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白,是没有底线的。树也无可奈何,树被席卷,劫持,束手就擒。树站在天地间,吟白发苍苍的诗。河也无可奈何,河被裹挟,威逼,交出河床。河在投奔的途中,躲过一路的追赶。
这是一场暴动,在夜里预谋,这么狂野的雪,突然安静下来,像埋伏,把耳朵藏进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害上了失语症。
我走在雪上,把内心要说的话敞开,这是对白,一种白接受另一种白的倾诉,我是多年前一场大雪,我是儿子,也是父亲,走失在另一场大雪里。
我走向深山,我需要找到更诡异的雪,这是诱惑,让一个钟情的人固执。这里,雪更安静了,这是一群隐居者,把灵魂安顿下来。我不敢出声,怕引发山林的骚动,我,不愿意成为泄密者。
这些不速之客,你偷窥穷人的窗户,也偷窥富人的灯盏,你经过的一切,将是时间的伪证。
紧随一场大雪,我到达内心的旷野,我放飞的思绪,如鸽子般擦过昨天的屋瓦。这是一个瞬间,一个人生命的内壁,点燃之后灰烬。
为了这一场雪,诗人准备了喉结,画家准备了刀刃,而一位农民,准备了一所寺院,虔诚地捧着祈祷和五谷之音。
这是所有人的礼仪,这是卑微的崇高,这是崇高的俯身,这是真正的归还和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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