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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柚の风:中二病也要谈恋爱 |青山文艺

青山文艺      


“武昌在前头,逡巡不肯去;为爱青山矶,且对青山住。”这是明代文坛领袖、“后七子”之首王世贞对青山的印象。沧海桑田,斗转星移,青山依旧在,成为了武汉市的青山区。青山有文脉,展示青山文艺作品,关注青山艺术家,“青山文艺”应运而生。

【作者】

当走到校门口时,我停下了脚步,并不急于跨入。

第一次看到眼前的这个画面是在一年前,手里拿着入学通知书的我,第一次跨入了这个陌生的校园。而今,已经整整过去一年。

我每一天都会重复这个动作,看到同一样的画面,而今已经有二百多次了吧!这样一想,自己都不禁吃惊了。时间飞逝也一点都不假呢!当时第一次来到校园的情景也还在眼前,历历在目。

今天又是一年的六月二十日,距离我中考已经过去一年了,然而又是新的中考来临,又将有一批学生借此机会步入高中,想想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啊!见鬼,一抒情竟然有种老男人的沧桑感了……我是来跟考生做引导的啊喂!

“学长?”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我下意识的做出了回头的动作。嗯……声音有些熟悉,在转身的那么几秒间,我的大脑里却在极速地转动着。那尘封的记忆狠狠地为之颤动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我转过了身。

“请问第四考场在哪里?”

“前……前楼,二楼。”我声音中止不住颤抖。

“谢谢学长!”她拉着她的同学向我说的位置走去。从我身边经过。我不禁转身,目送她们。她梳着马尾辫,有些清新感。不过也意味着我的一段记忆彻底尘封。

“喂!”我脱口而出。“嗯?”她停下脚步,让人感觉这是她意料之中会发生的事。我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死死的攥成拳头。仿佛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尽全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然后露出一副老友好久不见的笑容,现在想想,当时我都那个表情一定很难看吧?

最后缓缓说道……

真正的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操场上体育课时,她比我们小一岁,但两个班的体育课时间完全相同。

我们学校的体育老师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上课前必定跑步!我们学校操场相对而言较小,一圈只有二百米左右,所以老师一般规定男生四圈女生三圈。

有时候两个班不巧会同时跑,我们初三自然会比他们快一些。所以我们班的学生和他们班的学生跑几圈后就混在了一起。

我也是在这个时候遇见她的。

阿胡是我初中好友之一,除了体重两百,能吃能睡,成绩不太好以外,其他都还蛮好的。重点是他也喜欢二次元,所以我俩的话题也就不少了。记得当时我已经超她整整一圈了。所以她在前面跑。我对阿胡说:“嘿!看那个小学妹!”

阿胡的眼睛本身就不大。现在又是一副打量的表情,让人感觉他在鉴赏一个古董,而不是学妹。

过了一会,他说:“挺白的,就是腿有点粗……”然后他侧过头,颇有意味的对我一笑,说:“重点是别人是双马尾吧!嗯?”

忘记说了,由于当时受到《DATE A LIVE》的影响,比较喜欢双马尾的女生,比如里面的时崎狂三和丑问琴里就是双马尾。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仔细打量了她一下,好像腿真的有点粗咧。

这件事之后便告一段落了。虽然后来也在跑步时看到了她,但也只有背影。有时候我会故意让他们跑快一些。从她身边经过是就可以侧头看一下她的正脸了,但这种小动作也会被阿胡发现,然后一阵坏笑着说:“又看人家双马尾小学妹!我则会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笑着说:“去你妈的!”

之后就到了初三下学期,在体育考试考完之后,体育老师就被班主任取代了,不过我们班主任还是很体谅我们的,体育课照常让我们自由活动,前提是跑完步之后。

在“百日誓师”之后,我们也进入了备战中考一百天的状态。我在班上属于临界生,也就是那种拼一把就能上高中的人。

我们学校的小卖部在学校的东北角,那是新址。小卖部前也新修了一个棚子,目的是让我们买完东西后可以坐着吃完再走。备考开始后气温也渐渐升高了,体育课虽然是自由活动,但班主任不让我们待在教室里。说是让我们下去远动运动,别学习还没学好,身体先垮了。于是小卖部小棚成了女生的据点。

那一天天气出奇的热,我买了一盒雪糕在那里坐着吃。女生来了,我就把位置让给她们,听他们东扯西拉,不时吐槽一句。

阿宾是我在初中为数不多的关系较好的女同学,对,女同学!她成绩不是很好,所以经常借鉴我的物理和化学作业,久而久之也就熟悉了。

聊着聊着就到了恋爱方面,她问我初中生活都快结束了就没打算谈一个吗?别给初中留下遗憾!我说没人跟我谈啊!你愿意啊?她干咳了两声:“我是说你要是有喜欢的,我可以帮你撩她泡她啊!”说着两眼星星眼,我瞥了她一眼:“你这么好心,帮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想干嘛,奸还是盗?”她抓起一个薯片扔向我说:“奸你?我没兴趣,盗你?你有多少银子让我盗?”然后给了我一个白眼。忘了说,她是我们班上的大款了。

“认真的!就没有一个吗?”一会她又忍不住说,脸上不是写着“知心姐姐”而是“求八卦”

我真的有点不想理这个活宝了。

我侧过头看操场上的人打球。阿宾见我不理她,“切”了一声转过头聊天去了。我的目光没有在篮球上,而是在篮架下的身影上。

篮架下有跳绳,她捡起一个,拿着一头用力扔上篮球架。然后第二个、第三个……不过一会,地上的跳绳全被挂了上去。

她看了看自己的成果,点了点头,然后踩着篮球场边缘的白线,像走猫步一样,左摇右晃,好像玩的很开心,丝毫没有发现我在看她。

走到白线的尽头,她停在了那里。她看着我们班活动的地点,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她们班的学生。三五成群在一起玩,好像,她一直在一个人玩?

我猛地发现这个一直被我忽略的地方,之前注意到她时的画面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她真的是一直在一个人玩,为什么?这个问题在我脑中闪过,是不合群还是被孤立了?

“哎!”我拍了一下阿宾的头,“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了?”“刚刚!”我提醒她。“刚刚?刚刚……刚刚……哦!帮你追女生啊!怎么?有目标了?这么快!”

“别废话了,就她了,怎么样?”我指着篮架下的她。

“她?”阿宾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哪个班的?”

“不知道!”

“你知道她什么吧!”

“她是女生……”

“这个我也知道咧!”阿宾无话可说,“也就是说你对别人什么都不知道?”

“恩,差不多。”我表示肯定。

“喂!兄台,你在逗我吗?你对别人一无所知你就要我帮你?坑人也不带这样的啊!”阿宾抓狂了我没在意她,只是眯着眼看着阳光下的她,她一定经历了什么?

“不行吗?”

“行吧!行吧!我上辈子欠你的。”阿宾已经懒得吐槽了,“要不是理解我作业,我才不帮您!等我去把别人的班级姓名要来……”

有了阿宾的帮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帮助。比如,我知道了她的名字班级。

她叫刘静卉,班级也和我们班是同一楼层。这或许就是上帝的一个玩笑的吧!自己注注视这么久的女孩,却不知道自己和她在一个楼层。

我和她在QQ上聊得意外的顺利,一直到了深夜,才因为她睡觉而不得不下线。

其实向她表白时,开始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如果拒绝我还可以开玩笑的说:“逗你玩了,我们只是朋友!”;如果接受了……我还真没想过会怎么办。

结果是,她接受了。

我当时一时语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搜肠刮肚的想了很长时间,才憋出一句,星期一中午见一面,顺便一起吃饭吧!她答应了。

于是我们见了第一面,虽然过程有些尴尬。但还是比较圆满的度过的。

中午我们一起在食堂吃饭,聊了很多,心里莫名的紧张,就连第一次作弊都没有如此过。现在想想,当时和她见面后,我开始准备的一切都没有作用,和她聊天时,一切都被清空了,这种感觉很奇怪……

通过这一次我知道了她是单亲家庭。她的父亲在她小时候就离开了她,不是去世,是出轨。在她小学四年级时,又因为一些事情,被班上的人误会,好友纷纷离她而去。所以她一直单独一人。

这种感受我是深有体会的。小学时,同学的课本不见了。后来我和我一个朋友上厕所的时候,无意中看见那本课本。之后老师进行所谓的调查,班上同学的议论,我也没太在意,结果朋友把我叫了出来,跟我说:“我是不是你的知心朋友,如果是,我请你和我说实话,那本书是不是你丢到厕所的?”

我当时笑了,最好的朋友都不信任我。我抬头看向天空,却发现我们班上的人都趴在走廊上看着我们。我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缓缓地说:“友尽!”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之后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师什么也查不出,我和他之间彻底绝交。小学时,我只有他一个朋友,直到毕业,我也没再交过朋友。

从那之后,我们开始了正式的交往,每天中午一起吃饭成了必做的事情,有一天别人找不到我,我兄弟开玩笑说:“你要找那个双马尾的小学妹!”

当时我在初三,开始了备考,压力很大,中午也没少抱怨学习的压力,不过一直有她陪着倒也还好。我们互相帮助。

我们吃饭的时候聊天的话题也比较广泛,聊得最多的还是动漫,毕竟我俩也算是深中王毒。

再后来我发现我们都是中二病患者。她偶尔也会说一下什么“内功”“魔法”之类的。我后来笑着称她“邪王真眼”,她也叫我“漆黑炎魔使”。

现在想起来,我们和剧中的情结也有几分相似。

有时候她也会cos一下六花,说:“爆裂吧!现实!”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生活不再枯燥。

直到一个周末,她突然和我发消息说,以后不要来找她了。因为和我在一起伤害了很多人,我问她是怎么了,突然说这个。

她说这些话没勇气当面说出口,当初答应和我交往也只是模棱两可,说现在想清楚了,我没再坚持,好聚好散,以后还是朋友。

之后才知道我是那么愚蠢,连挽留都没有,当时明明想挽留一下的。

星期一到校后,阿胡见我一直在发呆,过来揽着我的肩说:“怎么了?你家六花捏?”

我说滚,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阿胡大概知道了什么:“真分了?也没什么,想开点,比她好的多着呢!”拍了我两下,就离开了。

中午我站在我们班门口,看着她又是一个人,心仿佛被刺扎了一下。我后来给她写了很多信,大意都是挽留的话。但没了回音,我发现我的生活失去了她,仿佛失去了动力,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心不在焉的,常常被老师批评。

中考将至,我放弃了一切,只为备考。

中考完后,我偶然登上QQ,发现已经找不到她的账号,面对着我QQ中的联系人分组。心里那些曾经想被我遗忘的记忆全部被倾倒出来。那个暑假本是初三学生最快乐的暑假,然而……

我用了很多方法,才把我和她以前的聊天记录倒了出来。面对这些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记录,我不知道是该删除,永远的遗忘,还是该保存下来,成为永远的记忆……

懦弱的我选择了后者……

在暑假快结束时,我鼓起勇气向她发了一条短信,大意大概是我已经放下了这件事,还是当朋友算了,至少她会加我QQ,我可以通过说说来了解一下她的近况。我不敢有太大的奢望,因为这样,总比他从我生活中彻底消失的好。

再次联系就是在寒假了,起初我只是随口问一句他学习如何,她说还好就是和班里人有点矛盾。继续追问下去才知道吵架的事情。

大概的经过就是她和一个男生在观点上不同,在班群中争吵,之后又有两个女生掺和进来。我曾经发誓要一直保护她,所以在了解事情的经过后介入了这件事。

最终事情还是解决了,他们互相道了歉,也算是过去了,在那之后,她也是第一次在分手后说了谢谢。

再次见面就是最近了,我和朋友老杜一起回母校看望老师,顺便看看她备考的怎么样了。看见她,令我吃惊的是她一直扎的双马尾梳成了马尾辫。给人一分清纯感,但心中还是有几分伤感。

当时她在和另一个同学讨论题目,我没去叫她,叫上老杜转身离开。走到楼梯间时她闺密走过来和我说:“她最近蛮好的……”她顿了一下,还是是在犹豫,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她有喜欢的人了,那个男生对她蛮好的,你也不用再担心她了……”

我张了张嘴,嘴里发不出声音,随即叹了口气,说了声谢谢,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故事到这也应该结束了。

当听她闺密说她有喜欢的人时,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有一个可以倾述可以依靠的他了,我应该祝福她!但是心里还是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曾经听过这样一个故事,“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万个女孩会让你有一见钟情的感觉。”我想她可能就是其中一个吧!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为她付出那么多,她的一点一滴都牵动着我,但在她眼中,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像绘梨衣和路明非那样,各自从自己的迷宫里走出来,一起度过了短暂的时光后,一只怪兽回到了自己迷宫,而另一个怪兽呢?没人会在意她的感受。

我和她真正交往也不过一个月时间,三十多天,那将是我永远的回忆。

也许以后还有相遇的可能性,那我们会以什么形式相遇呢?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相信再次见到他,我尘封的记忆又会被再次打开。我不想去面对,我也没有勇气去面对。

我也曾想过遗忘,但是根本就做不到,或许几十年后我回忆这段往事时,第一反应是“噗”地笑了出来,但是这是我曾经令我哭过笑过的青春。

我不会忘记的青春,

我不会遗忘的记忆

尾声

“喂!”我脱口而出。“嗯?”她停下脚步,让人感觉这是她意料之中会发生的事情一般,我双手不知何时已死死地攥成拳头,仿佛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然后露出一副老友好久不见的表情,现在想想,当时我的那个表情一定很难看吧。

最后缓缓地说到:“好久不见,邪王真眼!”

“呐!”他转过身,脸上露出小猫般狡猾的笑容,“好久不见,漆黑炎魔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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