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来喝茶,带来他岳父家做的粑,有三种,一种红豆沙粑,一种味粑,一种燕子粑。
他告诉我,两个大姨有空,便到岳父家做粑。说是用了十多斤米打的粉。
喝茶时,我试吃四只。
约十点,璁儿自己进睡房。我让友先喝茶,进去陪璁儿。
一会儿,灯火全熄,冷气机突然停止运行,心里暗喊不好:停电。
友人回,与璁儿到一楼。发现我这一片区都是黑漆漆的。邻居说,估计是变压器跳闸。连襟说,今天特热,用电量猛增,跳闸正常。
没电了,邻居们从屋里出来,坐在自家的门口。有人说,搞什么鬼?这个时候停电。
有妻子叱着在屋里找扇子的丈夫:找那么长时间,去街上买一把都回来了。整日都拖尸落骨,家里像个垃圾堆,叫你收拾好点,你偏偏就不听。
突然间没电,各家都在翻箱倒柜般地找着扇子和蜡烛。
幸好,门口的路宽,还有些风,要不真得像闷在火炉里。
有人提议,谁骑车去变压器看看有没有人过来维修。有人推出摩托车骑往变压器的方向。
璁儿哇哇嚷着,要我骑电动车搭他去街上。
搭璁儿去变压器看,远远看到供电局的黄色工程车停在变压器旁,打着双闪灯。
四个穿着工作服的电工在检查变压器开关,一会有电工说开关烧了。
这时,许多人围过来看热闹。这些人都是附近的住户,没电了都在家待不住,跑出来探情况。
有人说,开关坏了,不知道供电局有没有开关。有人嘘他,说什么话呢,一个供电局没开关。
有电工开车回去取开关,剩下的两个电工拆烧坏的开关,烧坏的开关却没能拆下来,说是没有螺丝刀。有人哼道:工具都没有,看你们平时就是没搞过抢修。
有人说,车上没工具吗?电工说,我们每天回去,一颗小螺丝都要拿下去的。
住隔离的住户说,我回家拿螺丝刀。
螺丝刀拿来了,开关的螺丝拧得太死拧不动。供电局电工说,要回局里取电动拆螺丝机。
有人失望了,泄气地说道,看来是没戏了,回去带家人去住酒店吧。
我和邻居回去,左邻右舍的人看到我们回来,纷纷问:修好了吗?同去的邻居没好气地答道:得得得,放心,肯定得,灯亮了就得。
黑暗中有人说,要不再去看看?
璁儿这时也闹,只得搭着他又转回变压器旁,变压器在路边,后面是一间旧工厂门口。路两旁的住宅门口,站满了给黑压压的人。都在吱吱喳喳地说着。有人说,以前,没电拿扇子扇几下就睡着。现在没电没冷气是一分钟也受不了。
这回,回去取电动拆螺丝机的电工过来,坏的开关拆下来,新开关取来了,新的开关比旧的长些,位置不够。
此时,人群里又唉声叹气起来,有人说,看来真的是没办法了,对你们真失望。
四个电工被人们围得密不透风,脸上全是汗水,身上的衣服也湿漉漉的。没理会别人的说话,默默地干着活。
变压器旁边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男的穿着短裤赤着上身,女的则夏季睡衣。都是街坊邻居,没电,熟人全见脸。
有人说,线路更换了几次,但抵不过一年内新增的成万台空调机。
十一点左右,还没弄好,有人不耐烦了:没工具就早说,我们打电话给区局。
有人抱怨:不够日的电工,我怀疑你们没证的。
过来探消息的人问:得了吗?(行了吗)有人答他,得,工会得。探消息的人骂一句:无够日的电工。
四个电工笑着说,我们比你们更急。
有人愤愤地说,无目望了,来了这样的无够水电工。说完骑车走了。
有人问电工,还要多久?电工说,
开关装不下,决定借线,拿电缆做接头。围观的人,有人过去帮电工师傅打灯。
又有人问,什么时候可以啊?
其中一个电工说,十分钟。
大家听到这话,有些才放心离开。还有几个人围着看,满面都是汗水。电工笑着说,还不赶紧回去?那些人说,等你们把开关打上去再回……
一点半,终于通电。
壬寅年六月廿六日夜,记于静心斋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