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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作家:曾令兴◆红小帽与白头帕(二)(散文)‖主编仝仲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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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小帽与白头帕(

曾令兴

“蓝爷爷年轻时,唱过阳戏,扮演过许仙……”小蜗牛尽说那无厘头的话。红小帽这么说,小蜗牛听了,心在滴血。你们不理解,我也不清楚:蜗牛的舅舅——田螺将军以前追随乌龟元帅征战。乌龟现在官拜东南西北四海大丞相,陆海两路大元帅,封妻荫子、鸡犬升天……东西南北海洋都是它的管辖范围,还包括江湖河塘……而与它一起出生入死的蜗牛的亲舅舅——田螺将军却成了阶下囚、成了奴隶……
蓝爷爷讲的故事,一直是蜗牛想知道的。那次侥幸藏在小山羊的帽子里,来五溪调查,据说五溪炼丹洞的八仙之一张果老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小蜗牛几次登门拜访:“言师采药去,云深不知处。”
小蜗牛它也曾藏在红小帽的帽子里,和红小帽一起去上过学。有事和帽子一起被小同学们当做猫猫躲来躲去,帽子的主人也大哭……只有小螺号在默默地关心它、帮助它。帮她找回帽子,帮它洗清尖嘴鸡对它栽赃的诬陷、苟阿姨对它的刁难,还有猪小强的欺负……帮助它学知识、解难题……而她的老师先生还有同学又都不知道田螺舅舅被冤枉这事,几乎成了一桩无头案……蓝爷爷有时也讲乌龟丞相的轶事,只是从来不提舅舅——田螺将军。这让蜗牛很失望,加上荷叶塘主不断派兵缉拿它,小蜗牛只好昼藏夜出,晚上也有星米虫即萤火虫奉命提着灯笼在搜寻它……
蓝爷爷为了让红小帽开心,有一次他用樟脑把蚂蚁画个圆圈,想进来的蚂蚁进不来,它们得绕着走;被圈住的小蚂蚁在圆圈里团团转……无路可走。红小帽又哭了。“我的爸爸和妈妈在外面不能回家了,他们找不到回家的路。”蓝爷爷让蚂蚁带上绿豆壳子,蚂蚁半天也出不来……红头巾又哭了。“我爸爸被坏人关黑牢了。”一根毛刺横在蚂蚁面前,蚂蚁半天过不去,也许永远也过不去。但是,坚强的蚂蚁是从来没有停止自己的脚步……最终找到回家的路,红小帽破涕为笑。
夏天,太阳给大樟树照相,斑驳的疏影下是红小帽与蚂蚁的乐园。红小帽给蚂蚁半粒饭、或者辣椒里的一个小虫子,小蚂蚁就立即去送“鸡毛信”这就很容易找到蚂蚁的家。那是大树下青石板的底下,然后,是倾巢出动、浩浩荡荡。由送信的小红蚂蚁带路……古今带路的有很多。红头巾只想起奶奶常常唱过的歌:放牛的王二小,把敌人带进了埋伏圈……
蓝爷爷用小棍子把小虫子挪动了位置……送信的小蚂蚁急得团团转。只见它右脚攀头上右边的长触角定位探测仪;一会儿,左前脚搬头上左前须定位探测,寻找半个小时前的记忆……蚁群开打了,带路的“鸡毛信”可能被打坏了……红头巾竟由呜咽,到“呜呜”大哭,伴随的喉音大概好像是“我一的一爸一爸一被一坏一蛋一打一打一一死了。”蓝爷爷拆除障碍,蚁群又停止了骚乱,恢复了秩序。蓝爷爷也心中有底,并想好了办法,让红小帽由悲转喜,拍手大笑,忘呼所以……
小螺号说,容貌比花美;心灵比花香;灵魂比山高;思念长过五溪水,爱恋深过太平洋。
爸爸来了信:我傻蛋儿,爸爸知道你在想爸爸,爸爸也想你和奶奶。爸爸一旦找到妈妈就立即坐高铁回来……
妈妈也来信了,我的宝宝,小宝宝,我找到了爸爸就马上坐飞机,像大雁一样飞到你的身边……不过,我亲爱的宝贝,你这个世上妈妈最亲的人,你是妈妈身上割下的肉,心与心相连。现在心仍在滴血……你要听奶奶话,认真读书……
“孙(宝ᴗ宝),妈妈又来信了,还寄来了一顶红小帽。奶奶也有,你看……”
放学路上,红奶奶老远就能看到孙孙的红小帽。即使小朋友再多,奶奶也能看到你:火红火红的小帽……像把火炬。
雪白雪白的头帕,像雪山……奶奶,你裹上白头帕,老远孙孙就能看到:路上第一件事就是,就是看头上裹白头帕的老人,每当看到戴白头帕的,我想,那一定是我亲爱的奶奶。走路就温暖,就有劲,如炭火一样抵御寒风的刺刀。有时,还有远方妈妈的来信……后来奶奶就很少提及妈妈。再后来,就更少了。再再后来,几乎就没有,好像是没有了妈妈,也包括爸爸……红小帽像面红旗,奶奶的白头帕像雪山上的哈达,这红小帽与白头帕成了上学路上一道靓丽的风景。
有一天,小螺号巧遇蓝爷爷说,耐心、细心、爱和责任,你都齐全。你和小蚂蚁做朋友,你和红小帽讲情谊;你知道了蚂蚁的心思,也知道了红小帽的心思和遭遇。你帮红小帽换了学校,也帮自己的良心,你死时可以含笑九泉了。
“你个死蜗牛,帽子一揭,只剩一张嘴。”爷爷你在说什么,红小帽手里拿颗针继续说,奶奶要我送你一颗针……“看看,送颗心……”蜗牛听说是针,说了半段话,就滚去老远。是的,蚂蚁头上的绿豆壳、蚂蚁被画个圈、蚂蚁面前被横根草,对小蚂蚁来说,如同天崩地裂一般,在红小帽小小的心灵里,也毫不逊色地夸张,如同乌鸦踩在麻雀背上,麻雀黑了天。
小螺号说,蓝爷爷帮助红奶奶克服人生路上的道道难关,尤其是红小帽的成长路上。蓝爷爷死时,没有合眼,因为,他想看到:红奶奶应该想要的幸福,那是他所不能给予的。信是这样写的。红小帽没有读出来,因为她不想让红奶奶知道。
红小帽在五溪蓝云职校度过了三年快乐而又勤苦的时光。只是她有好久好久没有戴上那顶小帽了,也好久没有回家看她亲爱的红奶奶,还有敬爱蓝爷爷。
今年,红小帽从五溪蓝云职校毕业,顺利地拿到了湖南师大电机系的录取通知书,高兴地跑回家,她的奶奶刚好咽下最后一口气,头上挽着白头帕……就怕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一幕幕往事。蓝爷爷是不会知道的,还有自己的爸爸和妈妈。
红小帽抹合了奶奶的瞎眼,拿起奶奶手里紧拽的血泪斑斑的信,大声地朗读:“……你有花容花香,我的爱胜过太平洋……”声音在空中飘荡……红蚂蚁知道了,赶忙去送鸡毛信;小螺号远远地听着。它不敢靠得太近,因为它怕、它怕红小帽手上有针……最后,她把心爱的红小帽攥在手中,脑海里浮现一幕:奶奶边走路边梳头。有一次,奶奶头上盘着的五溪菩凳大的白头帕突然散落……头帕犹如洁白的哈达。

红小帽与白头帕一起伴随奶奶,在土下;不远处,还有爷爷的墓……

特约作家简介】曾令兴  湖南辰溪白云中学教师,阿童文学社特约作家

1.五溪老人与河(散文)

2.花(诗歌)

3.从马致远“人家”说起(散文)

→END←

春之遐想征文公告:没有一个冬天不会过去,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终将过去,崭新的春天必然莅临。到了,意味着万象复苏草木更新,新一轮播种和收获季节又要开始。带着憧憬和赞美,我社特举办以“放飞心灵,春之遐想”为主题的征稿活动。时间:活动从即日起至2020年4月6日截稿。体裁:可为诗歌、散文、小小说、随笔等不限。发表:活动期间,来稿择优在我社公众号推送发表;活动结束后,征文将以《魅力作家》期刊特刊专辑方式结集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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