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友告诉我,执着是有理智的坚持,执迷是顽固的愚昧。友人说我属后者。
早茶时,美姐提到我堂弟嫁女做起厨,下午我一直在等堂弟打电话邀我去吃起厨。
到晚饭时间都没电话,美姐煮饭,我问她,不是全家去吃起厨吗?美姐说,吃什么起厨?去哪里吃?我说,不是某某家吗?美姐笑,老人家,是明天。你看看今天是几时?我看日历,正月十九。美姐说,某某嫁女是廿一,吃起厨是二十。轮到我笑,哈,我以为他忘记我了。
某友抱怨,本市有美女诗人,跟他是朋友。某天在某微信群跟她打招呼,美女诗人问,我们认识吗?
某友忿忿不平地说,妈个八子,差点跟老子做了伦敦了,这个样子。
另有友为人热情,交人都称兄弟姐妹。某次与同在某志愿者团体的朋友见面,指着朋友对别人说是他兄弟。他走后,别人问他朋友,他是你兄弟?朋友一脸不屑:只不过是团友罢了。
有些爱好,适其而止是喜欢。如果过了,就是贪婪。
某天穿得整齐一点,母亲看到这一身穿着,欣悦地赞道,这才是她心目中的乞食仔。
人的退进,这些年来却是以母亲和璁儿马首是瞻了。
浑浑噩噩的活了几十年,却是认为这两年多对了,陪着母亲陪着璁儿,一老一少的世界,就是我的世界。
这些日子,常常与母亲促膝长谈,母子俩讲近讲远讲以前的话题,我从幼稚孩童至今的一切,母亲记得清清楚楚。
母亲讲起我和弟弟,脸上尽显得意之色。我们兄弟,从小最喜欢吃母亲做的割菜包和盐水煮九乸鱼。每次大家回来吃饭,母亲就坐在饭桌旁守着,看着我们兄弟吃饭。兄弟吃饭的细节都在母亲心里。
母亲说,乞食仔最像你爸,笑容像,讲话像,吃饭时的坐姿像。老五喝酒最像你爸,一杯酒总要说很多话,手不停地举着。老六吃饭前拿筷子往饭桌面一捣,然后夹菜时的动作像你爸。儿子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母亲的眼里心里。
家里有人来问事,美姐总会对来人讲,要问太嫲。
嫲,小镇人孙辈叫祖母的称呼,是粤语叫法,也是小城本地海话叫法。
太,是太上。太嫲,是太上皇的意思。
要出门,母亲总是不停千叮万嘱:无论与谁交往,脸色要温和带笑容,态度要谦卑。
癸卯年正月二十,整理于雨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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