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丨汝州】盛天政丨过年的烟火味

过年的烟火味

作者/盛天政

千百年来，老祖宗留下的过年的传承，总让人难忘，如同树上的结，身上的疤。抬眼可见，触之随想。那是家人的怀揣的梦，那是儿童欣喜的歌。在一缕青烟和闪光中，柔和着欢乐，心便凝成诗飞向了远方。

曾经的记忆中，几年前的久远。长辈们在置办年货的同时，总不忘买些鞭炮，在辞旧迎新的时刻，去除往日的晦气，托起新年的吉祥，祈祷一家人美好的愿望。除了添新衣，尝美食，闺女要花，小子要炮，成了乡间过年的口头禅。过年放鞭炮时，大人要先找来一个长杆把一挂鞭绑在顶端，让小孩拿着另一端，等上香祭奉祖先后，便用事先点着的香点燃爆竹。若是粗短的两响炮，要么放在地上点燃后腾空而起。要么手持粗铁丝做成的炮件燃放，也有大人直接手持的。但这样的操作很容易造成手的伤害。每年都有爆竹蹦伤手的事故发生。爆竹是古时没有火药以前，用竹子燃烧发出的响声作为明礼的工具。后来被鞭炮代替了。或直接由大人燃放，小孩远远地站着捂起耳朵观看。燃放结束，小孩欢快地去捡拾落在地上未响的小鞭炮。有时，大人会在买过年鞭炮时多买些小鞭，专意拆散，供孩子们过年期间玩耍。记得小时候，邻村的舅舅家全村以制作鞭炮为业。年前放学后我总要去舅舅家看他们用灰麻秆碾黑色的火药面，然后一勺勺地装进提前用粗纸在专用板凳上卷好的炮筒里，植入药捻子，再用专用小锤顶实，封上石灰泥。小炮要把捻子辫起来成一挂挂五百响一千响，或更多响的鞭炮。偶尔，我会偷拿几根长长的药捻子等到晚上放地上点燃看它弯曲的火环，听它滋滋的声响。大人怕小孩伤着或是害怕招火灾，是不允许我们随便拿鞭炮的。他们村每逢正月十六还要燃放几十架组合的烟火。他们会先把绑好的一架架烟火放置在几亩大的田地里中间，再在田里四周灌些水防止看的人靠近，以免伤害。并有做好防护的专人在规定的时段燃放。随着一连串烟火的升腾，长长的光尾巴在空中消失的瞬间，伴着砰啪的巨响撒下一团团灿烂的锦绣。无数眨眼的星星，也会欣喜地动容。我们这些看客的心，也在夜色和烟火的交融中飞向太空。忘了自己身在异乡的野外，似乎是在欣赏天上的仙女散花。听说是，他们村里只要有一年不燃放，就会有失火的现象发生。这样做算是敬拜火神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邻村里放烟火，便成了历史。但过年家家放炮的习俗仍在传递着浓厚的烟火味，一种寄托希望和期待幸福的年味。近几年，一家一户地燃放爆竹，成了影响环保的禁忌。听说去年春节偶尔出现燃放鞭炮者还被政府抓走了几个。没有烟火的年味，似乎酒局中少了音乐的伴奏，升不起心灵的躁动。只剩下碗筷声和各自刷手机的网络嘀嘀声。

宋代王安石的诗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也许爆竹声留给古今文人更多的美言。然而，少了烟火的鸣叫声，也会减少很多激发灵感的诗篇，自然也会减少激起儿童层层荡漾的笑声。这样的烟火味总是勾起人们的思绪，让人穿越时空，回归曾经的过往，只在那缤纷多彩的故事中荡起心中的涟漪。

无论你已迈入老年，还是当今的青年，过年时种种快乐的方式，总抵不过烟花带来的快感。那可是人们骨子里的精神向往。过年的炮声，如同音乐和着人们欢聚一堂的美酒佳肴，才是更有喜庆的装点。也难怪，白居易被贬江州司马船上饮酒缺少音乐时才感动于琵琶女，添酒回灯重开宴，写下了名篇《琵琶行》。今年的春节，人们心中会找来怎样新的年味？或许是另外一种人们乐意接受的电子版的烟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