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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学运作品丨铁匠铺

铁匠铺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一些大型的农业机械如:收割机、旋耕机等还没有被投入使用,犁地、锄地、割麦这些农活只能凭一双手去完成。农民在耕种土地以及收割麦子时都会用到一些农具,这些农具中其中就包括一些铁器,这些铁器往往出自一些铁匠之手。每当农忙季节来临之前,一些铁匠铺的生意都很好,农民会提前来到铁匠铺订制一些如:抓钩、锄头等农具。铁匠们接到这些活计时,为不耽误农民耕种,会日夜不停地加工、打制,有的铁匠艺人在抡捶过程中手被磨出了血泡,皮肤及脸膛被通红的炉火曛得黑亮,他们全然顾不了这些,为了多挣一些钱,即使再辛苦,他们也能忍受。所以常听人讲:世上的事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当我亲临铁匠铺,看到那些铁匠艺人们站在滚烫的火炉前,双手不停地抡捶时,才感觉到打铁才是最苦的活计,从出力这方面看,远远要比撑船及磨豆腐辛苦得多。

 作为铁匠,不但要有一身力气,而且也要有一双巧手,大一些的农具,如锄头、抓钩、铁锹等,小到一些日用品,如钩担嘴子、锅铲子、狗链子。打制大件的铁器主要凭的是力气,而那些小点的,就要靠铁匠艺人们的一双巧手了。同时铁匠还要有一双象孙悟空一样的火眼金睛,能熟练掌握火候,有些需要锋利的刀具以及韧口刚性强一些的农具,如:锄头、抓钩等,这就要凭铁匠艺人们的一双“火眼”了,这些铁器虽经千锤百炼,但何时用大锤、何时用小锤、啥时用大火、啥时用小火,紧要关口处,往往只需那么几锤就能搞定,这就需要铁匠艺人们在长期的工作中积累的经验来作出准确的判断。该锋利的东西锋利,如刀具,而锄头、抓钩之类的农具韧口的钢性就必要强一些,这样农民使用起来才会觉得称心、顺手,铁匠铺的生意才能够兴旺长久。

抓钩和锄头是铁匠们经常打制的农具,当时它们的作用可大啦,家家户户需要。除了有土犁子的人家用牲口拉着犁地之外,其它人家翻地时唯一能用的就是“抓钩”,耕地时,全家老少一齐上阵,手中挥舞的全都是抓钩,当年一个壮劳力一场活也仅能刨1.2分地左右,虽然很慢,但却是除用土犁子之外唯一可行的耕地方法。当时像这样使用抓钩的农耕大军在农村经常随处可见。抓钩不仅能刨地,而且也有其它一些用途。那时候不像现在这么方便有播种机,几亩地一会就播种完了,玉米要一棵一棵地种,前面人用抓钩扒,后面还要跟着一个人用手“点”玉米,播种一亩地玉米差不多要一天多,所以当时的农民种地非常辛苦,但他们却毫无怨言,终日在田地里劳作,侍弄着属于自己的这几亩薄田。

那个年代,一户人家拥有三、四把抓钩和几把锄头也是最普遍的事,全村人都在忙着刨地,你到谁家去借农具呢?况且播种玉米以及平常种瓜、种菜都需要使用到它,它就是农民农忙季节的好帮手。锄头同抓钩差不多,主要作用是农民用它进行对庄稼进行保墒,也都是当时必备的农具,农民用久了也都有了感情,不但使用时十分爱惜,而且农闲时也会对它们倍加珍惜:把它们放置在干燥、小孩子不容易够到的地方,这样不仅可以防止这些农具锋利的刃划伤小孩,而且也能避免这些农具生锈,以备来年农忙时再用。

现在这些农具还有,但已经很少有农户再使用了,随着一些大型农业机械大范围投入使用,农民种地也不用那么没日没夜地辛苦了,这些原有的老农具失去了往日的使用价值及优势,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只作为老农们闲时种菜及小面积地块的辅助工具。农民耕地有旋耕机,收割麦子有收割机,播种玉米、小麦有专用播种机,并且有些机械在播种玉米时可以连同化肥一齐播种,有些播种机还附带有犁子,省去了农民锄草、中耕的一些劳作,粮食亩产量也比以前增加了许多,这是科技进步、科学种田的结果,不但减少了劳动强度,而且大大缩短了农忙季节,麦季一两天也就过去了。往日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铁匠铺也随之消失了。那些最忙的铁匠艺人们也丢掉了打铁锤,盘算着等农忙一过,就去外地另谋生计了。

感谢学运兄弟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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