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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陪父亲吃饺子
父亲的优点是不挑食,哪怕住院期间味口也还不错。
手术后第二天,适逢中国传统节日--冬至。北方家家户户兴吃水饺。关于吃水饺,有一说法,冬至这一天吃了水饺,一年不会冻耳朵。这一天,我特地买回水饺,与父亲一起过冬至。可惜不是自己在家里包,外面买来的水饺油水太大了,父亲不敢多吃。只尝了两、三个,接着就要了一小块馕啃,就这样也吃得津津有味。
我后悔没有"阿四水饺馆"买到水饺,因为冬至,那家饺子馆人满为患,生意好得爆棚,要想买了碗水饺,被告知要等两个多小时才能拿到。很多家住附近的,也来饺子馆成百成百只水饺订了拿回家自己煮。那家饺子馆的馅样数多,口感不油腻。而我急着要买回去给父亲,父亲的午饭还没吃呢,所以为不了耽搁时间,就在另一家做得不怎么地道的杭州人开的店里,买了60只水饺。这家饭馆只提供两种馅的水饺:白菜猪肉的,洋葱羊肉的。我想买素菜饺,都没有。
    下午,家里打电话来,那是母亲的声音,你们吃水饺了没有?
这次远赴新疆不是为了风景,只为病重的父亲。
  
父亲因糖尿病引发冠心病11月28日入院,最初是在克市住院,由于病情不稳定且加重,于12月8号转到新疆医科大治疗,入院当天,医院向病人家属下了病危通知。听到消息后,我定了11号的机票千里迢迢赶到他身边护理他。因为12号,就要做心血管支架介入手术。
   见到他时,我暗暗吃惊:半年的功夫,他见老了许多,头发也许是顾不上染的原因,稀疏的头发几乎全白了,这更突出了他高而开阔的前额。“不染更好,他终于听劝了!”。我劝过他多次,告诉他染发对身体的影响,但爱美的父亲开始不听,所以,印象中他的头发总是黑黑的,他从未剪过平头、板头,总是三七开整齐地向后梳。
  
   他的病情很严重,医生为他制定手术方案即采用国内先进的微创介入手术,把对身体的损耗降到最底。对他这个高龄患者来说,无疑是个福音。医生在他左腿腹股沟的动脉血管上开了个2MM的口,将气囊及支架介入心脏的冠状动脉里,手术持续了40分钟,很成功,是新医大附属医院的院长为他主刀。
   也许是明天要进行手术了,他的情绪有点波动,想好好休息,保证好的状态上手术台,可是周围环境嘈杂影响他睡眠。他有点不高兴。写了张纸条让我交给主管护士吴丽,要求隔床的病人家属不要来太多。
这几天,呆在父亲身边,多半是听他聊。他讲一些我们姊妹间儿时的趣事,或者讲他出生入死干革命的故事。反正,他乐意说话,只要他身体不那么难受,他是病员当中的活跃份子。
   
   从父亲住的病房走出来,径直回到了小鲤鱼招待所。
最初到一座城市的新鲜感过去了,一切表面的美丽,经过现实的过滤只剩下污浊的大气,污水横流的街道丑陋不堪的面目。二道桥,大巴扎在当地很出名,我没有光顾,也没有心思去闲逛。四点半到五点钟这个时间,在深圳是最忙并且接近下班的时间,姐夫把我从父亲病房换下,说回去休息一会儿。这南北方两个小时的时间差我完全没有倒换过来,但是,有点累,管它时间差不差,睡一会再说。
    2006年我出了两次远门。我喜欢一个人躺在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城市的小旅馆,至少时间属于我支配。可以随心所欲地写字,行走,思考,这种略带漂泊与沧桑的感觉,使我的生活有了一点点改变。我喜欢独处。只是希望下一次出门,不是因为处界某一特定的因素不得已而为之,而是一次真的启程。
     睡了一觉,不解困。心依然没有真正休息。梦魇的压迫让我不敢再留恋梦乡,快快挣脱出来。
    心,要浸泡在一盆特制的营养液--时间里,才能得到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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