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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的赌博弊习(下)

(接上文)

押花人的——这种赌博最早流行于天津,以后北京也慢慢流行开了。庄家手里拿五张扑克牌,其中有一张牌是个“花人”(即J、Q、K),牌面向下,来回不停地扔,一边扔,一边还翻过来让大家看。言明如果押中“花人”,一块钱给三块钱。押者明明看着那张牌是“花人”,赶忙押上,翻过来一看肯定不是。原来庄家手里有鬼。他把五张牌摸得熟透了,那张“花人”看上去是在最下边,赶他往下扔时,人不知鬼不觉就把上面另一张扔了出去,那张“花人”仍留在他手里。干这种赌博的都是一伙人,如果和他争吵,他的同伙就会假装劝架,把对方哄走,把人弄得干生气没办法。

捻纸球的——在一只盘子里放上一百个白纸捻成的纸球,庄家另拿一张画有记号的纸,揉成同样大小的纸球,在众目之下扔进盘里,然后把盘子晃几下,让赌客把最后扔进去的那个纸球拣出来。赌客花一毛钱买一个纸球,如果拣对了,可以得九元钱。可是无论看得如何准,打开时都是一张白纸。原来庄家往盘里扔的并不是那个带记号的纸球,而是另一个白纸球,那个带记号的小球还在他手里。假如不服气要求他把所有纸球都打开来看的话,必须出十元钱,把一百个纸球全买下。而就在赌客检查的当儿,他又会巧妙地把手里那个画了记号的纸球扔进盘中,赌客还是白输钱。

耍红白棚

什么叫耍红白棚呢?北京有这样一种风气,凡是家里办喜事或丧事时,都要在院子里搭大棚,喜事为红棚,丧事为白棚。有些人家由于办事没钱,便想出一种耍钱抽头的办法,称作耍红白棚。有点地位的人家,也用这种办法“打网”。凡打算耍红白棚的人家,棚一定搭得很早,拆得很晚,前后大约七八天的工夫。主家先要约请久赌的行家来成局,然后约好赌的人们入局。只要开赌的消息一传开,来赌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主家只消约人,招待一些茶点。此外还需在胡同口派两个哨的,一是给头次入局的人引路,二是防备出事。不过一般是出不了什么事的,因为主家早就把钱给负责地面治安的人送过去了,自然会得到照应和庇护。至于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耍红白棚,地面上的人捧场还来不及呢,哪有胆子来抄这种赌局呢?听说赌得大的红白棚,主家每天可以抽头百八十元。

此外,有人家大办丧事时,在出殡之前亮杠或等候起灵的当儿,往往也会在路边围起一群一群的人聚赌,以押宝为多。开宝的人,都是赌棍,他们专门打听哪儿有出大殡的,便早早去等候。警察很少管这类事,因为赌钱的都是些抬杠、打执事的穷人,就是抓了也没什么油水可捞,还可能受到上级埋怨。过去有的穷人越穷越赌,结果常常是把卖苦力挣的几个钱输得净光。

以游艺场为名的赌博

过去,有些事看起来是游艺,其实是赌博。特别在七七事变前的那几年里,北京这类场所特别多。因为是向政府交钱的,所以政府并不干涉。因而来赌的人趋之若鹜。

当时北京最大的游艺赌场有以下几处:

跑马场——在永定门外西南约五六里,地势宽阔,有两顷左右。春秋两季,是赛马时节。跑马场有一条很平的路直达永定门。马票有两种,一种叫座位票,就是赛前认为哪匹马跑得快,记住马号,去买这匹马的票。开赛之后,如果这匹马跑了头马,那你就中彩了。不过买一元钱的票究竟能得多少钱,并没一定,要看这匹马的票卖了多少,买的人越多,分的钱越少。总之,这一场卖的票钱,除跑马场扣去百分之几十以外(据说不是定数,由经理人临时决定),其余的钱分给头、二、三马。至于马跑的快慢,完全掌握在骑手身上。每次赛马,要让哪一匹马跑头,他们心中是有数的,局外人很难知道他们的秘密。

另外一种马票叫做“扣豆儿”(大概是译音),办法是临时买票,当场开彩。也就是按这一场共卖了多少钱,除去扣头,下余的钱分配在几等奖里。头奖得多少钱没有一定,这场票要卖得多的话,头奖可以得千儿八百的;如果卖得少,那头奖三五百也没准。二、三等奖以下的依次递减。得彩的人马上可以领钱。别人看见眼热,不由也想去试试。殊不知中彩的毕竟是极少数,多数人的钱全落进了场主的腰包。

打枪场——在前门外门框胡同(现同乐电影院),是朝鲜人李成浩、宋百宪开的。办法是在台上设一块大圆板,等分为十三个格,其中十二个格分别画着十二属相的动物,一格是空白。玩的人可以买除白格外任何格的票。台上在离木二、三丈远的地方,设一枪架,架上置枪,正对圆木板。票卖得差不多时即宣布停止售票,这时凡买票者都有权上台放枪。一切准备好后,台上管事的人将电门一开,圆板便很快地旋转起来。这时放枪的人就开枪,打中哪一格,买这格票的人就得彩。凡买一元票者可得十元。如果打中空白格,那所有买票的人就全输了,钱全归枪场。

每天一到下午,来赌的人非常多,一天究竟卖多少票,赚多少钱,局外人不大清楚,但只看每天晚上地上铺得满满的废票,也可想见其卖票之多了。打枪场雇用的服务员楼上楼下有三四十人。他们和卖票的勾结好,枪一响,不论打中哪一格,很快就有人把信传出来,马上就能传走几张这种票。一张票就是十元钱,每次弄一点,一天下来,哪个服务员都要弄不少钱。尽管如此,每天场主还是不少赚钱。

跑狗游艺厅——在前门外王广福斜街东头。办法和跑马场差不多,只不过“狗”是玩具狗,上面骑着玩具小人,规模也没跑马场大。电钮一开,十来只小狗便跑起来,究竟那只狗能得到头彩,局外人是不知道的。因为这里靠近八大胡同,每晚光顾的人特别多。这个场子开了大约一年多时间。

日光游艺场——在前门外珠市口南路东。听说是日本人高岗开的,直接经营的是中国人,每天赢利按四六分成。办法是用气枪打洋瓶子。在一个有圆托的木架子上,横放一个洋瓶子,四周系网子,以防洋瓶掉下摔碎。玩的人买筹码就可以打。筹码是装在纸烟盒里的,用不同的纸烟盒装不同的筹码,只要一看烟盒,就知道买的是多少钱的筹码。“黄狮子”的烟盒是一毛的筹码,“金狮子”烟盒是两毛的,“前门”的烟盒是五毛的,“炮台”的烟盒是一元的。打的时候,气枪距离瓶子嘴不过二三寸,用枪一打,瓶子就在木架上旋转起来。

如果瓶子掉了,打的人就算赢了,如果掉不下去,那便输了。听说瓶子的掉与不掉,全在摆瓶人身上,想让它掉,转不了几下就掉了;不想让它掉,就是转上一天,也不会掉下来。这也算一种技术。看起来那瓶子好像很容易打掉,实际上掉的时候极少,不掉的时候却很多。因此,老板和经办人每天都能赚到很多钱。

另外,在前门外观音寺东头和天桥一带,还有些别的花样,不过性质都和以上几种差不多,开办时间也不长,就不再赘述。

变相的赌博

各种奖券——奖券也叫彩票。北平沦陷前,社会上有不少名目不同的奖券,有的是当时政府主办的,有的是外国商人发行的。这些奖券,不论以“建设”为名,还是以“救济”为名,其实不过是变相赌博。那时候,只要往前门大街、西单、东四等热闹地方一走,就可以看到在钱庄、银号、兑换所或商店的门口,贴满红的、黄的、绿的等各色的纸,上面写着“本号发卖各种奖券”、“头奖五十万元”、“良机不可错过”等字样。卖奖券最多最出名的,是前门外的正通银号、源利银号和月中桂纸烟兑换所。因为这几家曾经出过头奖,人们就认为在这些地方买奖券有希望中奖,于是都来这几家买。

那时卖得最多的是航空奖券。这种奖券是国民党政府发行的,每月开奖一次,每张售价十元,头奖五十万元。每张分为十条,买整张买分条均可。每开一次奖,虽然发出一些奖金,但总计起来,还不及售券款的一半呢。那些财迷心窍的人,被“五十万”这个数字迷住了,输了还想再捞,一次又一次买,不知白送了多少钱财。

其次是黄河奖券。也是国民党政府办的,也是每月开一次奖,每张售价一元,头奖一万元。黄河奖券发行虽然没有航空奖券时间长,前后也有几年功夫。这两种奖券开奖时间总要错开,为的是销售上彼此不受影响。

还有外国商人经中国政府批准发行的各种慈善奖券,或为“冬赈”,或为“救济”旱涝灾民,名义都很好听,其实是变相搜刮。

花会——北京周围的乡村,过去惯有押花会之风。花会最初是从天津传来的,妓女和码头工人最爱押花会。传到北京以后,虽不如在天津时那么普遍,但也为数不少。花会一般都是些奸商纠集几个土棍搞起来的。专门有给花会跑腿的人,称之为“跑封的”。这种人认识人多,各地方情况熟。他们干这行,从两头儿都能得到好处:办会的按卖出钱数付给他们报酬;碰巧得会的人也会给他们吃点喜。

花会是每月一开,共有三十六门,如板贵、天门、会音等,押会的可以任意挑选。在决定押哪一门时,迷信活动特多,什么圆梦、祷告土地庙、绕孤女坟等等,无奇不有。可是,得会又谈何容易!每次得会的人仅占极少数,白输钱的是大多数。最合适的只有那些办会的人,他们是回回得钱。有些押得多的人,一失败了,不是典房子,就是卖地,不然就落下许多亏空,好几年缓不过来,被挤得寻死的也常有所闻。

旧社会这种骗人的把戏简直是林林总总,无奇不有,老百姓为了能够摆脱苦海,妄想一下子翻身,殊不知却是正中了人家的算计,入了人家的毂,也算是为了“民财无数”做了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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