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福建私票成为纸币收藏的宠儿之后,加盖在福建私票上的印章因刻工精巧、造型多样、内涵丰富, 具有福建地方特色而受到藏家的喜爱。本文拟对福建私票印章进行分类并予以命名, 以此展示其精美绝伦的一面。
一、私票印章印文分类命名的意义
在我国清中期至民国初期的单面竖式私票上, 都加盖了大大小小、形态各异、作用不同的印章印文。由于私票发行的无序性, 加盖的内容、数量、形状、位置等方面也无统一标准, 所以, 私票印章的种类繁多, 称呼也不尽相同。有按作用来分类的, 叫骑缝章、防伪章等;有按位置来分类的, 叫抬头章、落地章、中缝章等;有按印章文字、图案内容来分类的, 叫钱名章、年号章、闲章等。即使在收藏爱好者之间进行交流, 意思都很难表述清楚,给交流带来困难。因此, 探讨私票印章印文的分类、命名, 很有意义。
二、私票印章印文的分类
我国幅员辽阔, 不同方言区的习惯称呼不同;相同的内容, 因印章的形状不同, 加盖的位置、作用可能就不同, 称呼也不相同。如圆形“万宝朝宗” 章大多盖在骑缝上可叫骑缝章, 长方形“万宝朝宗” 章大多盖在款数上可叫押款章, 树叶形“万宝朝宗” 章大多盖在私票上部可叫闲章。可见, 用这种方法来称呼不尽科学。如何用一种较为合理的办法来分类并命名呢? 我认为福建私票可以印章所承载的内容为主、以形状、作用为辅的方法将福建私票印章分为八大类。
1.人名章:即载有纸币发行者姓名的印章。人名章位于私票边框内左下角, 边长大多为33-35mm的方型章, 是私票的主章之一。通常是单人姓名章, 如咸丰“山海” 庄号的“仲美林记”、同治“玉美” 庄号的“玉美振记”、光绪“协成” 庄号的“包协成”、民国“ `建余' 钱庄” “建余李记” 等。偶见双人姓名、三人姓名章(插二图1)。
2.字号名章:即载有发行纸币的店、庄等字号名称的印章。此类印章包括两大类:一是极少见的加盖在私票“天头” 内仅有文字、没有图案的字号名章(版头章), 即镶嵌在木质钞版上的木质版头章或焊在铜质钞版上的刻有字号的铜质版头章。如“和记”木质版头章、民国“建余” 铜质版头章等等。二是较少见的加盖在私票的天头或骑缝处的图文并茂的店、庄字号名章。大多配有寓意吉祥的图饰。圆形较多见, 偶见方形、异形章。如“公泰”、“裕泰”、“义和”、“和丰” 等等(插二图2)。
3.住址地名章:即在印文中标有店、字号所在地名的印章。大多外饰其它图案, 加盖在私票的上半部。私票中, 标有店、号地名的占一定比例。有的直接刻在钞版上, 大多是加盖的。如:道光“振泰” 字号加盖“住二保尾大街”、同治“丰顺” 字号加盖“住平湖街”、同治“敦美” 字号加盖“住铺前”。住址地名章大多配有图案花纹(插二图3)。有的住址章直接标明字号的经营范围,有的还附有字号名。如:光绪“达利” 字号加盖“玉库村鸭铺”、“隆顺” 字号加盖“寿面店高攀街”, “恒兴” 字号加盖“住平湖恒兴酒库” 等等。
4.吉语、警句章:即以吉语、警句为主要内容的印章。此类印章形态多样、图文并茂。一是“则财恒足矣” (出自《大学》)、“招财进宝”、“万商云集”、“青钱万选” 等长形印章常押于私票填写金额处, 也是私票的主章之一。为防止伪造, 此类印章型制相同, 以文字为主, 刻工精细。如在一块22 ×48mm的牛角料中, 仅用13 ×39mm的面积刻了“昔九府之法……” 等48个蝇头小楷, 四边饰暗八仙(传说中八仙用的八种法器)。二是“万宝朝宗”、“吉祥如意” 等圆型印章常押于骑缝处(福建私票是双联票), 可做验证用。三是树叶形“如意”、竹叶中携“报平安”、财神手拿卷轴中刻“一本万利” 等异形章(插三图4)。此类印章所押位置大多在私票的上半部, 看似无固定位置, 却也暗藏玄机。
5.注释、议约章:即用于说明或约定比价等事项的专用章。不同年代货币的称谓、兑换率是不同的, 因此, 了解掌握此类印章的不同特点, 有助于分析私票发行的年代。
一是当年号、字号名或印章变动, 需要说明时, 常加盖此类专用章。如道光年“振泰”字号的“乙巳正月换此票根” 章、咸丰年“永泰” 字号的“戊午换此图章票根” 章、同治年“森顺” 字号的“丙寅换此图章票根” 等等。
二是当兑换率、折算率需要约定、说明,或货币称呼发生改变时, 使用此类印章。如光绪年“新利” 字号加盖“公_____议合成十角支番壹元每角支大钱壹佰零贰文”、“盛丰”(亨记)字号加盖“约支柒分贰厘角番”、宣统年“延寿” 字号加盖“每员约支角番拾角”、民国年“建馀” 字号加盖“约支顺路大洋票”、“双记” 字号加盖“约支佛头”、“恒生” 字号加盖“大番贰员”, 以及“台新议砝正捧番银”、“大洋壹角”、“台伏壹员”、“整员约支通用大洋票” 等等(插三图5)。
6.年号、日期章:即表明时间的专用章。从收集到的钞版实物看, 原钞版上都刻有年号, 如“道光”、“咸丰” 等等。当年号变更后, 有的采取凿去钞版年号, 在刷印出的私票年号位置上, 加盖另刻的年号章, 使原钞版得以继续使用。如“振春” 加盖“咸丰” 年号章、“泰来” 加盖“同治”、“益盛” 加盖“光绪”、“延寿” 宣统年改盖“辛亥”、“恒生” 民国年改盖“甲戍”。原钞版上的月日等日期都是空着的, 待使用时用墨笔书写或刻章加盖。
7.序列号章:为记载发行顺序、发行数量等隐秘内涵, 发票人发票时加盖的一种表示序列等作用的印章。序列号章所选用的单字大多出自《千字文》。经统计114枚私票(同字号同年号同面额的不重复计算), 有77枚私票序列号使用的文字出自《千字文》,占67.54%。如天、生、福、吉、玉、金、利、正、布等等出现率最高。其它序列号文字出自《叙千字文》、《再叙千字文》、《别本千字文》、《叙古千字文》等文。未使用序列号的仅见一枚(光绪年的“聚丰” 字号, 未填写), 占总数的0.87%。
8.闲章:以吉祥的民俗图案为主的印章。大多加盖在私票的上半部。因为这类印章图案生动活泼、刻工精美, 题材吉祥而深受人们的喜爱。如“花篮”、“琴棋书画”、“弄玉吹萧引凤” 等等(插三图6)。
值得一提的是, 从收集的私票实物看, 大多印章有其相对固定的位置, 而住址地名章、异形吉语章、闲章等印章捺印的位置只是个约定, 且各家选用的题材、纹饰也较为自由, 所以, 发票商家不仅可以通过对加盖在私票正面或背面的印章印文进行比较鉴别, 还可以通过对部分印章位置的比较, 发现破绽。如光绪“澄兴” 号私票上写明“本家花兰(篮)在此。假票”。
总之, 福建私票印章是解读福建私票的一把金钥匙。因其刻工精美、内涵丰富且十分稀少, 而成为清、民国纸币收藏爱好者争相收藏的一个“旁类”。但愿大家能保护好私票印章这朵奇葩, 让更多的人能享受先人给我们留下的宝贵的货币文化遗产。
（本文刊于《中国钱币》2007年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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