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断奶
单位离家并非遥不可及，车程也必须半个多小时。身为职业女性的妻子无法过多分心顾及女儿，母亲自告奋勇地抓起接力棒。生活的便捷，迫使我晨光稀微就得乘摩托车回家接母亲。早接晚送，虽然辛劳，但是习惯成自然后，身心好似已被调好的仪器，顺应眼前这个暂时的规律。总是带着满脸的疲乏，奔忙于晨光中。无心顾及初升的红日，光芒灿耀，金辉撒遍四野。内心却温暖如春，踏实、平和。随着深冬步伐的临近，气候逐渐转冷。晨曦中隐含冰冷，晨风已由清爽、鲜纯，转换成刺骨与凛冽。虽然母亲总躲避于我的身后，但寒冷并不怜悯年龄的长幼，更不会痛惜亲情的可爱，它仍然是无所顾忌任意的肆虐，仿佛肆意向世人展示冬季的特性。寒风的愈加，早早地打乱了我与妻子的心绪。原本决定十个月后才断奶的计划，被冬的严厉所阻塞。妻子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干脆断奶！以减轻母亲在冷风中奔波与劳碌。
断奶的首日，忧心忡忡的妻子，整半天里绵绵地念叨。千颗心，万片情，牵挂着女儿，连工作都不能顺意。混沌状态一直持续到午后，确实忍受到极至，妻子独自借车赶赴家中，只为拥抱女儿，看看女儿。女儿的笑，女儿的哭，女儿的一切，侵占了妻子的灵魂。其实，作为父亲，我心底也不好受，平时工作繁忙无太再意。此时，妻子急躁的举动，翻腾起内心对女儿千般爱恋，万般柔情。我也乘车飞奔回家。望着女儿端坐在婴儿车上，手舞足蹈的一瞬，内心比喝上甜蜜还甜，比食过山珍海味还充实。心底升华起温馨，倍受感慨，生活仿佛是一滩死水，又绿又臭，而你我却似死水中涌动的鱼儿，快乐与惬意流动着家庭和睦的活源，终有一天，死水潺潺，柳暗花明，鸟语花香。
要彻底断奶，女儿不能偎依在妻子的怀抱，女儿只得与母亲一起睡。深夜，女儿照例醒来，紧闭着双眼，噜动着小嘴，寻觅不着奶头。轻轻且低低地哭吟声，妻子揪着心聆听着女儿的哭声，不时起身下床，疼惜摧毁了压制。还是冲到母亲的房内，理智填充着妻子的心怀，满足于慰藉的关爱，妻子依旧不舍，始终睁着双眼一直到天亮。女儿断断续续的哭声，在妻子和我听来，仿佛经历漫长的心理苦痛。
女儿断的是奶，而不断的是父母对儿女那份浓烈的难以割舍的情怀。女儿，你是父母永远的骄傲，无比快乐来自女儿出生后那温暖的心情。
2、喂食
断奶后女儿却不愿多吃食物，喂食的过程就似战场上的争斗，左扯右摆，小嘴始终紧闭。不管送到嘴边的是稀饭，还是米粉糊，总摇头摆脑的拒绝执行。只有奶粉，女儿愿意接受。为了女儿营养的充足，只得硬着头皮“强攻”。在慢条斯理的磨蹭中，终于喂下了小半碗稀饭，却也半个小时流逝了。老丈人善钓鱼，终又钓到海鱼了。新鲜的海鱼汤，根本不用催促，女儿自然地张开大嘴，一口接一口，尽收喉底。喝完竟然直哼哼，有心“要饭”吃。
小小年纪就知道品尝“山珍海味”，成人更不吝啬口嘴。吃出来的品味，尝出来的生活，女儿已经学会选择快乐了，成人更应懂得珍惜快乐的存在，珍惜亲情的可贵。
3、玩耍
女儿已有八个月大，开始“咿呀”学语，见人便大声嘟囔，也不顾及自己发出来的信息别人是否可以解读。宁静中突而嘶裂般的长吼，总想引来他人的关注，其实女儿想找人与她“聊聊”。只有几个月大的孩子，就需要精神上的欢悦，难怪已是成人的我们会情不自禁地受周围环境的束缚与影响，禁锢或放纵自我。
女儿的戏耍却也特别。只要是一件不起眼的不至于伤害身心的小物件都可以，甚至是一张白纸，也可以独自一人把玩许久。邻人们望及都不住夸奖女儿的乖巧，自然做父母的心底便升腾起无限的自豪。女儿最喜爱的“玩具”是手机，或许信息时代的孩子就是这般的与众不同，为了迎合女儿的喜好，把一支旧的不用的小灵通，“借”女儿玩耍。起初，女儿总是高举手机，胡乱摇晃，咧嘴冲人嘻笑。过一段时日，便也会厌烦，径直把旧的小灵通“啪”的一声丢弃，继而捡起归还女儿，女儿抓起又是一声“啪”。反复几次，干脆“咿咿呜呜”的哭闹开来。原来，在我不经意接手机时，女儿已经看上了我手中的彩屏“诺基亚”。那泪水涟涟而出，仿佛遭受巨大的委屈。要摆平“瀑布”般的狂吼，只得牺牲“诺基亚”。拿给女儿时，有意让女儿辨识，把旧小灵通与“诺基亚”平摆一起，女儿的小手直接伸向“诺基亚”。对旧小灵通不屑一顾。有趣！我抓起妻子的新灵通，三支手机并排，女儿稍做选择，还是要“诺基亚”。在我的“掩护”下“诺基亚”完成了它的使命，平息了女儿的哭声。一旦拿起来，涛涛江水便倾泄而出，赛过长江三峡的气势。没办法只好“陪伴”女儿玩耍。
女儿意识里的“喜新厌旧”，也令我感悟到生命的真实。细胞的新陈代谢，事物的除旧迎新，无不展示出新陈交替、幼老轮回的自然规律。夕照的无限美艳，预示着明日晨光的清新及午后的热辣。人何尝试不是如此，生命在跳跃着青春年少的同时，也赋予我们年迈夕落的辉煌。
4、睡觉
寒冬以至，女儿睡姿却依然保持着出生时的样势，两只小手稍曲向上平摆于头部的两侧，犹如征战中投降的士兵，这般的姿势是人最放松的睡态。但是严寒却使得女儿的小手冰凉如雪，悄悄将睡梦中的小手移入被窝，过会儿小手又呈现于空气中。
女儿小手受束缚于棉被里，总是在不经意间重新伸出来。自由的魄力是无法用物理力来阻拦的，快乐是福，就应无拘无束。
5、吵闹
傍晚归家，车一近门。母亲眉开眼笑地讲述开来，惹得我与妻子哈哈大笑。邻人老太，年数以高，言语啰嗦，总像倒垃圾似的把家中与媳妇的不快、与他人的杂事，一骨脑地倒给母亲。母亲碍于礼貌，虽扔下繁杂的家务，静呆一旁听其唠叨，嘴上不怨，但内心却急如火焚。因此，老太的来访，总是事先准备好心理防线，预防万一支持不下内心的疲惫。今晨，老太再次来访，母亲正为女儿喂食。见生人来访，女儿先是愣然而视，安全警觉度过后，竟然大声吆喝开来。面对老太，更是手舞足蹈，欢天喜地地叫唤。似乎与老太是熟识老友，惹得老太喜上眉梢，不住夸奖女儿懂事。或许是女儿听懂了老太的赞言，不乏骄傲自满；也或许是女儿也不喜欢老太的多话。在老太压低声息，准备与母亲拉家常时女儿一个劲地嘶声乱喊。那声音在母亲形容来，就好像瓢泼大雨“哗哗”而落，吵杂的令人不得清静。老太原本生根似的长久念叨，被女儿这极力的阻挠下，不得不茫然而止。老太刚开始的赞扬，此时已改口为“怎么那么吵呀！”女儿却似乎尽能力维护母亲的权益，就是大声呼喊，母亲内心欣喜，表面上却也埋怨女儿的“叛逆”。老太只好悻悻而回。
平日里女儿并不这般吵闹，今日的“我行我素”，却令母亲免受一场“耳祸”。凡事都有两面性，换一个角度审视，收获的结果与心情却完全不同。人的心态完全是受自己的控制的，快乐也是一生，忧伤也是一生，何不快快乐乐、平平淡淡潇洒人生！
2005.12.15.（首发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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