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怪异的,易得的便不晓得珍惜,难觅的却心底久久怀念。
久居北国,不知南人对于寒冬白雪的期待,皑皑雪白、纷扬飘雪,是南人艳羡而欣喜的。深居山间,不明都市对于林间静谧的渴盼,山泉叮咚、花艳树茂,是令人安逸而宁静的。
居于海峡边上,却不懂大海的宽广和深邃,也许常见便令许多本应珍藏于心的景致,被忽略而过了。
傍晚的初夏,热焰的烈日,也随着晚风清爽下来。西边阴晦一团,原本云团洁白灿烂,此时层层暗淡,早已望不见晚霞夕照。
行车海边,有感内心的焦躁,想到海边去听听大海的涛声。
依旧是金黄的沙滩,依旧是荡漾的水波,依旧是润湿的礁石,依旧是微笑的石像,依旧是葱郁的花木,依旧是安静的寺庙,唯一改变的是时光与心境。
五月是禁海的时期,渔船都回港休整。一艘艘渔船停憩于港湾内,随着海水上下晃动,每一次起落都会激起一阵海水的低吟。
这声音沉重的似乎来自远古的声音,历史不会将这简单的一幕记载下来,不过时光还是一点一点地消耗在眨眼之间。
渔船就如等待检阅的军阵,整齐划一,首尾相接,虽挨挨挤挤,却也秩序分明,就连晃起落下都是那样的一致。
五月是生息的五月,渔船的回港,便是鱼儿游乐的时机。短暂的休养,也许是来日更加丰硕的获得……
渔船上偶尔掠过惊飞的鸟雀,傍晚时分,鸟雀会聚集在某一棵大树上,“叽叽喳喳……”相互述说着一天的见闻。嘻闹着,迎接黑夜的到来。
一旦天暗下来,树上顿时安静,仿佛没有任何事物。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又喧闹起来,可以见到鸟雀一只只飞出栖息的大树。
海水正在退去,虽然没有光亮的夕照,但海水依然是水光波动。仿佛一块巨大的有机玻璃被强硬砸碎,碎成无数,在并不亮堂的晚霞里,闪耀着,没有规律的晃悠着。
退却的海水,缓缓地令人察觉不出后撤,却因为礁石的阻碍,发出声声的怒喝。激起的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石身,更是将浪涛惊出阵阵声响。
金黄沙滩,有串串散心的人们留下的脚印。细沙里,有一只黑色的小虫正在攀爬,或许对于小虫而言那脚印的边缘正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而人们闲适的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却根本没有在意自己脚下已经创造出无数座高山和无数个深谷,对于小虫来说是那样的艰难。
这不正是忙活生计的你我,总会在生活的低谷中不断进取,当达到理想的高峰时,却也开始降下直至低谷才恍然。就这样不停的由低谷至高峰,由高峰降低谷的循环着。
大海让人清静,也令人心安。静听涛声,突然明白:大海让人向往的不是它的辽阔,而是它可以容纳所有。容纳渔人的捕捞,容纳惊鸟的飞越,容纳江河的汇集,容纳历史的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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