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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通鉴(567)稀有物质的相互吸引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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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09 江苏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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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通鉴(567)稀有物质互相吸引法则

1、帝国的百年战略

初,皇上下令群臣讨论封建,魏征建议:“若封建诸侯,则卿大夫全资俸禄,必致争着搞聚敛。又有京畿赋税不多,所资全靠畿外,若全部拿来封国邑,经费顿阙。又有,燕、秦、赵、代俱带外夷,若有警急,追兵内陆,难以奔赴。”

礼部侍郎李百药以为:“运祚修短,定命自天,尧、舜大圣,守之而不能固;汉、魏微贱,拒之而不能却。如今让功戚子孙皆有民有社,易世之后,将骄淫自恣,攻战相残,害民尤深,不若守令的交替担任。”

中书侍郎颜师古以为:“不若分王诸子,勿令过大,中间隔着一些州县,杂错而居,互相维持,使各守其境,协力同心,足能扶京室;为他们置官僚,皆省司选用,法令之外,不得擅作威刑,朝贡礼仪,具为条式。一定比制,万世无虞。”

十一月,诏:“皇家宗室及功贤之臣,应该令作镇藩部,贻厥子孙,非有大故,毋或黜免,所司明为条例,定等级上报。”

丁巳,林邑献五色鹦鹉,丁卯,新罗献美女二人;魏征认为不宜接受。皇上大喜说:“林邑鹦鹉犹能自言苦寒,思归其国,何况二女远别亲戚!”并鹦鹉,各付使者而归其国。

倭国遣使入贡,上遣派新州刺史高表仁持节前往安抚他们;高表仁与其王争礼,不宣命而还。

丙子,皇上祀圜丘。

十二月,太仆寺丞李世南开党项之地十六州、四十七县。

2、刑法与礼乐

上对侍臣说:“朕认为死刑至重,故下令三覆奏,这是考虑很深的决定。而有司须臾之间,三覆已讫。又,古代施刑于人,君为他们撤乐减膳。朕庭无常设之乐,然常为他们不啖酒肉,但未有着令。又,百司断狱,唯据律文,虽情在可矜,而不敢违法,其间岂能尽无冤乎!”

丁亥,制:“决死囚的人,二日中五覆奏,下诸州的三覆奏;行刑之日,尚食勿进酒肉,内教坊及太常不举乐。”死刑皆令门下覆视。有据法当死而情可矜的,录状上报以闻。于是全活甚众。其五覆奏的,以决前一二日,至决日又三覆奏;唯犯恶逆者一覆奏而已。

(杀人不是目的,不是施威刑,要杀人的刑法越多是君王教化的遗漏,或者是治理的失败。李世民的这个觉悟。)

己亥,朝集使利州都督武士写等人再次上表请封禅,不同意。(武家)

壬寅,皇上幸骊山温汤;戊申,还宫。

皇上对执政说:“朕常担心因为喜怒妄行赏罚,所以需要公等极谏。公等亦宜受人谏,不可以己之所欲,恶之违之。假如自己不能受谏,安能谏人。”

3、内外关系

康居国求内附。上说:“前代帝王,好招来绝域,以求服远之名,无益于用而糜弊百姓。如今康居国内附,傥有急难,于义不得不救。师行万里,岂不疲劳!劳百姓以取虚名,朕不为。”于是不接受。

对侍臣说:“治国如治病,病虽愈,犹宜将护,假如立即自放纵,病再生,则不可救了。如今中国幸安,四夷俱服,诚自古所稀有,然朕日慎一日,唯惧不终,所以想数次听闻卿辈谏争。”

魏征说:“内外治安,臣不以为喜,唯喜陛下居安思危。”

上曾与侍臣讨论刑狱,魏征说:“隋炀帝时曾有盗贼发,皇帝下令于士澄捕捉他,稍微涉及疑似,皆拷讯取服,一共牵连了二千余人,隋炀帝全部下令斩了。大理丞张元济奇怪其多,试着寻找真情,内有五人曾为盗贼,余皆平民;竟不敢执奏,尽杀掉。”

皇上说:“此岂唯炀帝无道,其臣亦不尽忠。君臣如此,何得不亡!公等宜引以为戒!”

这一年,高州总管冯盎入朝。未几,罗窦诸洞獠造反,敕冯盎帅部落二万,为诸军前锋。獠有数万人,屯据险要,诸军不得前进。冯盎持弩对左右说:“尽我此矢,足知胜负。”连发七矢,中七人。獠人皆走,借机纵兵追击,斩首千余级。皇上美其功,前后赏赐,不可胜数。冯盎所居地方二千里,奴婢万余人,珍货充积;然为治勤明,所部爱他。

新罗王真平卒,无嗣,国人立其女儿善德为王。

贞观六年(壬辰、632

春,正月,乙卯朔,有日食。

癸酉,静州獠人造反,将军李子和讨平他们。

4、封禅的利益链条

文武官再次请封禅,

上说:“卿辈皆认为封禅为帝王盛事,朕意不然。若天下又安,家给人足,虽不封禅,庸有何伤!当年秦始皇封禅,而汉文帝不封禅,后世岂认为文帝之贤不及始皇!且事天扫地而祭,何必登泰山之巅,封数尺之土,然后可以展其诚敬!”

群臣犹请之不已,皇上也想要听从,魏征独以为不可。

皇上说:“公不想让朕封禅的原因,是认为功未高吗﹖”

魏征说:“高矣!”

皇上说:“听未厚邪﹖”

魏征说:“厚矣!”

皇上说:“中国未安吗﹖”

魏征说:“安!”

皇上说:“四夷未服吗﹖”

魏征说:“服矣!”

皇上说:“年谷未丰吗﹖”

魏征说:“丰!”

皇上说:“符瑞未至吗﹖”

魏征说:“到顶了!”

皇上说:“然则何为不可封禅﹖”

魏征说:“陛下虽有此六者,然承隋末大乱之后,户口未复,仓廪尚虚,而车驾东巡,千乘万骑,其供顿劳费,不容易供给。且陛下封禅,则万国全部集聚,远夷君长,皆当扈从;如今自伊、洛以东至于海、岱,烟火尚希,灌莽极目,这是引戎狄入腹中,示之以虚弱。何况赏赉不赀,未厌远人之望;给复连年,不偿百姓之劳;崇虚名而实加害,陛下将要用这事吗!”正好遇到河南、北数州大水,封禅的事于是停止。

(文人喜欢搞封禅,因为这样的事背后具有极大的利益链条,很多的人会借此上位,很多世家借此显名。这种事,本质上就找一个理由展示自己,还可以在这种大工程中赚钱。封禅是儒道合流,借机搞事的手段,无论你是秦姓皇还是汉武帝,不管你是明君还是昏帝,都能得利。)

5、马周的政治观

皇上将幸临九成宫,通直散骑常侍姚思廉劝谏。上说:“朕有气疾,暑辄顿剧,前往避暑。”赐姚思廉绢五十匹。

监察御史马周上疏,为:“东宫在宫城之中,而大安宫乃在宫城之西,制度和宸居差不多,尚为卑小,于四方观听,有所不足。宜增修高大,以称中外之望。又有,太上皇春秋已高,陛下宜朝夕视膳。如今九成宫距离京师三百余里,太上皇有时思念陛下,陛下何以赶赴﹖又,车驾此行,想要来避暑;太上皇尚留暑中,而陛下独居凉处,温凊之礼,私下认为所未安。今出行的计划已成,不可再止,愿将返回日公示期,以解众人疑惑。又有,王长通、白明达皆乐工,韦盘提、斛斯正止能调马,纵使技能出众,正可赉之金帛,岂得超授官爵,鸣玉曳履,与士君子比肩而立,同坐而食,臣私下耻这事!”皇上深为采纳。

皇上认为令无三师官,二月,丙戌,下诏特置。

三月,戊辰,皇上幸九成宫。

庚午,吐谷浑寇兰州,州兵击走他们。

6、长孙皇后是稀世贤人

长乐公主将出降,皇上主伙公主是皇后所生,特别喜爱,敕有司资送倍于永嘉长公主。魏征劝谏说:“当年汉明帝想要封皇子,说:'我子岂得与先帝子比!’皆令半楚、淮阳。今资送公主,倍于长公主,得无异于明帝之意!”皇上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入后宫告诉皇后。

皇后叹息说:“妾亟闻陛下称重魏征,不知其故,如今观其引礼义以抑人主之情,才知真是社稷之臣!妾与陛下结发为夫妇,曲承恩礼,每言必先候颜色,不敢轻犯威严;何况以人臣之疏远,还能抗言如是,陛下不可不从。”

因请遣中使带钱四百缗、绢四百四以赐魏征,且对他说:“听闻公正直,如今才见到,所以相赏。公宜常秉此心,不要转移。”

皇上曾罢朝,大怒说:“会须杀此田舍翁。”皇后问为谁,皇上说:“魏征每次廷辱我。”皇后退,具朝服立于庭,上惊问其故。皇后说:“妾闻主明臣直,如今魏征直,由陛下之明的缘故,妾不敢不贺!”皇上于是大悦。

(李世民这个人身上正气很足,而且,他运气特别好,遇到魏征、房、杜、李靖等一班贤臣,而且他还有一个好的老婆,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厉害的女人。)

7、魏征的价值观

夏,四月,辛卯,襄州都督邹襄公张公谨卒。第二日,皇上出次发哀。有司上奏,辰日忌哭。皇上说:“君之于臣,犹父子啊,情发于衷,安避辰日!”于是哭他。

六月,己亥,金州刺史酆悼王李元亨薨。辛亥,江王李嚣薨。

秋,七月,丙辰,焉耆王突骑支遣派使者入贡。当初,焉耆入中国由碛路,隋末闭塞,只好经高昌入内。突骑支请求再开碛路以便于往来,上同意。于是高昌恨他,遣兵袭击焉耆,大掠而去。

辛未,宴三品已上丹霄殿。皇上从容对大家说:“中外又安,皆公卿之力。然而隋炀帝威加夷、夏,颉利跨有北荒,统叶护雄据西域,如今皆覆亡,此乃朕与公等所亲见,勿矜强盛以自满!”

西突厥肆叶护可汗发兵攻击薛延陀,为薛延陀所败。

肆叶护天性猜狠信谗,有个乙利可汗,功最多,肆叶护以非其族类,诛灭他,于是诸部内心皆不自保。肆叶护又忌莫贺设之子泥孰,暗中想要图他,泥孰逃奔焉耆。设卑达官与弩失毕二部攻他,肆叶护轻骑奔康居,寻卒。国人迎泥孰于焉耆而立为咄陆可汗,遣派使者内附。

丁酉,派遣鸿胪少卿刘善因立咄陆为奚利邲咄陆可汗。

闰月,乙卯,皇上设宴请近臣于丹霄殿,长孙无忌说:“王珪、魏征,当年为仇敌,想不到今日得此同宴。”

皇上说:“魏徵、王珪尽心所事,所以我用他们。然魏征每次劝谏,我不从,我与他说话则不回应,何也﹖”

魏征对答说:“臣以事为不可,所以劝谏;陛下不从而臣回应,则事遂施行,故不敢应。”

皇上说:“且应而复谏,庸何伤!”

魏征对答说:“当年舜戒群臣:'尔无面从,退有后言。’臣心知其非而口应陛下,这是面从,岂稷、契事舜之意!”

皇上大笑说:“别人说魏征举止疏慢,我看他更觉脗媚,正为这事!”

魏征起身,拜谢说:“陛下开臣使言,故臣得尽其愚;若陛下拒而不受,臣何敢数次犯颜色!”

8、功臣的归宿

戊辰,秘书少监虞世南上书歌颂圣德论,皇上赐手诏,称:“卿论太高。朕何敢拟上古,但比近世差胜。然卿适其始,未知其终。若朕能慎终如始,则此论可传;如或不然,恐怕徒使后世笑卿!”

九月,己酉,幸庆善宫,这是皇上出生时的故宅,借机与贵人设宴,赋诗。起居郎清平人吕才在晏上奏管弦,命名为功成庆善乐,让童子八佾为九功之舞,大宴会,与破陈舞一起奏于庭。

同州刺史尉迟敬德参预宴会,有班在其上的人,尉迟敬德大怒说:“你何功,坐我之上!”任城王李道宗次其下,劝谕。尉迟敬德拳殴李道宗,目几眇。上不高兴而罢,对尉迟敬德说:“朕见汉高祖诛灭功臣,心里常觉得这是他的大过,所以想要与卿等共保富贵,令子孙不绝。然而卿居官数次犯法,才知韩、彭葅醢,非高祖的罪过。国家纲纪,唯赏与罚,非分之恩,不可数得,勉自修饬,无贻后悔!”尉迟敬德于是开始惧而自戢。

冬,十月,乙卯,车驾还京师。皇帝侍奉上皇宴于大安宫,皇帝与皇后更献饮膳及服御之物,夜久才罢。皇帝亲自为上皇奉舆至殿门,上皇不允许,命太子代替。

突厥颉利可汗郁郁不得意,数次与家人相对悲泣,容貌羸惫。上见到而可怜他,因为虢州地多麋鹿,可以游猎,于是任命颉利为虢州刺史;颉利推辞,不愿前往。癸未,重新任命为右卫大将军。

十一月,辛巳,契苾酋长何力帅部落六千余家到沙州投降,诏处之于甘、凉之间,任命何力为左领军将军。

庚寅,任命左光禄大夫陈叔达为礼部尚书。皇帝对陈叔达说:“卿武德中有谠言,所以用此官相报。”

陈叔达对答说:“臣见隋室父子相残,以取乱亡,当日之言,非为陛下,是为社稷之计!”

解读:内部关系是政治的重要内容之一,阿里的18罗汉怎么安置?他们任意枉法要不要处理?

这个世界稀缺性的事物,往往也有相互的吸引力,一个稀缺性的知识结构只有极少数人能懂,而懂了的人,他们身边也会聚集一些这个世界上稀缺的东西,比如,有钱人会用价格来衡量稀缺性,所以他们会高价来买下稀有的东西。而读书人会用思维的深度来衡量稀缺性,就像管宁割席,魏征极谏而皇后却因为魏征稀有而要保护他。

孔子说不在位不谋其政,你不在那个位子上不知道那些稀有的人,他们做的事都有其道理。李世民说汉高祖这个人每个地方都很好,唯有杀功臣这事,他不认可,但是他真当了皇帝,发现汉高祖那样做是真的解除了国家的很多后患。

处理功臣是一个新生政权的头等大事,尉迟敬德只是其中一个例子,李世民杀的功臣相对少,而朱元璋也好,刘邦也好,杀功臣都不手软的。

李世民在位6年,他为江山计划,思考这些功臣未来的安置办法。他先走的是群众路线,让底下的人去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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