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阜新】柳绍才丨金马驹的故事(蒙古贞民间故事)

金马驹的故事(蒙古贞民间故事)

 

作者/柳绍才

 

 

在阜蒙县七家子镇境内，有一座山叫伊吗图山，它南北走向，长达十余里，远远望去，高高的像一堵巍峨的屏障矗立在镇政府所在地的东南方。

 

据传，在很久很久以前，从南方来了个寻宝人，他听说伊吗图山有个宝库，库里装满世上所有的奇珍异宝，什么金哪银哪，还有珍珠,翡翠,钻石,猫眼……应有尽有。他还听说，宝库的大门是个平面的大峭壁，打开这库门的钥匙，是出生在西山坡下宝珠营子里的禿小子的脑袋。说是用禿头一嗑峭壁，库门就能打开。禿子这辈子死了，下辈子还要生在宝珠营子，大有转世之意。所以寻宝人来了后，成天到山上找峭壁。转了半个多月，也没找到，他很焦虑和失望。

这天中午，他坐在半山腰上吃着上山时带来的干粮，眼睛贼溜溜地东张西望。忽然，一道金光从他眼他他他前闪过，他定晴一看，是匹金马驹，全身发着闪闪金光直向西山坡下跑去。他忙站起来瞅，一晃儿不见了。他奇怪，一个劲儿愣神，不时往马跑去的方向瞅。过了抽一袋烟功夫，又发现金马驹从山下跑上山来，从眼前一闪不见了。这样，他一连三天中午在这老地方吃饭，也一连三天看见这匹金马驹跑下山去。又跑回来。他暗喜，心想，原来如比，遂即心生一计。

第四天，他乔装打扮成收山货的商人模样下山来到宝珠营子，打听营子里的秃头人，可打听有三四个，究竟哪个是打开宝库门的钥匙，分辨不清。没办法就坐在营子头一棵大柳树下乘凉休息。到了中午，他不住地往山上瞅，不一会儿只见那匹金马驹又闪着金光从山上向营子跑来。他忙躲到大柳树后窥视，只见那金马驹跑到营子里，直奔营子东头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他忙跟过去到大门口看，这家人外屋门敝开着，金马驹进外屋伸脖子在水缸里喝水。喝足了，跑出院又向伊吗图山奔去。寻宝人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他轻轻"啊”了一声，回到大柳树下，背起钱褡子，来到金马驹喝水的这家人大门口儿，轻声慢语地喊："屋里有人吗？"连喊几声，从屋里走出一位的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来到大门里儿问："干啥？寻宝人忙走上前说："老娘，我是收山货的买卖人，想讨口水喝。"

老太太二话没说就领他进了屋。嘴里喊："秃蛋儿，起来吧！来客人啦！”寻宝人见一个秃头小伙子正倒在炕上睡觉，看来是一个秃头小伙子正倒在炕上睡觉，看来是老太太的儿子。他听了老太太的喊声，一轱辘从炕上爬起来揉搡眼晴问："干啥？他见屋里站着个陌生人，不言语了。

老太太说："他是个买卖人，到咱家要喝口水，快给沏点茶。”寻宝人喝了几碗，说："我要在临近营子里收几天山货，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在你家住几宿，宿费,饭费我都给。”老太太听了说："什么这费那费，你要不嫌乎屋子破，住吧，反正就我们娘俩，东间屋闲着。”又回头对儿子说："蛋儿，把东屋收拾收拾。"禿儿去东间屋收拾寻宝人也跟着过去帮忙。就这样住在了老太太家。

次日，寻宝人吃完早饭出去收山货，晚上很晚回来，什么也没收到。这样收了两天。第三天他说："太累了，歇歇。"没出去。

吃过午饭，大家躺在炕上睡午觉，寻宝人闭着眼晴躺了一会儿，耳听秃小伙子鼾声如雷，老太太也打呼噜了。他轻轻爬起来，从钱褡子里掏出一束红丝线穗，来到外屋偷偷给在门后。功夫不大，只见那匹金马驹如期跑进屋来，伸着脖子从水缸里喝水。他急忙蹑手蹑脚走过去，迅速地将红线拴到金马驹的尾巴上，躲回门后。金马驹喝足水，一转身跑出屋，向伊吗图山飞一样奔去。

寻宝人得意地暗自高兴，走回屋重新躺在炕上装睡。秃小子睡够醒了，他沏好茶叫大家喝水。寻宝人像睡沉了，叫了好几声才醒。大家唠嗑喝水。寻宝人说："麻烦你们好几天了，后天想走，到别处转转，想给钱你们也不要，这样吧，今晚我办伙，咱好好吃吃。”说完也不顾老太太的劝阻就出去了。

他买来肉蛋鱼之类，大家下手把饭菜做好，摆了满满一桌。他又拎出两瓶好酒，倒了三盅，脸红耳烧。寻宝人跟秃小伙子称兄道弟地划拳喝起来。他们直喝到掌灯时分才下桌，老太太收拾好桌子上炕休息。

寻宝人领着秃蛋儿来到东屋喝茶水唠嗑儿。寻宝人说："老弟，我来这么多天还没游游这边的山，可有什么好看的地方？"秃蛋说："有，多着呢！滴水洞,马蹄石,仙女怀春……明天我领你逛逛。这山这水我熟悉，从小打柴，天天登山爬坡，哪年也得上个百八十趟。二人唠着山，唠着唠着都睡着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秃蛋跟妈妈说领哥哥逛山，二人就出发了。秃蛋在前面走，走得很快，要直接领哥哥到好看的地方。可寻宝人却说："兄弟，别忙，让我慢慢看。这一草一木对我都新鲜吶。"秃蛋哪知道，其实寻宝人在找被荆条枝叶挂断的梆在金马驹尾巴上的红丝线头。他走着走着发现了，五步一段儿，十步一段儿。他顺着记号一直往上登。登着登着，在一面高高的峭壁前停住了脚步。原来他看到峭壁落着挂剩的红丝线来，断定这就是宝库的门儿了。

他拉秃蛋儿坐下，歇了会儿说："兄弟，你想发财吗？”秃蛋儿一听这话感到奇怪说："哥，你怎么问这话，天下谁不想发财，你没看我家穷的吗，连一位老娘都要养不起了。但是有一条，穷死我也不取一文不义之财。″寻宝人听了说："这不是不义之财，是拣财。”他指着对面的大峭壁说："这就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宝库门，如果打开这门，里面就有取之不尽的财宝。"秃蛋听了眼睛瞪得大大地说："这谁能开了呢，白想。”寻宝人说："这是真的，哥哥能和你说假话？不信你试试。

秃蛋儿半信半疑，来到峭壁前，在寻宝人指点下，对准峭壁正中，轻轻撞了一下，说也怪，就听"咣当"一声巨响，石壁开了一寸多宽的缝。只见从裂缝中射出万道金光。寻宝人一拍手说："成了！兄弟再撞一下。”秃蛋儿又撞了一下，裂缝又开到半尺多宽，寻宝人高兴的大叫一声说："再撞！”秃蛋儿又撞了一下，这时裂缝开到一尺多宽了。寻宝人一看能进库里了，跟秃蛋儿说："好兄弟，我们成功了，我马上进里面往外扔宝，咱两各分一半。但千万要记住，在我从里面未出来前，你脑袋可不能从门缝中抽出。记住，千万千万！"秃蛋儿说："记住了。”

寻宝人挤进库里叫秃蛋儿叉开腿，从胯下，从头上往外扔金条,银块，还有成串的珍珠，大块的玛瑙……他一刻不停的扔，扔出来的已有小山一样高。这时秃蛋儿的头被石头夹得有些疼，又见扔出那么多，眼见库里要空了。就说："哥呀，我们有几块就够了。"寻宝人却说："傻兄弟你我用不完，还有我们的儿子，儿子用不完还有孙子，让子子孙孙永远用不完。”"管那么多后人干啥。”说着哈哈大笑，又扔了起来。秃蛋儿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太阳己落山了，天色有些麻麻黑。秃蛋儿的母亲见儿子这么晚还不回来，心里着急，担心他们出了什么事，就上山来找儿子。老太太一路走，一路喊着儿子的名字，来到峭壁前。她一见到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吓得目瞪口呆，又见儿子头被夹在石缝中一动不动，以为抽不出来了，就猛跑过去，抱住儿子后腰使劲往后拉，一下子拉出老远。

秃蛋儿的头一抽出石缝，只听震天撼地一声巨响，石缝严实合缝地合上了，峭壁上连个缝痕也找不到。再看地上那如小山一样的财宝，只剩下几块金子外，全回到库里去了。

这时，隐隐听到从宝库里传出声嘶力竭地喊"救命"声。老太太心软了，叫儿子救他出来。可秃蛋儿瞅瞅峭壁，狠狠地吐了口吐沫说："活该，贪得无厌的财鬼。”说完拣起几块金子，领着妈妈回家了。

 

作者介绍：

  柳绍才，辽宁省阜蒙县化石戈镇来住营子村。坚持业余创作40年，笔耕不辍。己出版《文宇摘星》,《文山拾玉》,《骆驼山神韵》等诗文作品集。现为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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