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熟悉的大高压水枪,就能够想到当年淘金热潮时的混乱场景
1860年代,都传说新西兰的中奥塔戈地区存在大金矿,奥塔戈省议会还悬赏500英镑宣布给找到可大规模开采金矿的发现者,这一幸运儿的荣誉落在加布里埃尔·里德(Gabriel Read)头上:1861年,这位澳洲农民在劳伦斯(Lawrence)附近一条山沟的河岸发现了矿脉,这个地方因此也以他的名字命名为Gabriel's Gully,由于发现特别有价值,里德美滋滋拿着1000英镑回到澳洲颐养天年(由于躁郁症住进了精神病院),而奥塔哥从此就开启了疯狂的采金狂潮。
所以你来到劳伦斯, 目光所及处,就没有一样东西不与淘金这段历史有关。最开始,这个地方几乎是空无一人,发现黄金之后,暴增到11500人,这个数字几乎是当时大城市但尼丁的两倍,几年之后最高峰人口达到了24000人,漫山遍野搭满了临时的帐篷,工具屋、货棚、商店到处乱建,挖着挖着,发现人们呆着的脚底下帐篷底下也有黄金,于是赶紧拔起帐篷端着锅铲继续挖,而小镇也从河对面迁到了现在的地址,并迅速成为了整个奥塔戈省的核心,银行、酒店、商店、交通、赌博和娱乐,一应俱全。1866年成为直辖市,定名劳伦斯以纪念亨利·劳伦斯爵士。
当初由于人口爆炸性密集,各种宗教团体也一时盛行,所以小镇现在虽小,却拥有好几个不同教派的教堂,建筑大师劳森和彼得都各有贡献(这两位的成就在前面曾经提及),由于各不信服而独立存在,可是在黄金采光之后人口犹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到了最近镇子连五百人都没有了,很多教堂无法支撑下去,干脆告诉教众就回家做功课好了,有事线上Zoom,然后教堂收拾一下就准备上市卖了,所以你要是想买个教堂放在自家牧场,完全可以去洽谈看看。
劳伦斯还有一位人物叫约翰·约瑟夫·伍兹 (John Joseph Woods) ,这位任职于罗马天主教学校的音乐家谱写了新西兰国歌的乐曲,这使得他在新西兰历史上得以青史留名。
如果有人说在劳伦斯会有中国风格的“庙”也毫不会让我感到意外,劳伦斯是当时华人最集中的地方,据说一度超过300人,在劳伦斯镇外目前留存了几座跟当时华人淘金关系密切的建筑,这代表着本地官府对华人在淘金史上贡献的正面评价——这种评价一度不是正面的,甚至更严苛,比如之所以在镇外存在这些建筑其根本原因在于当时本地法律不允许华人在镇子中心居住。
这里是研究新西兰华人淘金历史中绝不可或缺的环节,时光推及一下,当时那些远道而来语言不同的华人(绝大部分都来自广东)终于看到了自己能够轻易理解的文化以及听得懂的乡音,还有各种传说中一夜暴富中的主人公,这里应该说就是最早的也最成熟的中国城,集交通枢纽、信息交换、文化娱乐(比如小赌怡情)、给梦想加杠杆以及解决欲望的加油站、励志墙和销金窟。
当然,官方的评价肯定会更加温和与正面一些,天舒说的东西也不一定总是政治正确。
或许在那个年代,现在看着略显普通的这座大房子,在夜色里熠熠生辉,十公里开外都能听到的喧哗,若隐若现的鸦片特殊的味道,以及如同拉斯维加斯一般充满吸引力的豪华与诱惑,梦想如织。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黄金面前,人人平等,因为它代表着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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