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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读书」第206期《历史主义的兴起》(上)

《历史主义的兴起》

本期为大家带来的是[德]弗里德里希·梅尼克的《历史主义的兴起》(上);陆月宏译;南京:凤凰传媒集团。

近期,国内学界兴起了一股“历史政治学”的小浪潮,主张从历史脉络延续探讨政治学的发展,并且有相当一部分的学者对此进行了阐述。那么,历史主义是如何兴起的呢?相信可以确认的是肯定不是近期才兴起的,这本写于上世纪初叶的《历史主义的兴起》,或许能给今天以历史主义视角研究政治学或其他学科一些启发。

我可曾告诉过你这个词语,“个体是无限的?”,从中,我推演出了整个世界。(歌德致拉瓦特尔,1780)

这本书的核心观点认为,历史主义的兴起是西方思想中所曾发生过的最伟大的精神革命之一。(对此,作者将以各国为例,进行系统梳理)

历史主义所做的首先是把崭新的生命原则应用于历史世界。历史主义的核心是用个体化的观察来代替对历史——人类力量的普遍化观察。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历史方法就完全排除了任何在人类生命中寻找普遍法则和类型的努力,它必须运用这种方法,并与一种对于个体的感受结合起来,这种个体意识是某种它所创造的新事物。

作者认为,在西方世界中,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占据支配地位的自然法观念,肯定了这个对于人性的并首先是人类理性的稳定性的信念。人们坚信,虽然必然地受到激情和无知的遮蔽,然而却能够从这些阻碍中解放出来,以同样的声音讲话,发表同样的永恒和绝对有效的真理,这些真理总体上来说与那些在宇宙中支配性的东西融洽一致。(个人与人类共同体的精神和知识生命所经历的深刻变迁和林林总总的形式)

西方的自然法信念,不管是以基督教的形式出现,还是以自文艺复兴以来再次兴起的世俗形式出现,在世界历史所有的狂风暴雨中,它是一颗坚定不移的北极星。但是,当自然法信念被应用于极为多样的意识形态中,在这一过程中,人们可能忘了,理性也丧失了永恒的性质,并未显示出真实的样子,一种像历史一样多变的力量,始终呈现出新颖的个体化形式。

从十八世纪下半期开始,历史主义确实成为了现代思想的一种稳定的成分,以至于思想敏锐的人能够在几乎每个对人类结构所发表的重要判断中追溯其影响。一个反复回响的观念是,这种结构的特殊性质不仅依赖于外在的环境,而且依赖于个体中的条件。历史主义想要吸引大众的聆听,就要把这个“主义”转化为真实的生活语言,它就能够治愈由于它相对化所有价值所导致的伤口。

作者认为,想要准确理解或发挥历史主义的作用,唯有将之置于一种罕见的宏伟现象中才能成功地发展出其充分的深度和饱满的力量。然而,迄今为止伴随它的是陌生的粗糙成分侵入其思想世界以及自身的肤浅化,这种肤浅化会使得人们认为它将导致一种漫无节制的相对主义,可能会使得人类创造性力量瘫痪无力。

作者期望,把历史主义兴起的进程描绘为西方精神发展的阶段,因为在进化的和个体思想形式之间有一种亲密的联系。个体性,包括单个人物个体性与观念和实际世界的集体性结构的个体性,其本质就在于,它只有通过一种发展的过程才能显示出来。

发展观念的方法,人们称之为实用主义的方法。可以在个人的实用主义与物质化的实用主义之间作出区别。它是这样一个问题,它不仅要以概念语言理解这个新观念的主要特征,并把它们概括于特定的主义,而且要认识到,我们正在研究一个生机勃勃的生命整体,连同其由个体构成的精神整体,例如历史主义将会予以认可的共同体和世代

作者认为,要把握历史主义。可以选择集中于三位伟大的德国思想家,在他们身上,是把世界较早的历史主义实现了重大突破,从而为深入的发展打下了基础。

首先,必须就他们个体的思想结构加以研究。为了理解他们,只要个体结构还允许的话,就有必要从十八世纪早期开始追溯通向他们最重要的阶段,与此同时,重要的是,不要忽略了与普遍的思想史之间的重要联系,要回溯到古代,至少要给出一些关于它们的暗示。自然法,新柏拉图主义,基督教,新教,虔敬主义,自然科学,十七世纪和十八世纪对于旅行和发现的渴望,各民族中间崭新的自由感受和民族感情的最初激荡,所有这些都是要予以考虑的。最后还要考虑到十八世纪新绽放的创作运动,这种力量和所有其他的力量都需要与它们的社会和政治背景联系起来。正是所有这些力量在才华卓越非凡的人物的精神中综合的作用才产生了历史主义,正是这些力量,虽然只是以影响和修正的方式,对这条思想路线中的创造者和先驱作出了贡献。

对于的个体生命的认识视角,作者自豪地宣称“这个主题以前从未被作为一个整体处置过”。

作者简介:弗里德里希·梅尼克(1862—1954)德国历史学家,受普鲁士学派和自由主义的影响,对德国历史文化进行了反思式的观照,从传统的思想史研究中拓展出了“观念史”的研究领域,推动了欧洲史学研究重点从政治史到思想文化史的转移,是魏玛共和国时期及二战之后德国历史学界的领军人物。主要著作有《德意志的崛起时代》(1906)、《世界主义与民族国家》(1908)、《近代史中的国家理性观念》(1924)、《历史主义的兴起》(1936)、《德国的浩劫》(1946)等等。(作者简介来源:参见豆瓣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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