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山嘴,我以为要攀越山岭,他却折向谷里,我心中疑惑。越往里走,沟越深,四处荒草杂树将我们的衣服和手拉开一道道口子。两边陡峭的大山时有蒼鹰盘旋,远处时儿传来动物怪异的叫声和狼的嚎啼,让人心里阵阵发悚。野羊是生活在高山峻岭的,到沟里干什么呢?我正要喊住班长,他让分头往草丛找找。难道会有野羊躲在沟头草里?我暗自发笑,不知他干什么?走不多远,突然听见他搜寻的方向传来拼斗挣扎声。边境地区,常有情况。我端枪冲过去,见才旺班长扭住一只肥壮的野羊。我惊喜不已,帮忙将野羊按住,捆好,等他发话扛回连队。他却不走,喘着气指指一块宽大横卧的巨石说:“歇会再说。”我们躺在大石上,山风一阵阵从身边巻过。我琢磨不透,班长在企盼什么。不知过了多久,猛然,身旁的头顶有东西重重滚落下来。我和他翻身跃起,见峭壁上摔下一只百十来斤的岩羊,已不能动弹。
我惊奇地问班长。他神秘地说:“山神关心我们,给我们送补品来了。”我催他快说。他露出底来:前几天,他发现野羊在山上活动,便在它们出没的地方撒上盐粒,一直将盐撒往这边的悬崖边上,为此差点跌倒山下。他伸着划伤的胳膊指指头上陡峭的悬崖:刚才的岩羊便是贪吃盐巴被挤下岩的。说罢,一脸灿烂的笑容。
好一个才旺班长,原来他早安排好了这一切,却让我蒙在鼓里!
这样的捕猎还有过两次,后来我调走了,还时常想念那些日子。
本栏目主编:沈曼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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