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郊外的冬天

12.16

冬天的莫斯科市郊

托尔斯泰来到察里金的寓所

这是每年他们的愉快时光

壁炉中火一直是旺的

两人聊至深夜

无非是那些无关

紧要的大事

没完没了的琐事

谁的肩膀近来僵硬难奈

谁在夜里听到熊的喘息

察里金遗憾表示

音乐的世界消失了

木柴火光中的噼啪声燃烧着

托尔斯泰发着索菲亚似的牢骚

话头转到来年的狩猎季

感觉窗外霎时亮了几度

这是可期待的日子

又到托尔斯泰告别的时刻

察里金也总要想一想

那些有火光在燃烧的时辰

那些有日光在闪耀的时候

莫斯科市郊的冬天

总有不期而至的大雪夜

12.19

路灯把阿古斯丁的影子拉得斜长

就要到家的时候

他仍想着孩子飞奔上楼的快活劲儿

阿古斯丁期待孩子回身的告别吻

像过去一直发生的那样

然而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向等待着他的小伙伴们

阿古斯丁有点落寞，有点懊恼

有点欣慰和自责

像被迫灌了一口毛姆兰酒

他的意识晕眩着

到家也像不清醒

阿古斯丁苦笑地向妻子告解

妻子笑话他吃孩子醋

阿古斯丁将有一阵见不到孩子

他想象下次见到孩子时

孩子可能的幸乐与自己可能的羞愧

和那烟消云散后的亲昵自然

阿古斯丁用手捂住呵欠

当他明日早起时

教堂的钟声将被他唤醒

太阳光将照在露珠上

公鸡将不再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