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海
世上纷纷扰扰,不因除夕的到来,而回归安宁。如果要写,还能谴责手术室里全是钱,还能悲悯刘学州的火化亲生父母未到场,还能揭开众生在岁末的哀伤面孔。盛世年华,举国同欢,与其悲伤,不如欢快。
众所周知,我之笔触,向来不会辛辣犀利到极致,光亮或暗黑,书生意气,都不能左右现实半分。既然如此,何必倔强呢?我宁愿适可而止,静待慈悲,如此而已。
写那么多文章做什么?发小不解,我当然也不知道。做日拱一卒的卫道士?做道德高地的虚荣者?是,也不全是。
用文字和自己较劲,在没有人催更的日子里,每日写下如水般的文字,那是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诠释的偏执。有些东西,可能就真的慢慢地成为了一种习惯。精神世界里的自我愉悦和对话,是孤独里的惬意,与世俗所期望的得到无关。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输,有人老。
你不理解的、不认同的,未必不是别人所钟爱的,世界上永远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小孩子眺望远方,成年人怀念故乡,我们从挣扎着松绑,到思念的投降,从跌跌撞撞到迷惘张皇。
我再次回到老家,老家已经被夷为平地。农民出身,我从未奢望过飞来幸运。传说中的拆二代,居然有我的席位。
石马的名字逐渐远去,乡人们尽管还在赶着市集,机窝依然安静地端详着一切。世事变迁,熟悉的故乡还是那么熟悉,而那些记忆里的标签,慢慢地褪去了。
我望着家的地方,那里已经只剩下片瓦散落。青苔的痕迹,依稀能够显出家曾经的模样,然一切都归于尘土。我想象着不久之后落成的高铁,雄壮地呼啸而过,穿越乡野,在泥泞和浑浊之间架起昂扬的姿态,俯视着匍匐的大地。那是现代的辉煌,还是送别过去的离歌?记忆里的故土,在心底变得模糊。
我的故乡在泸县石马,一个安静而温和的乡村,伴随我成长。它年复一年,温婉依旧。
以前,我曾觉得故乡陈旧而且落后,几十年不曾有什么改变。人和事,都毫无涟漪,波澜不惊。而最近几年,这里的宁静开始被打破。高铁即将开到故乡,前所未有的变化,忽然汹涌而来。
最始料不及的是,我的老家,矗立在桃子水上,原本已经只是一个标签和符号,代表着我曾经在那里长大而已,早已没有人居住了。可修高铁的规划,几经更改,我的老家成为天选之家,必须拆迁。
从不变到巨变,故乡忽然让我觉得讶异了。它宁静时,我觉得平淡无奇,它巨变时,我又觉得带走了记忆中的模样。一切或许都是我的矫情而已,故乡始终是不变的,无论我们在外如何,她都接纳我们善待我们。那些近乡情更怯的彷徨,是因为永远能够接受我们的故乡,是心底最软的地方。
在大多数人心中,自己的故乡后来会成为一个点,如同亘古不变的孤岛。
絮絮叨叨写下这些文字,我想了许久该用什么标题,估计都很难吸引读者。很多年前,有一篇爆文,叫一个博士生的回乡日记,我借用一下。不要以为我凡尔赛,我曾经是一个博士生,后来懒惰未能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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