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匍匐朝堂是司马懿的LOGO,但他是一个优秀的公务员

《三国演义》里,司马懿给人的印象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缩头乌龟——尤其在“空城计”那一节里,蜀国内部已是多事之秋,诸葛亮苦撑危局,司马懿领兵境,“空城计”居然得逞。

《军师联盟》里,司马懿身边养着一宠物乌龟,名叫心猿意马,也在随时随地学习乌龟的优点,但他却是另一个形象——才华横溢但不外露,智慧隐忍而有雄才大略,忠诚但不愚忠,做人厚道而有担当,最难得的是,在那么恶劣的政治环境里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公务员。

杨修是曹植的政治秘书,司马懿是曹丕的政治秘书。他们的对决,像一场看点和高潮迭出的打斗游戏,展示了“与人斗其乐无穷”的趣味,却是最令曹操伤脑筋的内政大事——如果是曹操设计的筛选太子的办法,他真的是一个选接班人的高手。

但从一开始竞赛都不是公平的,曹操偏爱、宠爱同样是诗人的曹植,曹丕二十多年才得到曹操一次表扬,所以曹丕在游戏里不管怎么换皮肤买装备,要冲击太子之位何其难。

曹丕PK曹植,实质是司马懿PK杨修,他们背后各自还有一群隐形的拥趸,很像两组乒乓球队,在国内参加比赛,总裁判是曹操,大众评审团是大臣将军们,不管哪一组赢了,都是曹操的人赢了。只不过,这位总裁判内心希望某队某人赢了,心里才爽。

《军师联盟》里,曹操更像一个英雄而不是传说中的枭雄,文武双全,没有《三国演义》里那么阴暗。特别是他临死前那一集,完全是为他被妖魔化“平反”。

诗写得好的没有曹操会打仗,会打仗的没有曹操的诗写得好,连司马懿都跪了!作为曹植诗歌的铁杆粉丝,曹丕也跪了!

在这样的雄鹰厉眼窥视翼下,司马懿在朝堂上一出场,八成的镜头都是匍匐在地,真是委屈了大帅哥吴秀波,估计他演完这部片子下半辈子不用做俯合撑了。

司马懿像一条哈巴狗一样活在暗流汹涌的曹魏政治里,而杨修恃才傲物,在曹操面前也要出尽风头,将他老人家的才情不是甩了几条街,而是甩到了30里外。

“鸡肋事件”发生后,曹操之所以对杨修斩立决,杨修恃才傲物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对杨修辅佐曹植的失望——多次自摆乌龙把曹植的诗人脸面也扫地了,其实最致命的是杨修的政治规矩很差。

曹操对司马懿动了七次杀念,他对杨修的杀念未必少于司马懿,但曹操对司马懿说:你太会说话了,要是杨修……其实杨修口才更厉害,口若悬河、义正言辞、锋芒毕露,只是他没有尊重曹操的智商,更没有把任何老臣放在眼里,一旦出事没有人帮他,更不要说有人来探监——大名鼎鼎的诗人曹植吟诵风月可以,其实于治国理政没有多大用处。

“三马同槽”是曹操退出历史舞台前的一个噩梦——曹丕也驾驭不了司马懿,那么司马家族就会取代曹氏政权。司马懿却“王顾左右而言他”,后来大家都知道了,司马家族接管了曹家打下的江山(当然,司马家族也有开国贡献)。

在那样的政治生态里,人身依附是君臣关系的实质,司马懿具备了一个优秀公务员的特质——知道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

杨修被斩后,曹操提出希望司马懿辅佐曹植,司马懿居然婉拒。我们设想一下,假如他们竞赛之初,司马懿、杨修对换主子,曹植应该早就当了太子吧。

司马懿在吴国朝堂上是站着说话的,不卑不亢;自家大门被曹氏宗亲代表、曹丕父辈带人射成了蜂窝煤,司马懿也是站着说话的,并有威胁性的语言……但曹氏不敢把他怎么样,他们知道司马懿的底牌是曹丕。

与老前辈相比,司马懿不但有谋,而且有勇,比如他带着老婆“刘涛”去吴国联盟孙权抄关羽的后路,解除了魏国的后顾之忧……多次面临危机而没有当逃兵,以命捍卫曹丕上位。

司马懿“喜欢”去监狱探望别人,包括斩前的杨修,连曹操都看不下去了。在“站队”一夜之间可能出错的那个年代,足见他的厚道和深谋远虑。连两个老臣都心甘情愿为他的游戏套路用命买单,他由此收获了厚重的群众基础。

曹丕能够当上太子,司马懿差点肝脑涂地。但曹丕继位后,却“冷落”了司马懿,后来的事证明,曹丕在操盘方面并不逊于曹操,因为他还要面对曹家叔伯兄弟将军们,这比曹操面对曹丕曹植争抢太子之位棘手多了。

曾经的兄弟伙仿佛成了路人甲,曹丕根本就不看司马懿书写新政的竹简,用黄牛拉了一车来也不看,曹丕去刘协那里取皇位前,他终于逮着机会了,结果是瞌睡没有睡好慌乱中带来了空白竹简,令众人贻笑大方。

这一刻,司马懿在曹丕眼里,也可爱到了极点。所以,曹丕称帝仪式上,司马懿高调亮相,宣布即将新政,令各位曹将军喷嚏都打不出来。印证了有人对曹丕的预言,“他会是一个阴刻的君主”。

如何驾驭司马懿,聪明如曹丕,心里早已有隐忧,所以他下了一个诏书“攻克乃还”,将一个美女通过组织的行政命令安排给司马懿。这简直要了司马懿的小命——在“刘涛”面前,他是一个典型的耙耳朵。要让司马懿去攻克美女柏灵筠作为小妾,比他用智谋去击退关羽大军还难——柏灵筠都那么主动了……

另一场游戏开始了。新政是司马家族上位取代曹氏家族的开始。司马懿知道曹丕的意图,从28集开始,曹丕的政治秘书、中统头目、代言人柏灵筠开始卧底控制司马懿了……失身的司马懿,比曹丕继位前日子更难过。

不管是史书《三国志》,还是后人演绎的文娱作品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军师联盟》,都与真实的历史存在巨大的差距,这些都不重要,但《军师联盟》里司马懿塑造得很成功,公务员可以借鉴学习。

司马懿给人最大的启示在于:如果你不能逃离生存环境(比如,移民到蜀国或吴国),再有情怀、抱负,首先必须好好活着,才有机会去实现理想;其次,在乱世里,即使想做一只乌龟也难自保,须将自己变成时代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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