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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敝帚自珍]塞墨勒之梦(节选)

这是一篇杂糅了超现实主义思维状态书写的文字,或者说本尊可以用理性的思考来诠释其中所要表述的部分艺术情境。就如处在有许多扇门的房间中的不知所措。另外,在即将到来的一切会怎样发生,才是创作给与的定义。

夜色深了,这是白日梦者的夜,铺开一张写满了废字的纸,试图抛开日常的生活经验。此时,在废纸上涂抹就如在洪荒的大地上描绘幻想中的生物,充满着原始野性般的迷狂,就像传说中狄俄尼索斯崇拜仪式中对母系社会的追忆与留恋,一半蒙昧一半开蒙的意识决定着那个特异的精神状态。一如对酒神的祭祀游行。

绘画或者雕塑或者音乐的创造,无疑都是在寻觅梦境的真切,试图解脱梦魇的缠绕,释梦对梦境中的人,无疑是在重温那梦境在现实中的结果,两相比较是否有了对等的平衡,因为这是生命对结果的渴望,它会给予生命过程以价值和意义。其实精神的迷狂也是要印证的,因什么而迷狂?对于生命的所有行为,都在寻找它的价值取向,一个古老的故事,它有无数的现实版的演绎,我们一直在消耗着自己的生命寻找那属于自己的版本,滴答滴答的秒针令所有的定位都在移动,时间并没有因那块达利制造柔软之表而凝固。

就在这天夜里有了塞墨勒之梦,这是定位移动后的宿命,她梦见花园中的一棵枝蔓茂盛的果树,浸润着露水,长满了尚未成熟的果串(这是形式感的提示,果树是炙热欲望的闷燃,狄俄尼索斯的未来生母,迷狂酒神的准母亲,塞墨勒的玫瑰色之梦。我看见那美丽的躯体如一只正在成熟的石榴,籽粒饱满的像晶莹的宝石,等待那倏然的崩裂)。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从天上落下,击倒了这棵果树,但是并没有触及未成熟的果实(愿望与祈盼总以你不经意的方式展示给你看,是与之相关的另外空间中的折射,还是不同境界的因果,这一点人们不甚明白)。正当这棵遭到雷击的果树燃烧的时候,一只羽翼丰满的鸟飞来,叼起未成熟的果串,将它带到克洛尼翁(Cronion,即宙斯)那里……朦胧中,塞墨勒似乎感到自己就是这棵枝蔓繁茂的果树,在遭到电火的触击后,整个身体在猛烈地燃烧(最诡异的是那只鸟,应该是一只黑色的鸟,从黑暗时间中飞来,塞墨勒的梦被带入黑暗中,如一支火把那样燃烧,成为黑色的灰烬,这是那鸟的预言吗)。她拼命地挣扎喊叫,当她从可怕的梦魇中挣脱出来后,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当人们的意识再一次踏在实在的大地上,那梦境被证明是梦境,真的如此吗?不只塞墨勒在问,神话之外的我们也在问,当我们了解了那梦境——神话——在真实发生时,一切都会怎样发生)?我们的思维又会在哪个意识层面思考?这种迷乱来自酒神的情结,灵思的梭子!

塞墨勒恍恍惚惚地坐起来,靠在床上,回想着头脑里残留的谜一般的印象,她连忙起床,奔出闺房,将这个恶梦告诉了父王卡德摩斯(Cadmus),国王听了女儿这个梦后大为震惊,他派人将忒拜的大预言家提瑞西阿斯(Teiresias)请来,请他为自己的女儿释梦。提瑞西阿斯听了国王的叙述后,立即获得了预言的灵感,但是他没有直接道破这谜一般梦兆所预示的未来,只是吩咐国王立即让公主去宙斯神庙许愿祭献一头公牛。塞墨勒来到宙斯的祭坛前,按所许之愿,向他祭献公牛。她站在牺牲旁边,用公牛的血洒在自己的身上头发上、衣服都被公牛的鲜血染红,浑身浸透了牺牲的血……

在我们的生活中,这是一个充满了超现实意境的创作,用牺牲的血着色,所要表达的是隐去对本体的关注,其实这就是艺术的本质,它能力所及的也就是这些,还有就是对它灵异的昭示。违反了我们生活常识的认识是什么,是心灵超越时空的再现,眼见耳闻的存在都是些无意义的嘟囔,达达是无意义的嘟囔,具体的什么也不是。应该向世人道破的,它是一种穿越的前期预备,形成一种极度的虚空形态,可以什么都是,或者什么都不是!它居然与所谓艺术连在了一起,或者被称为艺术,这是泛艺术化的表征吗?并不为画家们或雕刻家们所独有。

现在再把塞墨勒梦境中的注释复述一遍:“这是形式感的提示,果树是炙热欲望的闷燃,狄俄尼索斯的未来生母,迷狂酒神的准母亲,塞墨勒的玫瑰色梦境。我看见那美丽的躯体像一只正在成熟的石榴,籽粒饱满的像晶莹的宝石,等待那倏然的崩裂。愿望与祈盼总以你不经意的方式展示给你看,是与之相关的另外空间中的折射,还是不同境界的因果,这一点人们不甚明白。当人们的意识再一次踏在实在的大地上,那梦境被证明是梦境,真的如此吗?不只塞墨勒在问,神话之外的我们也在问,当我们了解了那梦境——神话——在真实发生时,一切都会怎样发生。”这就是我们生命迷狂的因由,孕育在形式感之下的生命的奇妙梦幻,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们真实是个什么?

这个关于狄俄尼索斯的预言图像中显示的是塞墨勒的创作自由,塞墨勒无意中对自我的毁灭令狄俄尼索斯出生并成为传奇,他的神性被融入酒神的迷狂中。这就是我们用现有观念解说不清的世界,它是活的、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中,被和谐而平衡的规律支配着,但是应和了艺术创作的精神意念的却是迷狂的精神外壳,呆看它的奇异,书写它的无语,令人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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