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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通鉴(484)击败强敌是稳固政局必要路径

读通鉴(484)陈霸先稳固权力高洋喝酒疯狂

1、权臣有相似的地方

交州刺史刘元偃帅其属数千人归王琳。

魏国任命以侍中李远为尚书左仆射。

魏国益州刺史宇文贵命谯淹侄子谯子嗣诱说谯淹,任命为大将军,谯淹不从,斩谯子嗣。宇文贵大怒,进攻他,谯淹自东遂宁徙迁屯驻垫江。

当初,晋安平民陈羽,世代为闽中豪姓,其儿子陈宝应多权诈,郡中畏服。侯景之乱,晋安太守宾化侯萧云以郡让陈羽,陈羽老,但治郡事,如今陈宝应典兵。这时东境荒馑,而晋安独丰衍,陈宝应数次自海道出,寇抄临安、永嘉、会稽,有时载米粟与他们贸易,于是能致富强。侯景平定,世祖因任命陈羽为晋安太守。等陈霸先辅政,陈羽要求传位于陈宝应,陈霸先同意。

这一年,魏国宇文泰讽淮安王元育上表请如古制降爵为公,于是宗室诸王皆降为公。

突厥木杆可汗攻击柔然邓叔子,灭掉这支部族,邓叔子收其余烬逃奔魏国。木杆西破嚈哒,向东击走契丹,北并契骨,威服塞外诸国。其地东自辽海,西至西海,长万里,南自沙漠以北五六千里皆归属于他。木杆恃其强,请尽诛邓叔子等人于魏国,使者相继于道;太师宇文泰收捕邓叔子以下三千余人交付突厥使者,全都杀掉于青门外。

(宇文泰不保这些前来避难的人,政治难民的保护在春秋战国时期比较流行,梁武帝喜欢搞这些事,而败于侯景,宇文泰让邓叔子等三千余人被杀有些丢人。)

2、宇文泰复周礼

当初,魏国太师宇文泰认为汉、魏官职繁复,命苏绰及尚书令卢辩依周礼改定六官。

太平元年(丙子、556

春,正月,丁丑,魏国初建六官,任命宇文泰为太师、大冢宰,柱国李弼为太傅、大司徒,赵贵为太保、大宗伯,独孤信为大司马,于谨为大司寇,侯莫陈崇为大司空。自余百官,皆仿周礼。

戊寅,南梁大赦,其与任约、徐嗣徽同谋的人,一无所问。癸未,陈霸先命从事中郎江旰劝说徐嗣徽使南归,徐嗣徽抓了江旰送到齐国。

3、陈霸先平定三吴

陈蒨、周文育合军进攻杜龛于吴兴。杜龛勇而无谋,嗜酒常醉,其将杜泰暗中与陈蒨等人交通。杜龛与陈蒨等人交战屡败,杜泰借机劝说杜龛投降,龛答应。其妻王僧辩女儿说:“陈霸先仇恨如此,何可求和!”因出私财赏募,再次攻击陈蒨等人,大破其军。既而杜泰投降于陈蒨,杜龛尚醉未觉,陈蒨派遣人背他出来,于项王寺前斩杀。王僧智与其弟豫章太守王僧愔一起逃奔齐国。

东扬州刺史张彪一向为王僧辩所厚遇,不依附陈霸先,二月,庚戌,陈蒨、周文育轻兵袭击会稽,张彪兵败,逃走进入若邪山中,蒨遣其将吴兴人章昭达追上斩杀。东阳太守留异馈陈蒨粮食,陈霸先任命留异为缙州刺史。

江州刺史侯瑱本来事奉王僧辩,也拥兵占据豫章及江州,不依附陈霸先。陈霸先任命周文育为南豫州刺史,命他领兵攻击湓城,庚申,又遣侯安都、周铁虎率舟师立栅于梁山,以防备江州。

癸亥,徐嗣徽、任约袭击采石,抓戍主明州刺史张怀钧送于齐国。

后梁主攻击侯平于公安,侯平与长沙王萧韶引兵还长沙。王琳遣派侯平镇守巴州。

4、陈霸先击破齐军

三月,壬午,梁国下诏杂用古今钱。

戊戌,齐国派遣仪同三司萧轨、库狄伏连、尧难宗、东方老等人与任约、徐嗣徽合兵十万入寇,出栅口,向梁山。陈霸先帐内荡主黄丛逆击,击破齐军,齐国军队退保芜湖。陈霸先派遣定州刺史沈泰等人就侯安都,共据梁山以抵御齐军。周文育进攻湓城,未克,召他还。

夏,四月,丁巳,陈霸先至梁山巡抚诸军。

乙丑,齐国仪同三司娄叡讨伐鲁阳蛮,击破。

侯安都轻兵袭击齐国行台司马于历阳,大破齐军,俘获万计。

(陈霸先治军水平很高,他们前面与侯景作战,能克制北方骑兵的优势,所以与齐军作战时,反而能出奇制胜。)

5、宇文泰立世子

魏太师宇文泰娶孝武妹妹冯翊公主,生略阳公宇文觉;姚夫人生宁都公宇文毓。宇文毓于诸子最长,娶大司马独孤信的女儿。宇文泰将立嗣,对公卿说:“孤欲立子以嫡,恐大司马有疑,如何﹖”众人默然,没有进言的人。

尚书左仆射李远说:“立子以嫡不以长,略阳公为世子,公何所疑!若以独孤信为嫌,请先斩了他。”于是拔刀而起。宇文泰亦起,说:“何至于是!”独孤信又自陈解,李远才停止。于是群公一起听从李远建议。李远出外,拜谢独孤信说:“临大事不得不这样!”独孤信亦谢李远说:“今日赖公决此大议。”于是立宇文觉为世子。

太师宇文泰北巡。

6、陈霸先击败齐军稳固政权

五月,齐人召建安公萧渊明,假装同意退军,陈霸先准备舟船相送。癸未,萧渊明疽发背卒。甲申,齐兵从芜湖出发,庚寅,进入丹杨县,丙申,至秣棱故治。陈霸先遣周文育屯方山,徐度顿马牧,杜棱顿大航南以抵御齐军。

齐国汉阳敬怀王高洽卒。

辛丑,齐人跨秦淮河立桥栅渡兵,夜里至方山,徐嗣徽等人列舰于青墩,至于七矶,以断周文育归路。文育鼓噪而发,徐嗣徽等人不能制;至天亮,反攻徐嗣徽。徐嗣徽骁将鲍砰单独作小舰殿军,周文育乘单舴艋与他大战,跳入舰中,斩鲍砰,仍牵其舰而还。徐嗣徽的军队大骇,借机留船芜湖,自丹杨步行而上。陈霸先追回侯安都、徐度的军队。

癸卯,齐兵自方山进到台城东倪塘处,游骑至台,建康震骇,皇帝总禁兵出顿长乐槷,内外纂严。陈霸先拒徐嗣徽等人于白城,正好与周文育会师。将战,风急,陈霸先说:“兵不逆风。”

周文育说:“事急矣,何用古法!”抽槊上马先进,风亦马上转向,杀伤数百人。侯安都与徐嗣徽等戢于耕坛南,安都率十二骑兵突其陈,击破,生擒齐国仪同三司乞伏无劳。霸先暗中撤精卒三千配沈泰渡江,袭击齐国行台赵彦深于瓜步,获得齐舰百余艘,粟万斛。

六月,甲辰,齐兵偷偷至钟山,侯安都与齐将王敬宝战于龙尾,主张纂战死。丁未,齐师至幕府山,霸先派遣别将钱明带着水军出江乘,邀击齐人粮运,全缴获其船米。齐军乏食,杀马驴当食物。庚戌,齐军过钟山,陈霸先与众军分别顿守乐游苑东及覆舟山北,断其冲要。

壬子,齐军至玄武湖西北,将据北郊坛,众军自覆舟东移顿坛北,与齐人相对。

正好连日大雨,平地有水丈余,齐军昼夜坐立泥中,足指皆烂,悬大锅做饭,而台中及潮沟北路干燥,梁军每得番易。这时四方壅隔,粮运不至,建康户口流散,征求无所。甲寅,天气稍放霁,陈霸先将战,调市人得麦饭,分给军士,军士皆饥疲。正好陈蒨馈米三千斛、鸭千头,陈霸先命炊米煮鸭,人人以荷叶裹饭,鵐以鸭肉数脔,乙卯,天未明,就不点火悄悄吃饭,等天晓,陈霸先率麾下出莫府山。

侯安都对其部将萧摩诃说:“卿骁勇有名,千闻不如一见。”

摩诃对答说:“今日令公见到。”等交战,侯安都坠马,齐人围上来,萧摩诃单骑大呼,直冲齐军,齐军披靡,侯安都才得免死。

霸先与吴明彻、沈泰等人众军首尾齐举,纵兵大战,侯安都自白下引兵横出其后,齐师大溃,斩获数千人,相蹂践而死的人不可胜计,生擒徐嗣徽及弟徐嗣宗,斩之以徇,追奔至于临沂。其江乘、摄山、锺山等诸军相次克捷,虏萧轨、东方老、王敬宝等将帅一共四十六人。其有齐国军士逃窜至长江的,绑缚荻筏以过江,在江水中而溺亡,流尸至京口,翳水弥岸;唯任约、王僧愔得免死。丁巳,众军出南州,烧了齐军舟舰。

(齐国军队不适应南方潮湿天气,加上陈霸先的军队战斗力非常强,陈霸先也会用兵,这一战,齐军损伤相当大,也就断了其南向的念头。)

戊午,大赦。己未,解严。军士以赏俘贸酒,一人裁得一醉。庚申,斩齐将萧轨等人,齐人听闻后,也杀了陈昙朗。陈霸先启解南徐州以授侯安都。

7、王琳兵势衰弱

侯平频破后梁军队,因为王琳兵威不接,改而不再接受其指挥;王琳遣将讨伐他。侯平杀了巴州助防吕旬,收其军众,奔江州,侯瑱与他结为兄弟。王琳军势益衰,乙丑,遣使奉表到齐国,并献驯象。江陵沦陷时,王琳妻子蔡氏、世子王毅皆没于魏国,王琳又献款于魏国以求妻子;也称臣于梁。

8、喝酒误国

齐国发丁匠三十余万扩修三台宫殿。

齐显祖初立时,留心政术,务存简靖,坦怀以待人,人得尽力。又能以法驭下,或有违犯,不宽容功戚,内外莫不肃然。至于军国机策,独决怀抱;每临行陈,亲当矢石,所向有功。数年之后,渐以功业自矜,于是嗜酒淫泆,肆行狂暴;或身自歌舞,尽日通宵;或散发胡服,杂衣锦彩;有时袒露形体,涂傅粉黛;有时乘驴、牛、橐驼、白象,不能鞍勒;有时令崔季舒、刘桃枝背着他而行,担胡鼓拍之;贵戚的弟弟,朝夕临幸,游行市里,街坐巷宿;有时盛夏日中暴露身体;有时隆冬去衣骑马奔走;跟从的人不堪,而齐帝居之自若。

三台构木高二十七丈,两栋相距二百余尺,工匠危怯,皆系绳自防,齐国皇帝高洋登脊疾步走,一点没有怖畏;有时还在中间舞蹈,折旋中节,傍人见到的没有不寒心。高洋曾于道路上问妇人说:“天子何如﹖”

对方回答说:“颠颠痴痴,何成天子!”齐国皇帝杀了她。

娄太后因为皇帝常发酒狂,举杖击他说:“如此父生如此儿!”

齐帝说:“即当嫁此老母与胡。”太后大怒,于是不言笑。齐帝想要太后笑,亲自匍匐,以身举床,坠太于地,颇有所伤。既醒,大惭恨,命积柴炽火,想要进入其中。太后惊惧,亲自持挽,强为之笑,说:“刚才你喝醉了!”

齐帝于是设地席,命平秦王高归彦执杖,口自责数,脱背就罚,对高归彦说:“杖不出血,当斩你。”太后上前亲自抱他,皇帝流涕苦请,于是笞脚五十,然后衣冠拜谢,悲不自胜。因此戒酒,一旬,又复如初。

齐帝幸临李皇后家,以鸣镝射母后崔氏,骂道:“我醉时尚不识太后,老婢何事!”马鞭乱击一百有余。虽任命杨愔为相,使进厕筹,以马鞭鞭其背,流血浃袍。曾想要以小刀划开其腹部,崔季舒托俳言说:“老小公子恶戏。”

借机掣刀丢去。又置杨愔于棺材中,载以丧车。又曾持槊走马,以拟左丞相斛律金之胸口三次,斛律金站立不动,于是赐帛千段。

高氏妇女,不问亲疏,多与他淫乱,有的以赐左右,又多方苦辱他们。彭城王高浟太妃尔朱氏,是魏敬宗的皇后,齐帝想要蒸她,不从;手刃杀掉。前魏国乐安王元昂,李后的姊夫,其妻长得漂亮,齐帝数次幸临她,想要纳为昭仪。召元昂,令伏,以鸣镝射他百余下,凝血垂将一石,竟至于死。李后哭啼不食,乞让位于姊,太后又以为言,齐帝才停止。

又曾于众人中召都督韩哲,无罪,斩杀了他。作大镬、长锯、剉、碓之属,陈之于庭中,每次喝醉,则亲手杀人,以为戏乐。所杀的人多令肢解,或焚之于火,或投之于水。杨愔于是简选邺城下死囚,置之仗内,称为供御囚,齐帝想要杀人,则抓来以应命,三月不杀,则宽宥他们。

开府参军裴谓之上书极谏,齐帝对杨愔说:“这种愚蠢的人,何敢如是!”

杨愔对答说:“他是想要让陛下杀他,以成名后世。”

齐帝说:“小人,我且不杀,你怎么得名!”

齐帝与左右饮酒,说:“乐哉!”

都督王纮说:“有大乐,亦有大苦。”

齐帝说:“什么意思?”

王纮对答说:“长夜之饮,不寤国亡身陨,所谓大苦!”齐帝缚王纮,想要斩他,想到其有救世宗之功,才舍掉。

齐帝游宴东山,以关、陇未平,投盃震怒,召魏收于前,立刻写昭书,宣示远近,将事西行;魏人震恐,常准备度陇西的计划,然实未行。一日,哭泣谓群臣说:“宇文黑獭不受我命,柰何﹖”

都督刘桃枝说:“臣得三千骑兵,请就长安擒他以来。”齐帝壮之,赐帛千匹。赵道德进言说:“东西两国,强弱力均,彼可擒之以来,此亦可擒之以往。刘桃枝妄言应诛,陛下柰何滥赏!”

齐帝说:“赵道德说得对。”回绢赐他。齐帝乘马想要下峻岸,入于漳水,赵道德揽辔拉回;齐帝大怒,将斩他。赵道德说:“臣死不恨,当于地下启先帝,论此儿酣酗颠狂,不可教训。”

帝默然而止。他日,齐帝对赵道德说:“我饮酒过度,须痛杖我。”赵道德扶他,齐帝走。赵道德逐他说:“何物人,为此举止!”

典御丞李集面谏,把高洋比作于桀、纣。齐帝下令缚他置水流中,沉没很久,再令引出,对他说:“我何如桀、纣﹖”

李集说:“向来还不及!”齐帝又令沉他,引出,再问,如此数四,李集对答如初。齐帝大笑说:“天下有如此痴人,方知龙逄、比干未是俊物!”于是释放他。马上又被引入相见,似有所劝谏,齐帝下令将出腰斩。其或斩或赦,莫能猜测。

内外憯憯,各怀怨毒;而一向能默识强记,加以严断,群下战栗,不敢为非。又能委政杨愔,杨愔总摄机衡,百度修敕,所以时人皆言主昏于上,政清于下。杨愔风表鉴裁,为朝野所重,少历屯厄,等得志,有一餐之惠的人必重报答,虽先曾想要杀自己的人亦不问;典选二十余年,以奖拔贤才为己任。性复强记,一见皆不忘其姓名,选人鲁漫汉自言猥贱独不见识,愔说:“卿前在元子思坊,乘短尾牝驴,见我不下,以方麴障面,我何为不识卿!”鲁漫汉惊服。

解读:陈霸先的运气很好,他最大的敌手高洋,就是黑社会老大的水平,高洋治理国家,用的黑社会老大那种方式震服底下的人。让人捉摸不透来建立威信。所以陈霸先击败齐军后,梁国政权短时间算是稳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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