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一阅］关于画“神”不画形——白龙山人的《寒林嘶马图》及其他

关于画“神”不画形
       

——白龙山人的《寒林嘶马图》及其他

画家白龙山人的《寒林嘶马图》中马的造型，从解剖学的角度看，几乎是天大的笑话：马的前腿处是一对后腿，再看它的整体形象不像马而更像狼。马的表情也是一副落拓不羁、微酣带醉的神情，马儿在引颈长嘶。有意思的是画面中的风不知来自何处，马鬃被刮向画面的左方，水旁的乱草又被吹向画右，再看马尾又径直朝下，画面的合理性被完全打破了。疏林下，秋水边，满纸都是激动的横扫乱点的墨韵，仿佛反映着画家的心态。画里透露出的，就是画家对神的把握。这所谓“神”的表现，是画家对事物感悟的体会，也是学养和才能的体现，即是一种存在状态，在驾驭制约画家表现的现象。我们也可以在理论之外，为画家的这张画找一个最直截了当的理由，他的酒喝多了，进入了随意癫狂的境界，一旦如此，其它根本不在话下。

绘画的理论，最初当源自于一种绘画的理想。中国文人画在经过数百年发展，纷呈的流派衍化至今，所包含的内涵十分庞杂，但是其理论的根基之一，是对文人无形的表现。因为中国文人自魏晋以来，所具有的精神的纵横与慨叹几乎是渗入骨髓的。自以为是，毫无顾忌，这一点在本幅《寒林嘶马图》里体现得尤为明显，也从画中的题跋上得到点明：“骏马自长啸，闲闲步郊外。怀抱不竞心，聊复趁天籁。烽火漫云烟，河山已无奈。莫言不逮时，赖此平安泰。”从本画的题跋中“烽火漫云烟，河山已无奈”的诗句也可以看出，画家是一位忧国忧民悲愤难平的人。我们这里不就更深远的精神层次做广泛的探讨，只就画面给人的艺术氛围，或言中国文人无形的文人画，说及如下的几点：

画家在直抒胸臆的表现中，可以不用考虑所表现的物象是否符合客观世界的存在。画家不要刻意设计一个非现实的物象，绘画的过程极为重要。最后的结果带有很大的偶然性，因为它不是一件非要给别人看的作品。中国文人画的美学范畴，为醉心其中的人提供展示性灵的手段。文人画的核心是：因人而异，没有固定的程式可言。这一点被很多人所忽视。

就白龙山人《寒林嘶马图》的以上议论，也可以得出这样的观点，一张画对于画家来说，是想怎样画就怎样画，但是作为画家自己的思维定式，绝不是因一幅画就能规定的，好的画家是要靠一批画作来说明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