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四野空旷。
我沿山道往下走,麻木,无所事事。我发现灌木丛深处积了好多雪,比街道旁的雪更白,更纯粹。我喜欢雪,拿出手机拍,想起上高中时极其浪漫的一桩桩往事来。雪,青春的雪,低头写作业的雪,羞涩的雪,浸入时光,升华,游离,若隐若现。此刻,她更安静了,对视我无法更改的痴情,她一转身,又遇见我,无处躲避。她,太不走运了。
突,突突,一只鸟惊飞,带起无数雪粒,让我受到惊吓,意外,像小偷遇到警察,法网恢恢。奇怪!这山中怎么还有鸟呢?
这种季节, 鸟应该去南方的,鸟如果去南方,会将北方整体腾空,让北方孤寂,乱了分寸,无所适从。鸟占据过的位置,出现大片的空白。
而我确实是看到一只鸟,真切地出现,让山有了一次翻身和惊厥,有了活着的迹象。它大概是来不及撤退吧,它大概贪恋这里的景致,翅膀被巨大的好奇心粘住。
总归它是遗落了,像我遗落在异乡。我开始同情这只鸟,为它担忧。
在这个厚颜无耻的时代,我更喜欢对着一只鸟说出郁闷,它不会背叛,为我保守所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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