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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通鉴(523)让人信任是一件千古难题

读通鉴(523)有过则杀

1、数学家的地位

杨素、牛弘等人再次推荐张胄玄的历术。上命令杨素与一些数学家立议六十一事,皆是旧历法很久难通的东西,下令刘晖等与张胄玄等人辩析。刘晖闭口无言一无所答,张胄玄能通的有五十四,皇上于是拜张胄玄员外散骑侍郎兼太史令,赐物千段,下令参定新的历术。至此,张胄玄的历成。

夏,四月,成寅,下诏颁行新历;之前造历法的人刘晖等四人一起除名。

2、杨坚的用人之道

秋天七月,桂州人李世贤造反,皇上商议讨伐他。诸将有数人请求出战,皇上不同意,回头看右武候大将军虞庆则说:“位居宰相,爵乃上公,国家有贼,却没有出行的意思,是什么意思﹖”虞庆则拜谢,恐惧,于是任命虞庆则为桂州道行军总管,讨平李世贤。

秦王杨俊,幼年时仁恕,喜欢佛教,曾请求去作沙门,皇帝不允许。等担任并州总管,就变了,慢慢喜好奢侈,违越制度,盛治宫室。杨俊怕老婆,其妃崔氏,是崔弘度的妹妹,生性妒忌,于瓜中放毒,于是得疾病,征还京师。皇上认为其奢纵,丁亥,免杨俊官职,以王就第。崔妃因为毒王,废绝,赐死于家。左武卫将军刘昇谏说:“秦王不是有其他过错,只不过费官物,营廨舍而已,臣认为可容忍。”

皇上说:“法不可违。”

杨素劝谏说:“秦王之过,不应至此,不应至此,愿陛下再思考思考!”

皇上说:“我是五儿的父亲,难道不是兆民的父亲。若如公意,何不别制天子儿律!以周公的为人,尚诛管、蔡,我诚不及周公远了,安能亏法!”竟然不同意。

(杨素不能以周公的标准要求自己,想办法讨好杨坚。杨坚说了这段,是觉得他的心里藏着不正的心思。)

戊戌,突厥犬利可汗来长安娶老婆,皇上安排他去太常,教习六礼,宗里的侄女安义公主嫁给他。皇上想要离间都蓝,所以特厚其礼,遣太常卿牛弘、纳言苏威、民部尚书斛律孝卿相继作为大使前往突厥。

九月,甲申,皇上至自仁寿宫。

何稠自岭南还京城,甯猛力请求随何稠入朝,何稠见其疾笃,遣还钦州,与他相约说:“八九月间,可到京师相见。”让他还,并上奏这个情况,皇上心里不高兴。

冬,十月,甯猛力病卒。皇上对何稠说:“你之前不带着甯猛力来,如今他竟然死了!”

何稠说:“甯猛力与臣有约,假令身死,当遣儿子入侍。越人生性耿直,其子必来。”

甯猛力临终,果然戒其儿子甯长真说:“我与大隋使者相约,不可失信,你葬我完毕,宜即登路。”甯长广继承为刺史,按约入朝。上大悦说:“何稠着信蛮夷,才至于此!”

3、家贼难防

鱼公虞庆则前往征讨李世贤时,把媳妇弟弟赵什住带着担任为随府长史。赵什住通于虞庆则的爱妾,担心事泄,于是宣言虞庆则不想要出行,皇上听闻后,礼赐甚薄。虞庆则还京,至潭州临桂岭,观眺山川形势,说:“此诚险固,加以足粮,若守得其人,攻不可拔。”命赵什住骑快马到京师奏事,观皇上颜色,赵什住借机告虞庆则谋反,下有司按验。

(虞庆则身边人出这么大问题自己却不知道,所以死得不冤。)

十二月,壬子,虞庆则坐死,拜赵什住为柱国。

4、大隋第一出征高丽无功而返

高丽王汤听闻陈国灭亡,大惧,治兵积谷,准备拒守之策。这一年,皇上赐汤玺书,责以“虽称藩附,诚节未尽”。且说:“彼之一方,虽地狭人少,如今若黜了你的王位,不可虚置,终须更选官属,就彼安抚。王若洒心易行,率先遵守宪章,即是朕之良臣,何劳别遣才彦!王认为辽水之广,何如长江﹖高丽之人,多少比得过陈国﹖朕若不存含育,责王前愆,命一将军,何待多力!殷勤晓示,现在给王自新的机会。”汤得书信,惶恐,将奉表陈谢。却正好病卒,儿子元嗣立,皇上命使者拜元为上开府仪同三司,袭爵辽东公。元奉表谢恩,借机请封王,皇上同意。

吐谷浑大乱,国人杀世伏,立其弟伏允为主,遣使者上报废立之事,并谢专命之罪,且请依俗娶公主;皇上听从他。自是朝贡岁至。

十八年(戊午、598

春,二月,甲辰,皇上幸仁寿宫。

高丽王元率靺鞨的军队一万余人入寇辽西,营州总管韦冲击走他们。皇上听闻而大怒,乙巳,任命汉王杨谅、王世积共同为行军元帅,率大军三十万讨伐高丽,任命尚书左仆射高熲为汉王长史,周罗黄为水军总管。

延州刺史独孤陀有个婢女叫徐阿尼,会弄猫鬼,能让其杀人,说每次杀人,则死家财物暗中移于畜猫鬼家。正好独孤皇后及杨素妻子郑氏都有有疾病,医生皆说是:“猫鬼搞的疾病。”皇上认为独孤陀,是皇后的异母弟弟,独孤陀的妻子,杨素异母妹妹,于是认为是独孤陀所为,下令高熲等人杂治这事,获得其全部的实情。皇上大怒,下令以犊车载独孤陀夫妻,将赐死,独孤皇后三日不吃饭,为他请命说:“独孤陀若蠢政害民,妾不敢言;如今坐为妾身,敢请其命。”

独孤陀弟弟司功侍郎(吏管功勋的)独孤整到宫门求哀,于是免独孤陀死,除名为民,让其妻杨氏为尼姑。先是,有人讼其母为猫鬼所杀的,皇上以为妖妄,怒而遣走。至是,下诏诛杀被讼行猫鬼的家族。

夏,四月,辛亥,下诏:“畜猫鬼、蛊毒、厌媚、野道之家,全都投于四边裔。”

六月,丙寅,下诏罢黜高丽王元的官爵。汉王杨谅军出临渝关,碰上水潦,馈运不继,军中乏食,再遇疾疫。周罗黄自东莱泛海逼平壤城,也遭台风,船多飘没。

秋,九月,己丑,班师还军,死者什八九。高丽王元亦惶惧遣使谢罪,上表称“辽东粪土臣元”,皇上于是罢兵,待他如初。

百济王昌遣使者奉表,请求担任军队向导,皇帝下诏谕以“高丽服罪,朕已赦他,不可致伐。”厚其使而遣回。高丽颇知其事,以兵侵掠其境。

5、杨坚喜欢上了仁寿宫

辛卯,皇上至自仁寿宫还长安。

冬,十一月,癸未,皇上祀南郊。

十二月,自京师至仁寿宫,置行宫十有二所。

南宁夷爨翫再次造反。蜀王杨秀上奏“史万岁受贿赂纵容贼军,致生边患。”皇上责备史万岁,史万岁诋赖;皇上发怒,命斩了他。高熲及左卫大将军元旻等固请放人:“史万岁雄略过人,将士乐为他致力,虽古名将,未能超过他。”皇上意稍解,于是除名为民。

十九年(己未、599

春,正月,癸酉,赦天下。

二月,甲寅,皇上幸仁寿宫。

(杨坚本来自我要求极高的,仁寿宫一成,就反复去休养身体,杨素罪大了,生生让杨坚开始纵欲了。)

6、大隋击败突厥

突厥突利可汗让长孙晟上奏说都蓝可汗制作攻具,想要进攻大同城。诏任命汉王杨谅为元帅,尚书左仆射高熲出朔州道,右仆射杨素出灵州道,上柱国燕荣出幽州道以攻击都蓝,皆取汉王节度;然而汉王竟不临戎。

都蓝听闻后,与达头可汗结盟,合兵掩袭突利,大战于长城下,突利大败。都蓝尽杀其兄弟子侄,于是渡河入蔚州。突利部落散亡,夜里与长孙晟带着五骑南走,等天明,行了百余里,收拢得到数百骑兵。突利与其部下谋划说:“如今兵败入朝,一个降人罢了,大隋天子岂会以礼待我!突厥虽来,本无冤隙,若前往投奔,必相存济。”

长孙晟知道后,密遣使者进入伏远镇,下令速举烽火。突利见四烽俱发,询问长孙晟,长孙晟骗他说:“城高地迥,必遥见贼来。我们国家法远规是,若贼少,举二烽;来得多,举三烽;大逼,举四烽。估计是见贼多而又近。”

突利大惧,对其众说:“追兵已逼,先投城吧。”既入镇,长孙晟留其达官执室率领其众,亲自带着突利骑快马入朝。

夏,四月,丁酉,突利至长安。皇帝大喜,任命长孙晟为左勋卫骠骑将军,持节护突厥。

皇上令突利与都蓝使者因头特勒相辩诘,突利辞直,皇上于是厚待他。都蓝的弟弟郁速六弃自己的妻子,与突利归朝,皇上嘉奖他,命突利多给他珍宝以忍其心。

高熲使上柱国赵仲卿领兵三千为前锋,至族蠡山,与突厥军队相遇,交战七日,大破突厥;追奔至乞伏泊,再次击破,虏千余口,杂畜万计。突厥重新大举而至,赵仲卿正列陈,四面拒战,一共五日。正好高熲大兵至,合击,突厥败走,追到白道,踰过秦山七百余里而还。

杨素军与达头相遇。先是诸将与突厥交战,应其骑兵奔突,皆以戎车步骑相参,设鹿角为方陈,骑兵在其内。杨素说:“这是固守之道,未足以取胜。”于是全都除旧法,下令诸军摆骑兵陈。达头听闻后,大喜说:“天赐我机会!”下马仰天而拜,率骑兵十余万直攻到近前。上仪同三司周罗黄说:“贼陈未整,请出击他。”率精骑逆战,杨素以大兵继后,突厥大败,达头被重创而逃遁,杀伤不可胜计,其军队号哭而去。

7、王世积之死

六月,丁酉,任命豫章王杨暕为内史令,

宜阳公王世积为凉州总管,其亲信安定皇甫孝谐有罪,官吏抓捕,逃亡抵王世积家,王世积不接纳。皇甫孝谐发配到边防桂州,借机上奏,称“王世积曾令道人相其贵否,道人答说:'公当为国主,又将到凉州。’其所亲的人对王世积说:'河西天下精兵处,可图大事。’王世积说:'凉州土旷人希,非用武之国。’”王世积坐诛杀,拜皇甫孝谐为上大将军。

(杨坚对于这些功臣,找到一个借口则必杀,前面杀了虞庆则,这里杀了王世积都是找的借口。)

8、怕老婆的杨坚

独孤皇后生性妒忌,后宫没有敢进御。尉迟迥的孙女,有美色,先没宫中,皇上于仁寿宫见到而喜悦上她,因而得幸。皇后伺皇上听朝,暗中杀了她,皇上于是大怒,单骑从苑中出宫,不走大径路,入山谷间二十余里。高熲、杨素等人追及上,扣马苦谏。皇上叹息说:“我贵为天子,不得自由!”

高熲说:“陛下岂能因为妇人而轻天下!”皇上怒气稍解,驻马良久,中夜方才还宫。皇后等皇上到合内,等到后,后皇流涕拜谢,高熲、杨素等人和解两人,于是置酒极欢。先是皇后以高熲父亲的家客,甚见亲礼,至这时,听闻高熲说自己为一妇人,于是心里生恨。

这时太子杨勇失爱于皇上,皇后暗中有废立之志,从容对高熲说:“有神告晋王妃,言王必有天下,怎么办﹖”

高熲长跪说:“长幼有序,怎么可以废!”独孤皇后知高熲心意不可夺,暗想要十年他。

正好皇上令选东宫卫士以入皇上宫台,高熲上奏称:“若尽取强人,担心东宫宿卫太劣。”

皇上作色说:“我有时出入,宿卫须得勇毅。太子毓德春宫,左右何须壮士!此极弊法。如我意的人,恒于交番之日,分向东宫,上下团伍不别,岂非佳事!我熟见前代,公不须仍踵旧风。”高熲儿子高表仁,娶太子女儿,所以皇上以此言防他。

(皇帝自己是靠当太子的老岳父上位的,所以对高熲能力也有一些担忧,这是他要除掉高熲的原因。)

高熲夫人卒,独孤皇后言于皇上说:“高仆射老了,而丧夫人,陛下何能不这样,虽陛下垂哀之深!至于维室,非臣所愿。”皇上乃止。既而高熲爱妾生男,皇上听闻后,极喜,皇后特别不高兴。皇上问其故,皇后说:“陛下尚还信任高熲么﹖开始陛下想要为高熲娶妻,高熲心存爱妾,面欺陛下。如今其诈已见,安得信他!”皇上于是疏远高熲。

伐辽之役(征高丽),高熲固谏,不听从,最后出师无功,皇后进言于皇上说:“高熲初不想行军,陛下强遣他,妾;固知其无功!”又,皇上以汉王年少,专委军事于高熲,高熲以任寄隆重,每怀至公,无自疑之意,汉王所言多不用。汉王心里特别恨他,等还军,哭泣言于皇后说:“儿幸免高熲所杀。”皇上听闻后,心里也不平。

等攻击突厥,出白道,进图入碛,遣使请增兵,近臣根据这个说高熲想要造反。皇上未有所答,高熲已击破突厥而还。等王世积被诛杀,推核之际,有宫禁中的事,说于高熲处得到,皇上大惊。有司又奏“高熲及左右卫大将军元旻、元胄,全都与王世积交通,受其名马等赠予。”

元旻、元胄坐免官。上柱国贺若弼、吴州总管宇文鹱、刑部尚书薛里胄、民部尚书斛律孝卿、兵部尚书柳述等陈高熲无罪,皇上愈怒,把这些全都交给相关部门关起来,自是朝臣无敢进言的。

秋,八月,癸卯,高熲坐免上柱国、左仆射,以齐公就第。

不久,皇上幸秦王杨俊府第,召高熲侍宴。高熲歔欷悲不自胜,独孤皇后亦对之哭泣。皇上对高熲说:“朕不负公,公自负啊。”

因对侍臣说:“我于高熲,胜于儿子,虽或不见,常似在眼前;自其解落,瞑然忘了,如本无高熲。人臣不可以身要挟君主,自云第一啊。”

不久,高熲国县令上高熲背后的事,称其儿子高表仁对高熲说:“司马仲达初托疾不朝,于是有二天,公如今遇此,焉知非福!”

于是皇上大怒,囚禁高熲于内史省而鞭打。宪司再次上奏沙门真觉曾对高熲说:“明年国有大丧。”

尼姑令晖再次说:“十七、十八年,皇帝有大厄,十九年不可过。”

皇上听闻而越加愤怒,回头对群臣说:“帝王岂可力求!孔子以大圣之才,犹不得天下。高熲与儿子说话,自比晋帝,此是何心!”相关部门请斩了他。

皇上说:“去年杀虞庆则,如今刚斩王世积,如再诛杀高熲,天下怎么看我!”于是除名为民。

高熲当初为仆射,其母戒他说:“你现在富贵已极,但有一斫头,你要多加慎重!”

高熲于是常恐祸变。至是,高熲欢然无恨色。先是国子祭酒元善进言于皇上说:“杨素粗疏,苏威怯懦,元胄、元旻正似鸭。可以付社稷的人,唯独高熲。”皇上最初认为是对的。等高熲得罪,皇上深责他,元善忧惧而卒。

解读:给国家办法,唯有一心为公,不留私利,否则不管功有多大,只有一点可疑之处,对于皇帝来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多会被杀。

杨坚对功臣尤其加重防备,所以几乎年年要杀功臣,特别一些有文治武功的,更加是杨坚重点打击对象。

用人杀人,循环往复,大隋就留不下几个真正为国的人了,杨广亡国的原因有很多种,朝中没有直臣,权力失去制约就是最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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