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凌|西唐明珠——孤石滩水库（组诗）

【孤石滩专刊征文】西唐明珠——孤石滩水库（组诗）

孙燕凌

一

鸥鹭的翅膀上闪着光

时空转换，远方拉近

和父辈、乡音、饥荒、夯歌有关的词语

从记忆深处抖出来

洁白的云朵，是棉花也是金花

神话与现实的交错，重叠中

一张张熟悉、亲切的面孔渐渐浮现

站在水库大坝，看着云彩

群山的影子投落水中

我知道，这一刻

上苍已接纳了水库的前世今生

二

三十一米高的大坝

无论是昂首或是低头

都不足以让视角产生奇迹

但如果这高度

是用一层层夯土堆积，一块块石头垒砌

如果这一层层夯土，一块块石头

是用原始农具，长满老茧的双手

一点点累积，敲打而成

如果这些夯土垒城墙，石头站成排

能从美丽的西唐山

贯穿起昆阳大地的沟沟坎坎，伸展于

黄淮两岸的村村落落

那么，三十一米的高度

就会是精神的高度，铭记的高度

就会让人感叹

这古老的山脉，澧水

孕育出的魄力，胆识与情怀

三

安静，沉思

闸门，日复一日思考自己的分量

看着岸上一茬又一茬的人们

长成迷人风景

“75.8”“9.24”的伤疤，常常隐隐作痛

我只是凝望蓝天的瞬间，就会陷入轮回

安静的悲伤和画面

便会再次翻江倒海，掀起狂澜

下游的百千生灵，万亩良田

让这薄情的世间，深情且沉重

而闸门就站在你死我活的风口

提起与放下的煎熬里

灾难一次次瓦解，分流

两岸，下游，多彩的四季

与太阳相视而笑

四

这辽阔的水域

有《诗经》里跋山涉水的温情

有《水经注》里汩汩流淌的琴音

我甚至能读懂那一方是乡音

那一片是神奇的传说

而每一滴雨水，每一朵雪花

在这三万三千九百八十五平方米的怀抱里

早已是抒情的浪花，岸的赞美诗

属于我的世界，潮平岸阔

在无数次与水的交谈里

灵魂的呼唤与极速奔跑

是那样的和谐而统一

我甚至想，修炼成一滴水

在西唐山宽广，舒适的臂弯里

呼吸，筑梦

在清澈中歌唱

在阳光下腾跃

2021.11.20

摄影：王海水 李建设 荣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