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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卢战记,凯撒军团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公元前54年到公元前53年的冬天,由于整个高卢小麦收成不佳,凯撒不得不把大军分散,他把军队主要集中在了法国的北部、比利时、荷兰南部以及德国西部一带。

军团一般扎营在局势不是很稳定的地区这个原则没有变,而且各个营地之间的间隔不超过150公里,以便于一旦发生事情,各部队之间几天之内便可以赶往救援。

法比乌斯的军团驻扎在摩利尼人领地;昆图斯●西塞罗的军团驻扎在涅尔维人领地;副将拉比埃努斯驻扎在雷米人领地;由一个军团外加5个大队一共9000名士兵的部队在萨比努斯和科塔的带领下驻扎在了伊布洛斯人的领地上;其他军团分散在离主力军团较远处,而凯撒则亲自坐镇亚眠。

凯撒认为高卢人会反复反叛,这一次也是如此

在这一年,凯撒的女儿尤利娅去世,虽然是作为政治婚姻嫁给的庞培,但是他们婚后生活还是非常甜蜜而幸福的,但尤利娅因为难产而身体虚弱,最终去世,也就断了凯撒与庞培之间的一个连接桥梁。当时的凯撒并没有把这份丧女之痛表现出来,我们也很难想象当时他的心情是如何,因为总督不能回到罗马的规定,所以他也只能在高卢独自悲伤了。

惨痛的损失

萨比努斯和科塔的部队所在地是伊布洛斯人的领地,当地的族长答应为他们提供军粮。本来是可以安好地渡过这个冬天,但是一切因为高卢人的善变而改变了。

之前宣誓效忠罗马的特雷维利人唆使伊布洛斯人叛变了。其实凯撒对高卢人的判断非常精准,高卢人确实善变,他们也很容易是谣言的奴隶,首先是特雷维利人到处散布罗马人非常分散,可以乘着这个时机消灭他们的说法,然后就有很多部族也跟着进攻罗马人,尤其是在伊布洛斯人进攻他们之后。

公元前54年冬天凯撒冬营布局情况

伊布洛斯人对罗马人营地的进攻很快就被打退了,他们退了下来,但没有完全撤退。随后他们派出了使者来到营地,表示愿意恢复友好关系,并告知了他们知道的“情报”:

伊布洛斯人进攻罗马人的营地完全是受到了唆使的结果,他们这个部族很弱小没有能力击败罗马军队,但是大量的日耳曼人已经渡河很快就会抵达营地。所以在日耳曼人过来之前最好先撤走,到西塞罗之弟或者拉比埃努斯营地与他们会合会更安全。如果在撤退的时候要经过伊布洛斯人的营地,他们会提供安全。

营地指挥官萨比努斯和科塔陷入了疑惑,他们很纳闷一个弱小的伊布洛斯人为何要攻击罗马人的营地,这个时候他们得知日耳曼人要到来,才“恍然大悟”,就坚守营地还是撤出营地,罗马人内部产生了分歧。

科塔坚持坚守营地直到援军赶到,他的理由很充分,防卫的士兵有9000人,粮草充足,撑到援军到来不是难事。其次,凯撒没有命令撤退,这种情况下的撤退是违抗军令。但军团长萨比努斯坚持要撤出冬营地,他的理由是等下去会丧失撤退的机会。两人经过一夜的激烈争论,最终决定撤出营地。

那么是去西塞罗之弟的营地还是去拉比埃努斯的营地?最终罗马军队相信的伊布洛斯人所说的,经过他们的领地可以保障安全,于是便去了更近的离他们75公里远的西塞罗之弟的冬营地。

这一次,罗马人被高卢人骗了

离开冬营地3公里后,部队就走入了深谷之中,罗马军队装载的辎重车辆行走在中间十分地困难,占据了几乎整个走道,部队在狭窄的山谷前行,自然形成了长长的一列。快要走出峡谷时,先头部队察觉了有敌人的埋伏,同时后卫部队也遭到了敌人的攻击,整个队伍猝不及防,要收缩起来形成防御阵营已经来不及,瞬间与敌军厮杀在一起。好不容易形成了圆形车队为盾牌,罗马军队先派出一个大队作战,疲惫后换下一队,轮换攻击。但埋伏在山头的敌军不断投掷石块,使圆盾内的士兵越来越少,从早上打到下午2点左右,罗马军队死伤惨重。

眼看力不能支,军团长萨比努斯不得不请求跟伊布洛斯人和谈,当萨比努斯来到伊布洛斯人的营地的时候,伊布洛斯人已经乘着谈判的时机包围了罗马军队,他们不断地砍杀罗马士兵,顿时血流成河。部分罗马士兵逃到了营地,但是这点兵力根本无法防卫,只有几名士兵逃出生天,跑到了拉比埃努斯的营地。

这次,凯撒损失了15个大队,9000名士兵,是凯撒征战高卢以来最大的损失。

西塞罗之弟的坚守

伊布洛斯人知道,一旦与罗马开战凭着他们的力量是对抗不了罗马人的,他们需要发动更多的人加入他们进攻罗马人。将罗马人赶尽杀绝的伊布洛斯人族长奥里吉斯在战胜了罗马人后没有片刻的停留,马上赶到了近边的阿都阿提奇人的地方,告诉他们打败了罗马军队,煽动他们对抗罗马,第二天又火速赶到了涅尔维人的领地告知了战况,于是比利时人中最强大的涅尔维人也忘掉了之前的誓言,总共6万大军去进攻西塞罗之弟所在的一个6000名士兵把守的冬营地。

这个时候西塞罗之弟完全不知道发生的情况,最先得到情况的是拉比埃努斯,有部分败逃的士兵跑到了他那里,得到消息的拉比埃努斯马上就派了使者到西塞罗之弟的营地,但恐怕人在路上的时候就被比利时人截住并杀死了。西塞罗之弟能够得到消息,是他的骑兵在外调度木材的时候碰见了浩浩荡荡的敌人,火速回营报告。

高卢人不但英勇善战,而且人数众多

西塞罗之弟马上派人通知身在亚眠的凯撒,但是他派出的使者也在途中被敌军截获。他命令所有的士兵行动起来,利用一个晚上建造了120座防卫塔,防卫塔刚建好敌军就向他发起了进攻。西塞罗之弟带着罗马军队白天抗击敌人的进攻,晚上修补破损的地方,极为疲惫。

比利时人本来以为可以轻松地拿下冬营地,但是遭到了意外的强烈抵抗。于是他们也使用了对萨比努斯用过的手段,派出使者向西塞罗之弟表示有大批日耳曼人就要过来,凯撒及他带领的所有的军团都正被他们围攻,如果愿意放弃冬营地,他们将保证罗马军队的安全。

西塞罗之弟没有相信对方的话,表示会继续坚守。阴谋不成,涅尔维人便准备发动更为猛烈的进攻,他们在营地周边筑起了栅栏,挖起了壕沟,经过3天的劳作,他们在周边建起了22.5公里长的包围网,同时建造了瞭望楼和移动式龟甲车这些罗马人的攻城器具。

到了被围的第七天,突然刮起了大风,比利时人认为时机已到便发动了总攻。罗马士兵知道如今只有战斗一条路可走,一个个不惜性命地拼死抵抗,身处最前线的百人队队长们更是英勇善战,他们激战了整整一天,终于守住了阵地。

对于始终没有得到凯撒的消息,西塞罗之弟意识到使者在路上很可能被比利时人截获了,此时一个逃到罗马军中的涅尔维人建议派他的奴隶给凯撒送信,因为是高卢人,所以混在人群中不容易被认出来。西塞罗之弟同意了这个建议,并许诺这个高卢奴隶成功之后恢复他自由的身份。

通过这个奴隶,冬营地发生的事情终于为凯撒所得知,此时冬天即将来临,凯撒与拉比埃努斯和西塞罗之弟之间还隔着250公里的距离。

火速救援

收到信函的时候是下午5点钟左右,凯撒马上传令离自己22.5公里冬营地的财务检察官克拉苏,令他率领军团火速赶来。同时他命令驻守在摩利尼人土地上的法比乌斯行军到阿托雷巴提人的领地,凯撒打算在去西塞罗之弟的途中与他们会合。接着他命令拉比埃努斯,在确保冬营地安全的前提下带领军队到涅尔维人领地去,对于其他三个冬营地凯撒没有发布命令,因为距离太远来不及了。

第二天早上9点左右,凯撒得知克拉苏已经接近自己的位置,便带了400骑兵离开了亚眠不久便与克拉苏会合了。不久凯撒收到了副将拉比埃努斯的报告,他向凯撒告知了萨比努斯和科塔军团的惨案,同时由于特雷维利人正在逼近他的冬营地,他认为应当坚守,凯撒赞同的他的做法。但如此一来,救援西塞罗之弟原先的三个军团就减少成了两个军团。

凯撒在得知情况后的救援情况

急行军的凯撒在途中与法比乌斯带领的一个军团相遇了,然后两个军团及400名骑兵继续急行军。在他们行进的途中抓到了独自行动的涅尔维人,凯撒从他口中得到了关于西塞罗之弟作战的情况。此时他找了随行的一名高卢骑兵,承诺给他很高的报酬,令他将凯撒写给西塞罗之弟的信送到西塞罗之弟手中,同时凯撒也嘱咐,如果实在不能进入罗马军团的冬营地,就把信件绑在标枪上投入营内,信是用高卢人无法读懂的希腊文写的。

这名高卢骑兵果然无法进入被比利时人团团包围的罗马军冬营地,他按照凯撒的方法把信绑在标枪上投入了营地。这个标枪扎进了营地的一个高塔上,但两天没有被罗马士兵发现。直到第三天的时候信件被一名士兵发现了,马上送到了西塞罗之弟的手中。西塞罗之弟于是当着全军将士的面朗读了这封信件,罗马士兵们明白痛苦终将过去,全军士气大振,继续对抗进攻的敌军。

以涅尔维人为主的比利时人的围攻部队,在得知凯撒的到来后,撤去了对西塞罗之弟的包围,全力迎战凯撒大军。西塞罗之弟利用上一次成功的办法,派遣高卢奴隶给凯撒带信,告诉凯撒敌人已撤围,正在朝他而去。凯撒立马通知各大队长,做好第二天战斗准备。

第二天凯撒带领的两个军团清晨便出发了,走了6公里后在一个小河穿过的山谷中央发现了正在河流对岸聚集的比利时人。西塞罗之弟报告说敌军有大约6万人,而凯撒虽然有两个军团,但是人数大为缩减,总共只有7000名士兵,但凯撒并不急于与10倍于自己的敌军对战。

因为这次的急行军他们没有带上辎重,凯撒顺势把营地缩小了很多。第一天的时候也只是零星的骑兵之间的战斗,凯撒采取了诱敌的策略,他让士兵在营地内乱窜,假装出现惊慌失措的样子,让比利时人误以为凯撒大军已经没有了与他们交战的胆量。比利时人见了异常兴奋,连忙召集了所有人在这里聚集。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比利时人发动了进攻,全军渡河而来,渡河之后到罗马军阵地的地势是上升的缓坡,他们在不断地接近罗马军营地,而罗马军营地没有任何反应。

高卢士兵于是放下了戒备,大摇大摆地朝着凯撒的军营开去,正当他们要接近营地的时候,突然号角吹起,营地四个大门全部洞开,罗马士兵从坡上顺势而下冲击比利时人,遭到意外攻击的比利时人大军瞬间瓦解,四散而逃。整个战斗根本就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追赶羊群一样,最后比利时人大量被杀死,渡河的比利时人又被在外的骑兵追击而死伤惨重。

击败涅尔维人后,凯撒大军的危机才最终解除

在大量杀伤比利时人后,凯撒停止了追击赶往西塞罗之弟所在的营地。

他们当天就到达了西塞罗之弟的营地,比利时人留下的攻城武器数量之多令凯撒惊叹不已,列队迎接他的士兵,十个人当中找不到一个完好无伤的人。

战后,凯撒对所有参战的士兵都大加褒奖,士兵们都洋溢出了无比的自豪。更令士兵们感动的是,一向注重仪表的凯撒,这次也没有刮胡子,头发也显得有些蓬松了。

参考文献:《罗马人的故事》 盐野七生

《高卢战记》 凯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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