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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缓缓徒步于东方，睡梦中醒来，满心的悲凉，清晨就如此心情为哪般？寻思起来，确信昨夜梦境的缘故。深夜梦扰人，见一婴孩被人欺负，哭成了泪人。心底怜悯，人醒心悲，直至天明仍未平静。何来这般的梦境，常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搜寻了整个思绪，终于寻出答案。昨日，邻人那两岁的孩童，到家里来玩耍。趁众人谈天说地之机，硬生生地抢了女儿一把。等女儿“哇……”地呜咽开来，大家才察觉。妻子发觉女儿的右手上，多了一小点儿黑淤，少了一丁点儿皮肉，血如珍珠挤出了表皮。虽说只是不起眼的抠下了少些皮肉，但是知道妻子心底疼痛得如撕扯下自身所有的肉块。我顾不上邻人的尴尬，礼貌地接过了女儿，望着女儿右手上的小小血迹，心里确实升腾起无数伤感。轻轻抚慰女儿，女儿仿佛善解人意，竟然在“呜哇”两声后，停歇了哭声。众邻人都赞叹女儿的勇敢，也给邻人的尴尬开脱了不少“罪责”。抱于怀中的女儿却睁大了两只明眸，四处探寻，早已忘却方才的疼痛。嘴角的微笑与眼角的泪花相辉映，更是惹来邻人们的欣喜与疼爱。女儿望见众人的手舞足蹈，居然在怀里欢欣雀跃开来，一会儿钻至头的左边，一会儿又窜到了右边，与旁上的邻人玩起了迷藏，“咯咯……”笑得欢快。
玩累了，女儿也倦怠了。平躺在“席梦斯”铺垫的床上，柔软而温馨、静谧且舒畅。女儿的小手曲着对称地放在头的两侧，就像战场上吃了败战举着双手投降的兵士一般，憨态可拘。小脚向上稍成弓型，仿佛在水中进行蛙泳的健儿般强壮。清秀的小脸、微眯的双眼、蠕动的小嘴、挺拔的鼻梁，配上安祥的睡意，令人心底升腾起幸福。尤其喜欢静望着女儿熟睡的样子，观阅中越发成就自身的愉悦。婴儿熟睡的姿势与成人不同，成人双手不会如同婴孩那般放在头的两侧，据说这样的睡态是最轻松的，不禁感慨成人为什么不懂得这般的道理。女儿平稳的鼻息声，并不急促，缓和而坦然。妻子却始终在嘴皮底唠叨着女儿右手上的血迹，信誓旦旦地告藉自己与我以后不许邻人的孩童靠近女儿一步，还不时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小手，好似这般女儿手上的疤痕就能迅速不治痊愈。女儿小手的润滑与妻子大手的温柔，交织出了母爱的伟大。终于理解了，为什么称祖国为母亲！为什么把黄河叫妈妈！那养育之恩，那疼惜之情，那割舍之意，都无不映照出母亲为子女宁愿付出所有的深情。
女儿愿意让我抱着，因为时常与女儿玩闹，每次都逗得“咯咯……”直笑出声来。喜欢让女儿端坐于怀中，那奶香的芬芳扑鼻而至，这清新能与夏夜里淡淡飘然的茉莉花香相媲美，更可与冬日里迎霜斗雪的梅花香相品评。我知道，因为我疼惜女儿。女儿开始想站立起来，抱在怀中总是不安分，时常铆足了劲，硬是挺立着，潇洒着自我的骄傲。我明白，现在不是让女儿长久站立的时机，不能因为一时欣赏而揠苗助长。轻轻地强制女儿坐下，她却坚持挺直身躯，直至整个人都躺下了才罢休，还不时扬着脸儿充满微微的笑意，我只得渐渐用些力道让女儿重新端坐。有时忙碌的生活，只能让女儿在“婴儿坐椅”里独坐。平时并不再意，一天，吃饭把女儿的“婴儿坐椅”放在面前，不时抬起头来望望女儿，突然寻不见女儿垂与地面的小脚。原来，女儿把自己的双脚全提起搭于椅座旁的两条座柄上，嘴里咬着小手，完全一付总经理的派头——翘起二郎腿，嘴里叼着雪茄烟。我打趣地喊起女儿总经理，她却不屑一顾径直吃她的小手，好似并不满意于这样的“雅号”。
玩闹是孩子的天性，六个月大的女儿便已经学会。女儿天资聪慧，开始懂得选择玩具了。大小鸭子放至眼前，始终选择大鸭子，也许大的东西更能容入她的大眼睛里吧。与女儿逗趣，把已经到手的玩具拿开，女儿会发出“嗯嗯……”的不高兴的声响。只要玩具一出现，马上笑逐颜开。小小的婴儿便明白玩闹，何况小学生！令我感慨现代教育，把孩子变成了小大人，一点点的童真全被疯狂地剥夺了。不能让女儿也顺着这条“扭曲”的蜿蜒石径前行，不过女儿应该往哪里去了？整个中国都是这样的教育，我忽然担心起女儿的将来……
2005.10.6.（首发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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