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陕坝的“四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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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称心新婚之夜给他的新媳妇说他没找媳妇之前经常去陕坝看四大员，他媳妇说：咱们村里只有保管员，记工员和饲养员，陕坝竟有四大员？柳称心说陕坝的四大员是四个美女。媳妇就说：噢原来你喜欢看美女，那四个美女长得比我好看？柳称心忙说：如果她们不打扮就不如你。柳称心说四大员是他见过最漂亮的美女，一个是商店的销货员，二一个是旅馆的服务员，三一个是广播站的播音员，最后一个是公共汽车上的售票员，柳称心说这四个美女他叫“陕坝四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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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英雄爱美人，柳称心不是英雄，他只是个不愿在地里刨食的庄户人家的小子，可他从骨子里喜欢美女，所以他在地里劳动时看见还不是他媳妇的村花巧珍时就不由自主地唱了一段山曲“你妈妈生下你人人爱，红鞋鞋绣着两苗绿白菜”。巧珍也是听到柳称心的歌声一时竟忘了锄草，没想到两句山曲成就了一段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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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称心家住在离城二十来里路的乡下，那年他刚从乡中学毕业，无心农事就整天骑着一辆烂圪蛋自行车到城里他二姑家，磨着他二姑夫给他找工作。柳称心的二姑夫在镇上一个机关单位工作，而且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头头，可给他找个工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去得二姑家次数多了二姑和二姑夫以及表哥表姐都对他有点冷淡，柳称心也觉察出来了，所以他去二姑家转上一圈就到街上去遛达，这一遛达就是一天，傍晚时才骑上他那辆除了车铃不响，全车都响的烂圪蛋自行车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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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柳称心照例去二姑家报到，见只有二姑一个人在家，二姑夫和表哥表姐都上班去了，他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就跟二姑打了个招呼上了街。柳称心想去茶馆喝一会儿茶吧，可时间还早，茶馆还没开始营业，他就去串商店。柳称心进了百货门市部后开始“点货”，这时他一抬头看见一个销货员正朝他走来并问他要买什么。柳称心看见走过来的销货员立马惊呆了，这销货员也太袭人了，柳叶眉，杏壳眼，雪白的牙齿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不胖不瘦，身高足有一米六六。第一次见美女，柳称心脑袋里就空了，他没有听见美女销货员说什么，只是真勾勾地看着人家，再看美女那一笑，更是骨软筋麻。美女爱笑，特别是长着一对酒窝的美女更爱笑。那美女销货员见柳称心不买东西，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便说了一句神经病后转身离去。这时有个年纪稍长的销货员叫道：赵晓春你过来，帮我搬一下货。这一声叫把柳称心惊醒了，他知道那美女叫赵晓春。销货员是陕坝过去最令人羡慕的工作，特别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女销货员，她们往柜台里一站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赵晓春犹其是。

柳称心恍恍惚惚地回到二姑家，正是饭点，他打了一声招呼就座下吃饭。这时表姐说：称心去哪转去了？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帮舅舅种地，就知道瞎圪转。柳称心听到表姐说他，抬起头瞪了表姐一眼，可他再定晴一看，哎呀，经常见的表姐原来也是个美人坯子，那毛花毛花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严肃的表情不怒自威，柳称心又一次看呆了，竟忘了吃饭。柳称心的表姐叫钱晓夏，在一家国营宾馆当服务员，还有一个表哥叫钱大林在派出所当民警，都是好工作，这就是柳称心最羡慕的。柳称心无心吃饭，给二姑夫说要尽快给他找个工作，还说冬天杀了猪要给二姑夫送来半扇猪肉。

柳称心无心再去看美女，他骑上他的烂圪蛋自行车慢悠悠地往家走，路过自家地时看见父母都在割小麦，就停下车子走进地里。这时柳称心的父亲见儿子来了没好气地骂道：你又去那里疯跑去啦，割麦子时绣楼上的小姐都要下楼，是龙口夺食了，你到好，十七大八的人了都不知道为家里做点事。母亲心疼儿子忙说：称心中学毕业后只想去城里找工作，咱们多干点甚也有了。哎，也不知道他二姑夫的工作找得怎样了。柳称心无心辩解，默默地拿起镰刀跟在父母后面割起麦子。

几天里柳称心都在跟父母割麦子，可他心里却想着美女销货员还有时髦漂亮的表姐，稍一走神，镰刀便割破了他的手指。看着流血的手指柳称心大叫一声：哎呀，疼死我了。母亲连忙过来查看，看到儿子流血的手指头心疼地说：快别割了，回家去包一包吧。父亲却直起腰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都是你惯得。

柳称心回到家里草草地包住伤指，又从碗厨里找到一块碱串烙饼，喝了一杯白开水就骑上他的烂圪蛋自行车直奔陕坝。第一站当然是去百货商店，可不巧的是赵晓春休班并不在店里，柳称心失望地走出商店来到街上，转到下午又去了二姑家。柳称心到了二姑家后看到二姑夫和表哥表姐都在，一问才知道是礼拜天。

二姑家的人都休礼拜天，人家一家人有说有笑并没有柳称心什么事，正觉无聊时门开处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子飘然而至。那女子梳着长发，上面用一根红色发带索着头发，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就像神仙下凡一般，用现在的眼光看那女子像神仙姐姐刘亦菲，柳称心不觉就看呆了。这时就听表姐叫了一声：哎呀，孙晓秋你来啦，未来的嫂子你今天打扮的真漂亮。那孙晓秋脸一红说：晓夏别胡说，我今天是来看你的。钱晓夏说：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打着看我的旗号是来看我哥的吧。原来孙晓秋和钱晓夏是同学，经常来钱家玩，时间长了就看上了高大帅气的警察钱大林。孙晓秋是广播站的播音员，说着一口好听的普通话，柳称心听了就觉得甜腻甜腻的，心想这个孙晓秋还会咬筋了，真是二分钱买了个羊蹄蹄没肉吃都咬了筋了，不管咋地这孙晓秋真是个大美女。

美女有没有主都不关柳称心什么事，更不能盯着看人家。柳称心见人家几个人叨唠的高兴，便悄悄地走了。出了门柳称心骑上他的烂圪蛋自行车便往大街上去了，走到街边他把烂圪蛋自行车往墙边一靠便又进了百货商店。

柳称心进了商店一看赵晓春正好在班上，原来赵晓春是下午班，难怪上午不在。赵晓春也看见了柳称心，见他一进商店便借故走开了，她是受不了柳称心那直勾勾的眼神。柳称心更觉无趣，在商店里转了一圈就走了。

眼看太阳要落山了，柳称心准备回家，可他到了放烂蛋自行车的地方时却见车子不见了，这可怎办呀，车子虽然烂但骑着总比步行快。柳称心一下慌了，连忙去镇东北角的派出所报案。接待柳称心的是一位值班女民警，问清情况后说：你那破烂自行车谁去偷了，一定是小孩子们推到收破烂的地方卖了破烂了。不过我们也得立案，你先签个字等破了案后我们就通知你。

柳称心心想今天真是倒霉透了，烂圪蛋自行车也丢了，咋回家呀。柳称心又一想这个点上还有一辆公共汽车经过他们村子，现在可能已经发车了，只能去东北大桥等了。柳称心一路小跑到了东北大桥时那辆公共汽车刚好也到了，他连忙招手让车停下。车里人真多呀，柳称心硬挤了进去，而且还挤到售票员身边。这时售票员喊道：上车的旅客请买一下票。柳称心就掏钱准备买票，可兜里只有五毛钱，而坐到他们村子要两块钱呢，这可咋办呀，没钱真把个人难住。柳称心心想上都上来了，没钱买票她还把我赶下去吗？想到此柳称心跟售票员说：美女姐姐，我要去红丰村，票价是两块钱，可我只有五毛钱，你就让我坐吧。售票员厉声说：不行，你没钱坐什么车，前面到一个小站你就下去吧。柳称心心说：前面下了车，离我家还有十几里路，我咋回去呀？售票员说：那我不管。这时开车的师傅说：李晓冬，天都快黑了，他离家还有十几里路，就让这后生坐着哇。就这样柳称心花了五毛钱坐了两块钱的路程，而且还知道了售票员叫李晓冬。

后来柳称心想起那次坐公共汽车就想起李晓冬，那李晓冬长得也不差，一身毛蓝色制服穿在她身上漂亮又合体，长得虽然没有销货员赵晓春漂亮，但也是个美人。

新媳妇巧珍听柳称心说完四大美人后便插嘴道：这就是你说得陕坝四大员？这故事倒也挺有趣，不过，以后不容许你去看四大美女。柳称心说：我说过，你就是没有她们时髦，但你长得并不比她们差，我很知足。再说了陕坝街上满大街都是美女，你还能拦住不让看了，除非你把我眼睛蒙上。巧珍捣了柳称心一拳说：看你那德性。

后来柳称心在媳妇的管教下竟然很少去陕坝，而是潜下心来写文章，他把陕坝四大员写成一篇小说寄到盟里的一个刊物上，没想到竟然发表了。那篇小说的题目就叫《陕坝“四大员”的故事》，笔名是如意。

虚构故事，请勿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