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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世界不够温柔,怎么治疗自己?

落叶飘起的一声叹息,把九月的潍坊,带入了秋天。最开始是早晚有点冷,白天很热开空调,穿裙子,慢慢地过渡到穿长袖,穿外套的节奏。

都说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我们公司的业务也忙到飞起,尤其是国庆,要忙的事儿特别多,天天的状态都是上班-加班-值班-睡觉,如此循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崩塌了。

自己能静下来的时间特别少,心气浮躁,一点都不平和!有过崩溃,有过争吵,有过痛心难过,有过精疲力竭。这些瞬间,像上升的气泡,像鼓起来的青蛙肚皮,更像随时都能让你掉下去的人工翅膀。夜里做梦的时候,整个人一直在逃跑,好像是觉得有人在抓我,似乎睡不安稳,一夜翻来覆去,醒来枕头都掉在地上,窗外一直有车在跑,公寓大楼门前从来都是车水马龙。

我开始拉起窗帘睡觉。窗帘一拉,所有的一切都从我眼前消失,即使大白天,只要我不打开窗帘,我的屋子里就是随时可以安睡的黑夜。一挨枕头,昏昏睡去,这也变成了匆匆忙碌中的一种幸福。

但我难过、担忧的时候睡不着。外公生病、卧床不起的消息传来时,我在床上,拿着手机,从黑夜一直守到天明,早上的阳光照亮窗棂,枕头被打湿得斑斑驳驳,我才勉强闭上眼睛,与周公把玩两三个小时的清闲;当斯人已逝,我终究要接受这个结果时,头痛欲裂,却叫不出来、哭不出来;当努力被否定,如同三年前那次自我怀疑的崩溃再次袭来时,胸腔里传来嗡嗡轰鸣的响动,带着不可思议的嘈杂、落叶纷飞的寒凉,让夜里的我变得冲动,变得盲目,更变得无助。我知道,万事于我们这些俗人,从来都是“夜深千思重,晨起万念轻”,但在那些夜里,我只是个脆弱的孩子。

人刚硬的铠甲是从万丈深渊的痛苦中构筑起来的,正如人们从来不会在熟悉的陌生人面前流泪。经历过软弱、妥协,看过灵魂的慵懒、身体偶尔的背叛,亲人的离散、朋友的告别、恋爱的真相才变得明朗起来。李白幽幽地写道,“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刹那的苍茫,瞬间已成永恒,我们如何看不清那遥遥无期的归程?

有很多事情,兜兜转转,无论早晚,都会在确定的时间里给我们上课,让我们懂得,原来就算不是对错,也会有缘由。这个中缘由,我们无法控制,只能顺从。

一个顺从的人,是孤独的。他的内心肆意妄为,但他从不表现,他只是一个人去触碰世界的边缘。而世俗的生活里,成群结队的热闹,从不允许孤寂的裸露。

记得两三年前,我有一个习惯,哪怕心里惊天动地,金戈铁马,我都会留出一小会睡前的时间让自己读两页手机上的书,哪怕这书是浅薄的。无独有偶,我曾碰到过一个人,也是这样,这个人也保有这样的习惯,尽管在生活中的我们,从来都是漫无目的地飘荡。

毕业论文的导师跟我们说,她不喜欢争、不喜欢抢,她只想看自己的书、做自己的事。想想这真是一种美好的状态,令人艳羡,也该学习。目前的我,参加工作整满三月,我的努力和成就感带着我,继续向前摸索;感情世界一片荒芜,或许还有些枝蔓勾连,却也都是一时兴起的骚动,但无根的浮萍,它没有家;被功利的心思绑架,时时处在焦虑的边缘……原来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有定好的路数,该让你明白的,一个都跑不了。

该如何治疗自己?我一遍遍地向自己发问,没有答案,甚至回声也没有。公寓的桌子上摆满了内容厚重的书,我看不完,就放弃,这时候该怎么办?

完全陷于万丈红尘中,我对自己于心不忍;完全陷于故纸堆,我心有不甘。那么,就这样吧,努力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每天留出几分钟,让自己和书中的他们有些蜻蜓点水的相处,内心平静而充实,坚定而自足,我想,这个世界也会对我温柔一点吧。

不过,也没有关系,无论我们的生活是什么样,海桑说,“这都是我们自己的生活”,即使痛苦,即使世界不够温柔,我仍然愿意,去拥抱生活。

愿我们都能被世界温柔以待。


文|京华

图|京华

编辑|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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