窜

喜雀岭不知道我在寻找什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直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声音是从井场传来的

人们急促地呼喊着

狗旦——狗旦——

终于，浑身石油浑身泥浆

浑身黑色的狗旦——

那个与我同名的狗旦

被人拉出来了

 

井喷是什么时候被制服的

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与狗旦就这样邂逅了

从此，我的心如大地上的野草

开始疯长

我常常做梦

梦见石油人狗旦

那种鲜活的黑色模样

往期回顾：文学原创·《打花哪吔》（外二首）作者 徐传树

作者简介：

徐传树，笔名阿徐，中学数学教师，诗歌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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