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观点
高校校园书店作为校园内部和周边的文化空间，既是高校校园文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承担着书香社会建设的重要功能。在国家政策支持下，高校校园书店发展越来越受到重视，但受到数字阅读和网络书店的冲击，部分高校校园书店的经营状况不佳，发展依然困难。如何实现高校校园书店的有序建设和高效运营成为亟待探讨的重要问题。
本研究选取发展较好的高校校园书店，对其工作人员进行访谈，通过扎根理论分析访谈文本，从中发掘高校校园书店发展的影响因素，搭建高校校园书店发展影响因素理论模型，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促进高校校园书店建设和发展的相关发展策略。
研究发现，“多方扶持”“融入高校”“服务师生”等因素综合影响着高校校园书店的发展。国家、地方、学校等主体通过提供资金、资源扶持高校校园书店发展，为高校校园书店融入高校提供情境，有利于高校校园书店更好地为师生服务。“融入高校”“服务师生”能够突出高校校园书店的特色，更加有针对性地满足高校师生需求，增加高校师生的光顾率和黏性，进而促进高校校园书店的发展。
高校校园书店发展与高校、师生这两个元素紧密相关，应充分利用高校资源，增进与高校之间的联系，增强师生信任感，让更多校内师生走入书店；要契合高校特色，根据地域文化、学校特色与读者特性精准定位，尽可能提供与之相关的图书和其他产品，积极发展“书店+校园+”模式，让校园书店成为一个更有特色、更具价值、更显文化的“第三空间”；要以本校师生为中心，提供多元化、动态化、 精细化的知识服务，抓住高校师生数字化、碎片化的阅读特点，贯通“线上+线下”的服务模式；要转变经营思路，针对不同读者的特点，进行分众营销，从而使营销效果更加精准。
题目 | 基于扎根理论的高校校园书店发展策略研究*
来源 | 《出版与印刷》2022年第5期
作者 | 王佳彤，樊可心，李飞雪，洪诗林，王静娴，肖超
作者单位 | 陕西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Doi | 10.19619/j.issn.1007-1938.2022.00.068
*基金项目: 西安市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空间视角下西安实体书店知识传播场景研究”（编号22LW26）；陕西师范大学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高校校园书店现状调查与发展策略研究”（编号S202110718245）。
引用参考文献格式：
王佳彤, 樊可心, 李飞雪, 等. 基于扎根理论的高校校园书店发展策略研究[J]. 出版与印刷, 2022(5): 32-40.
摘要 | 文章通过扎根理论对高校校园书店发展现状进行分析，从中发掘影响其发展的因素，搭建高校校园书店发展影响因素理论模型，并在此基础上提出相应发展策略。研究结果表明，多方扶持为高校校园书店发展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融入高校、服务师生促进高校校园书店发展。高校校园书店在未来发展中应充分利用高校资源；契合高校特色，打造“第三空间”；以本校师生为主，深耕知识服务；进行分众营销，重视线上宣传。
关键词 | 高校校园书店；扎根理论；实体书店；校园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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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校园书店作为校园内部和周边的文化空间，既是高校校园文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承担着书香社会建设的重要功能。“建设学习型社会，大力推动全民阅读”已经成为我国一项长期的方针政策和基本国策，在此背景下，包括高校校园书店在内的实体书店的发展越来越受到国家的重视，相关管理部门出台一系列支持实体书店发展的指导意见和措施。由于受到数字阅读和网络书店的冲击，部分高校校园书店的经营状况不佳，发展依然困难。2019年7月，教育部办公厅发布《关于进一步支持高校校园实体书店发展的指导意见》（简称《意见》），进一步推动高校校园实体书店的建设和健康发展。
2020年《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的调查结果显示，我国高校校园书店的类型以新华书店为主，占比41.0%；其次是高校出版社所办书店，占比27.4%；民营连锁书店占比10.3%；民营独立书店占比4.3%。我国高校校园书店以中小型书店为主，78.6%的校园书店面积不足500 平方米[1]，体现了各方资本对高校校园书店的经营前景信心较弱，高校校园书店建设和发展尚未形成资本合力。
本研究选取发展较好的高校校园书店，对其工作人员进行访谈，通过扎根理论对访谈文本资料进行分析，从中发掘目前影响高校校园书店发展的关键因素，搭建高校校园书店发展影响因素理论模型，并提出相应发展策略，以促进高校校园书店的建设和发展。
一、研究设计与数据分析
根据前期文献调研，本文设计了关于高校校园书店发展方式与策略的访谈提纲，并对访谈文本进行整理分析。
1. 研究取样与数据收集
从高校校园书店的定义出发，以“目的性抽样”为原则，采取“机遇式抽样”的方式，选取的访谈对象满足以下条件：一是在经营状况相对稳定且具有地方性特色的高校校园书店工作；二是有时间、精力、条件等接受访谈，并同意访谈过程全程录音。受疫情影响，课题组最终选取了位于上海市、天津市、湖北省武汉市、广西壮族自治区桂林市和陕西省西安市的8家高校校园书店的相关负责人进行访谈。这8家书店及其基本情况如下：①复旦大学周边的志达书店，依托上海悦悦图书有限公司运营，因“活动丰富”等特点深受附近师生居民喜爱。②华东理工大学陇上书店，由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主办，集书店、咖啡、沙龙于一身，为师生居民提供文化交流、休闲阅读平台。③南开大学荒岛书店，由南开大学学生创办，在校内颇具盛名，充满人文气息，满足读者自由阅读的乐趣。④华中师范大学倍阅书店，由华中师范大学与湖北省新华书店集团共同打造，提供图书、茶饮、文创等产品和服务，开店至今已举办活动200余场。⑤广西师范大学独秀书房，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与高校共建，打造融阅读学习、交流展示、创意生活等功能于一体的复合式文化体验空间。⑥陕西师范大学首阳书坊，由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与学校共建，以服务师生、服务学校、服务文化为宗旨，开展图书分享、文化沙龙等活动。⑦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的新华书店·西电1931，由陕西新华出版传媒集团新华书店分公司与高校共建，融合了阅读、咖啡、沙龙等多种功能，重点服务学校师生和周边群众生活。⑧西安建筑科技大学草堂书店，由中国建筑出版社传媒有限公司、西安市新华书店有限公司、西安小院生活馆商业运营管理有限公司与高校共同打造，定期举办高端文化沙龙、学术活动、读书会活动，为在校师生提供文化交流的场所。
以上书店分属东部、西部、南部、北部、中部等地区，在地域分布上具有分散性，且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该地区高校校园书店的发展特色。访谈提纲围绕政策、环境、理念、经营、服务、宣传等方面展开，在采访过程中根据访谈内容进行有针对性地追问，深挖细节。课题组于2021年8月至2022年6月期间，相继对访谈对象进行深度访谈。每位访谈对象的访谈时间控制在30～60分钟，每次访谈结束后，将录音及时转录，并进行人工校对。为保证数据真实性，在转录完成后，将整理好的文字材料发送给访谈对象确认。最终形成总字数达15 455字的规范化转录文档。
2.数据分析
1967年美国社会学者斯特劳斯（Anselm Strauss）和格拉塞（Barney Glaser）共同提出一种从原始资料中分析和归纳出经验概括并上升为理论的质性研究方法——扎根理论（Grounded Theory, 英文缩写GT）[2]。本文运用扎根理论，对深度访谈文本依次进行开放式编码、主轴编码和选择性编码，不断提炼概念进行分析。
（1）开放性编码
开放性编码是扎根理论编码分析的第一步，是对访谈文本资料进行概念化和范畴化的过程[3]。由于访谈资料较为零散，需要以开放的心态进行阅读，找到反复出现的词语、概念或主题，将访谈资料打散，赋予其概念，并重新进行组合[4]。在开放性编码阶段，本文将收集到的原始资料逐句编码，共提取出171条原始语句。在对其进行“贴标签”和“概念化”操作过程后，从中提炼出“国家出台文件”“选品具有地域特色”“活动节点顺应师生需求”等29条初始概念。然后将初始概念进一步归纳和提炼使其范畴化，最终得出“国家扶持”“彰显地域文化”“满足阅读需要”等14个初始范畴。（见表1）
表 1 开放性编码过程示例
（2）主轴编码
主轴编码是在开放性编码的基础上，将其形成的相互独立的初始范畴进一步归纳总结，通过将各个独立的初始范畴联系起来，挖掘与建立不同初始范畴间的内在联系以形成新的主范畴[5-6]。本文紧密围绕“高校校园书店发展的影响因素”这一理论逻辑，将概念与之进行联系并进一步归纳。对表1中14个初始范畴进行反复对比分析后发现，“出版社扶持”“学校扶持”“国家扶持”“地方扶持”等属于高校校园书店发展过程中接受的帮助，可将其归纳为第一个主范畴“多方扶持”。同理，“彰显地域文化”“契合高校特色”“利用高校资源”等概念是高校校园书店特色发展所需具备的条件，可将其归纳为“融入高校”。“满足阅读需要”“提供知识服务”“满足多样消费需求”“提供其他服务”等概念是高校校园书店为服务师生采取的措施，可将其归纳为“服务师生”。“获得经济效益”“提升自身影响力”“实现社会价值”等概念是高校校园书店实现发展的表现，可将其归纳为“实现发展”。由此，通过对开放式编码所得出的14个初始范畴进行归纳和整合，从中提炼出“多方扶持”“融入高校”“服务师生”“实现发展”等4个主范畴。（见表2）
表 2 主轴编码过程示例
（3）选择性编码
选择性编码是在主轴编码的基础上进一步分析、升华，勾连范畴之间的关系，形成“故事线”，从而构建新的理论框架[7]。通过对主轴编码得出的4个主范畴进一步比较和梳理，可知“多方扶持”“融入高校”“服务师生”“实现发展”之间存在一定的联系。国家、地方、学校通过提供资金、资源等扶持高校校园书店发展，为高校校园书店契合地域文化和高校特色、更好地利用学校资源等提供情境；同时有利于高校校园书店提供各种相应服务满足高校师生的各方面需求。而“融入高校”又为高校校园书店服务师生提供更加贴合的环境。“融入高校”“服务师生”能够突出高校校园书店的特色，从而更加有针对性地满足高校师生需求，增加高校师生的光顾率和黏性，进而促进高校校园书店的发展。事实上，在后疫情时代，许多高校校园书店，尤其是建立在校园内部的高校校园书店的读者仅限于本校师生，核心读者群体较为明确，其对图书和服务的需求更多元、标准更高。这也是高校校园书店和其他实体书店差异所在。高校校园书店发展必须依托本校特色、贴合本校师生的多元偏好，有针对性地满足高校师生的个性化需求。由此可以得出主范畴中典型关系的结构（见表3），并尝试构建高校校园书店发展影响因素的概念模型（见图1）。
表 3 选择性编码过程
图 1 高校校园书店发展影响因素的概念模型
（4）理论饱和度检验
理论饱和度检验是指已产生的概念类属足以涵盖所有后续收集到资料中的整体范畴，如果确认原始文本资料不会再产生新的概念类属，即可认为理论达到饱和状态。[8]本文通过邀请之前未参与编码过程的成员从访谈资料和问卷结果中随机抽取三分之一的数据重新进行编码，进行理论饱和度检验，在检验过程中没有形成新的主范畴、初始范畴以及概念，也未发现范畴间存在新关系，因此，认为该理论模型可以解释高校校园书店发展的影响因素，即理论达到饱和。
二、高校校园书店发展影响因素模型的阐释
根据扎根理论进行分析，笔者认为多方扶持、融入高校和服务师生等因素综合影响着高校校园书店的发展。
1. 多方扶持为高校校园书店发展提供较好的外部环境
国家、地方、出版社和学校等为高校校园书店提供了资金、资源等方面的支持，有利于高校校园书店的建设，促使其更快地融入高校，并为其更好地服务师生提供了资金资源保障。
2016年，中宣部等11部门联合发布《关于支持实体书店发展的指导意见》，在出资扶持实体书店的同时，为其从筹办到运行的全流程提供便利。2019年，教育部办公厅发布更为明确的《意见》，进一步支持高校校园书店的发展。在国家政策支持下，地方、出版机构、学校等也从各方面助力高校校园书店发展。
大多数省（自治区、直辖市）都对实体书店有一定的资金扶持。在资金扶持下，高校校园书店可以优化图书选品、丰富文化活动，进而提升发展活力。如上海市新闻出版局每年都发布针对当地实体书店的扶持项目，志达书店多年来一直受到上海市提供的资金扶持。
各高校校园书店所依托的机构和高校为其提供资源等方面支持，促使其专业化、系统化运作。志达书店依托上海悦悦图书有限公司，具有众多合作资源以及专业的运作团队，能够举办多种活动，提供优质服务，吸引更多读者，其经营状况相对较好。
2. 融入高校是高校校园书店发展的基础
高校校园书店契合地域文化和校园特色，充分利用高校资源并融入高校环境，能够拉近其与高校师生的距离，增加高校师生的光顾率和消费率，从而促进高校校园书店发展。
高校校园书店在空间氛围的营造、图书选品以及文创设计等方面契合地域文化和校园特色，一方面因地制宜，突出了高校校园书店的独特性，拉近高校校园书店与高校、师生的距离，另一方面更符合高校师生品味，有利于吸引高校师生光顾。如西电1931注入了很多彰显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特色的“西电元素”，包括文创品牌“西电印象”，历届知名院士、校长的笔记等，突出了本校文化特色，不仅使书店融入本校文化氛围，还使许多校外读者慕名而来，实现书店破圈发展。
充分利用高校资源，与高校媒体合作宣传，与高校相关部门合作举办阅读活动等，有利于扩大高校校园书店的校内影响力，增强高校师生信任感，吸引更多高校师生光顾与消费。首阳书坊在开业时曾通过陕西师范大学官方微信公众号进行宣传，扩大其在校内的知名度。
3. 服务师生是高校校园书店发展的动因
高校校园书店通过满足高校师生的阅读需求与其他消费需求，提供知识服务与其他服务等，为高校师生带来多元服务，这能够提升高校师生的光顾率和黏性，促进高校校园书店发展。
高校校园书店最基本、最主要的功能是满足高校师生的基本阅读需求，在图书选品时会贴合高校师生的专业需求并综合考虑高校师生意见，如考虑到华东理工大学中理工类学生更多，理工类书籍需求更大，因而陇上书店理工类专业图书占比较高；考虑到高校师生不同时间段图书需求种类及数量的变化，高校校园书店更加注重在开学季、毕业季、考试周等特殊节点开展活动，如陇上书店举办迎接新学期的教材书展等；考虑到高校学生用手机获取信息的习惯，高校校园书店多开展线上宣传，如独秀书房充分利用微信公众号、喜马拉雅、B站等新媒体平台推介经典图书。
为满足高校师生对于多元知识的需求，高校校园书店为其提供丰富的文化活动，并开办线上付费课程，如草堂书店举办阅读分享会等系列阅读活动，志达书店邀请复旦大学等高校的教授开办线上讲堂。为满足高校师生阅读之余的其他需求，高校校园书店拓展相关经营业态，如西电1931主打“图书＋咖啡”的经营模式。此外，高校校园书店也为师生提供活动场所，方便其看书学习、讨论教研等；为学生提供展示自己的机会，让其参与文创设计或书店经营。
总的来说，在多方扶持、融入高校、服务师生等条件的综合作用下，目前高校校园书店能够获得良好的经济效益，扩大自身影响力，并将高校师生聚集在一起，使其产生连接，在增强师生人际关联的同时使其于潜移默化中受到文化熏陶。
三、高校校园书店发展策略
通过以上分析可知高校校园书店发展与高校、师生这两个元素紧密相关。在此基础上，本文主要从以下四方面提出高校校园书店的发展策略。
1. 充分利用高校资源
高校校园书店具有校园属性，与高校的联系相对较为紧密。高校作为一个相对较为独立的社群，自身带有许多资源，如场地、人脉、渠道等。为了降低成本、拓展客源、发展业务，高校校园书店应主动与学校合作，寻求最大程度的帮助。比如和高校商洽场地及其租金，尽可能选择更合适的地理位置，并争取更大程度的租金减免；与校园官方媒体合作宣传，让更多校内师生了解书店、走入书店；与学校相关部门如读书社团等合作举办活动，增强师生信任感，吸引更多高校师生参与。
2.契合高校特色，打造“第三空间”
不同的地理位置、支持单位、学校性质赋予了不同的高校校园书店独特基因。高校校园书店要因地制宜，根据地域文化、学校特色与读者特性，精准定位，尽可能提供与之相关的图书和其他产品，把握并突出自身独特性。高校校园书店具有美国学者索亚（Edward W. Soja）提出的“第三空间”特质，它既是社会建构的实践场所，又勾连着丰富的社会关系与日常生活情境，蕴含着巨大的精神价值和社会意义，相当于一个复杂的、开放的、承载社会关系的容器[9]。高校校园书店作为高校内的“第三空间”，具有其自身的文化属性和校园属性，既要回应高校师生校园生活的现实需求，又要主动打破观念、平台、技术等诸多局限，开拓思路，更新经营业态。[10]64
高校校园书店要利用实体书店的空间优势，依靠图书资源、文化氛围及相关活动吸引读者，在知识生产、传播空间的层面，发掘实体书店的新价值，变图书经营为“知识经营”，加速其从传统卖场升级为校园公共文化场景的新集合[10]63。例如，可以通过咖啡等饮品、具有书店特色的文创产品以及依托于书店文化资源的付费课堂等多种经营方式来盈利，但在选取经营方式时要综合考量书店特性和读者需求等因素，否则会造成高校校园书店的割裂，无法发挥其文化功能。因而高校校园书店要积极发展“书店＋校园＋”模式，将其附加经营的产品与书店的图书定位以及高校师生的特性和需求联系起来，产生互相带动发展的效果。同时，高校校园书店也要注重依托学校的教学资源特色和优势，尽可能打造独有的文化知识产品，如学科特色讲堂、线上培训等知识付费活动，把产品与图书以及学校文化和教学联系起来，让校园书店成为一个更有特色、更具价值、更显文化的“第三空间”。
3.以本校师生为主，深耕知识服务
高校校园书店作为公共文化空间，存在的意义不仅是提供书籍，更要营造良好的文化氛围，提供精细化的知识服务。
一方面，由于高校校园书店面向的主要读者群体是本校师生，因而在提供文化服务时应以本校师生为中心，以师生需求为导向，细分知识服务领域，提供多元化、动态化、精细化的知识服务[11]，通过举办具有针对性、个性化的文化活动，打造文化传播地和集结地，增强师生读者的黏性。高校校园书店举办的文化活动是小范围内的人际交往，可看作一种互动仪式。互动仪式链理论由法国社会科学家柯林斯（Randall Collins）提出，他认为互动仪式产生的效果包括个体对于自己所处群体的认同，个体在互动中产生情感，形成代表群体的符号，以及培养道德感。[12]这要求书店策划好活动主题与内容，营造交流、互动的良好环境，并努力塑造共同关注的焦点。首先，高校校园书店应该重视自主策划具有书店特色的图书文化活动，这类彰显自身特色并符合高校师生心理期待的活动更容易引起关注。比如邀请相关领域中具有关注度和号召力的学者针对特定图书开展交流。其次，书店在举办社会实践活动时，可以和有地域特色的社会机构合作组织研学、参观等活动，扩大活动范围。这种新颖的活动更能成为高校师生关注的焦点，激发其情感共鸣和归属感。再次，在活动开展的过程中，要做好与师生的交流互动，激发师生情感共鸣，使其更有参与感和获得感，对书店产生认同感。此外，书店要依据一定的主题定期开展系列活动，不断增强读者黏性。当书店在高校师生心中的地位确立之后，书店本身成为一种符号，将师生联系在一起，使其不自觉地维护书店形象，助力书店宣传工作，从而吸引更多读者，提高高校校园书店影响力。
另一方面，高校校园书店应抓住高校师生数字化、碎片化的阅读特点，贯通“线上＋线下”的服务模式。高校校园书店开展线上知识服务的本质是以价值为基、以知识为核、以用户为本[13]，整合资源链，不断为高校师生解决新问题，可以通过线上读书、知识社群等方式拓展知识价值链。线上空间可以突破时空限制，为书店和读者双方提供便利。书店可以通过线上渠道扩大服务范围，吸引更多的读者，实现价值共创。同时读者可以通过线上的方式，更加便利地与书店沟通，获取需要的服务。因而，打造一个闭环的阅读、知识获取和交流的知识价值链[14]，建设好线上知识服务渠道，及时向读者提供恰当的服务，对于高校校园书店来说至关重要。
4.进行分众营销，重视线上宣传
高校校园书店的主要读者群体大致可分为学生群体与教师群体两类。不同群体具有不同特点与偏好，因而高校校园书店要转变经营思路，针对不同读者的特点，进行分众营销，使营销效果更加精准。学生群体是读者群体中最主要、最具影响力的群体。作为网络原住民，其趋向于利用新媒体获取信息，因此要想吸引更多的学生，要采用社会化媒体营销手段，通过具有网络性质的社会化网络站点或工具进行宣传、销售 [15]。目前实体书店主要通过新媒体平台进行社会化媒体营销，具体可以分为宣传导向模式和互动导向模式。[16]高校校园书店可采用宣传导向模式，通过微信公众号、抖音等新媒体平台发布与书店有关内容，为书店带来关注度；也可采用互动导向模式，利用数字技术手段，开展线上抽奖活动、转发投票活动等，积极引导读者参与互动，维持好书店与读者的关系。此外，建立微信社群也是增强读者与书店互动的良好方式。高校校园书店通过建立微信群，发送学生感兴趣的话题和内容，促进书店与学生之间的沟通交流，形成社群效应。同时应定期进行社群调研，积极听取学生的建议和意见并及时反馈，增强其黏性。教师群体尤其是部分年长的教师可能并不习惯使用新媒体获取信息，要为他们提供针对性的宣传方式如拨打电话、发送短信和邮件等，与之保持联络，及时传递书店信息。
四、结语
高校校园书店作为公共文化空间，对校园文化建设以及全民阅读的开展都具有重要作用，其发展一直以来备受社会各界的关注。本文运用扎根理论对深度访谈文本进行编码分析，得出多方扶持、融入高校、服务师生有利于促进高校校园书店发展。多方扶持为融入高校和服务师生提供外部环境和前提，融入高校为服务师生提供具体情境，融入高校和服务师生能够提升高校师生光顾率和黏性，促进高校校园书店发展。在此基础上，以融入高校和服务师生为出发点，从资源利用、空间打造、知识服务、分众营销等方面提出高校校园书店的发展策略。由于疫情等原因的限制，本文仅对8家高校校园书店的工作人员进行访谈，在样本数量和覆盖面上存在一定局限性，未来可以通过更大范围、更多数据、更长时间的跟进研究进一步验证研究模型，优化研究结果和提出发展策略。
参考文献
Title : Research on the Development Strategies of University Campus Bookstores Based on the Grounded Theory
Author : WANG Jiatong, FAN Kexin, LI Feixue, HONG Shilin, WANG Jingxian, XIAO Chao
Author Affiliation : 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Abstract : Based on the grounded theory, the present paper analyzes the development status of university campus bookstores, explores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ir development, builds a theoretical model of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 development of university campus bookstores, and puts forward the corresponding development strategies.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multi-party supports provide a good external environment for the development of university campus bookstores, and integrating into universities and serving teachers and students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university campus bookstores. In the future development, university campus bookstores should make full use of the university resources; match the university characteristics and create the "third space"; penetrate into the knowledge service for teachers and students in school; adopt consumer-segmentation marketing and focus on online publicity. school; adopt consumer-segmentation marketing and focus on online publicity.
Keywords : university campus bookstore；Grounded Theory；entity bookstore；campus culture
编辑：许彤彤
审核：靳琼 熊喆萍
期刊简介
《出版与印刷》于1990年创刊，是由上海市教育委员会主管、上海出版印刷高等专科学校主办，经国家出版主管部门批准的学术性期刊。本刊专注现代出版与印刷专业人才培养，服务出版与印刷产业转型发展，促进出版与印刷领域的产教研深度融合。读者对象主要为出版与印刷领域教育、科研及从业人员。主要栏目设有本期聚焦、研究与观察、出版实务、期刊研究、印刷与包装、出版融合、专业人才培养、出版史话等，内容注重学术性、专业性、实用性和可读性。
《出版与印刷》为中国人文社会科学引文数据库（CHSSACD）来源期刊，《中国学术期刊影响因子年报》统计源期刊。全文收录于中国知网、万方数据、中文科技期刊数据库、《中国人文社会科学期刊评价报告(AMI)》引文数据库等。2021年入选第七届华东地区优秀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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