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 金鱼（组诗）
1、出身
朋友送我两条金鱼
两条金鱼都养在我的鱼缸里
想来它们不算是寄人篱下
因为它们不是朋友所生
卖鱼的老板也说：
绝没有计划外生育！
它们被父母遗弃
居然没有人疑义或提起公诉
虽然它们生活在我的鱼缸里
每天吃我买来的鱼食
可是我从不敢以主人自居
虽然是生活在我的鱼缸里
它们只是我的邻居
2006．1．26
2、对视
与金鱼对视
鱼很是惊慌
逃逸的游姿刻入我的记忆
一瞬的凝望溅起一些情绪的水花与涟漪
我知道了鱼的心情
正如你能分享我的快乐
又想到了佛的前世及轮回转世
以及它的至死不瞑的眼睛
我对这微小的生命
心怀敬畏
2006．1．27
3、与鱼同乐
鱼游弋在我的目光里
鱼缸外则是我生活的游姿
漫舞的双休日
让我发现了鱼的表情很丰富
与鱼平等分享阳台的阳光、清水和工资
分享一些民歌与克莱德曼的钢琴曲
面对鱼的愉悦安详的游姿
我的凝望很美丽
2006．1．27
4、女儿不关心金鱼
女儿一点也不关心金鱼
从不添水喂食
仿佛鱼是我亲生的而女儿倒不是
因为鱼要一口一口的喂
女儿却自己会使筷子
女儿一点也不关心金鱼
是她最先发现金鱼胖了
还责备我喂食太勤
担心它会得心脏病血压高
还责备我的鱼缸透明
侵犯了鱼的隐私权
她一点也不关心鱼
是她两年后最先发现金鱼变成了桔红色
三年后她痛心地发现金鱼还长了胡子和老年斑
2006．1．27
5、一条金鱼的葬礼
那一条金鱼
没有像贾母 熬到重孙才死去
但也见过微小的色彩缤纷的热带鱼
还有长裙大眼的欧洲公主
它袭一身桔红
它的寿命也真的让人肃然起敬
忽然一天清晨
我发现它横躺在霞光照耀的水中
不经意的一声哀叹
鱼就迁居在纸篓里
女儿发现责备我的无情：
一会儿是掌上明珠
一会儿就成了蔽履？！
把它埋在花盆里
让花陪着它变成花变成叶 怎样？
女儿欣然答应
两人合作
完成了一场生命的葬礼
忽然电视里响起哀乐
女儿说：爸爸
我们的金鱼和马三立
同一个时辰走的
他们同一天忌日！
2006．1．27
摄影作者：石丽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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