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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通鉴(580)无功而返国

读通鉴(580)无功而返

1、李世民威名很大

八月,甲辰,候骑抓获莫离支间谍高竹离,反绑到军门,上召见,解绑缚问他:“为何这么瘦﹖”

间谍对答说:“窃道间行,不吃饭数日。”

李世民命赐他食物,对他说:“你为间谍,应该快速反命。为我寄语莫离支:想要知道军中消息,可遣人径直到我住所,何必间行辛苦!”竹离徒跣,皇上赐草鞋而遣还。

丙午,重新扎营于安市城南。皇上在辽外,只要设置大营,都要明斥候,不为堑垒,虽逼其城,高丽终不敢出来搞寇抄,军士单行野宿如中国。

皇上这次讨伐高丽,薛延陀遣派使者入贡,皇上对他说:“告诉你们可汗:如今我父子东征高丽,你们能为寇,应该马上来!”真珠可汗惶恐,派遣使者致谢,并且请发兵助军;皇上不同意。等高丽败于驻驆山,莫离支命靺鞨劝说真珠,啗以厚利,真珠慑服不敢动。

九月,壬申,真珠卒,上为他发哀。

当初,真珠请任命其庶长子曳莽为突利失可汗,居东方,统杂种;嫡子拔灼为肆叶护可汗,居西方,统薛延陀;下诏同意,皆以礼册命。曳莽生性躁扰,轻于用兵,与拔灼不和协。真珠卒,来会丧。既葬,曳莽担心拔灼图己,先还所部,拔灼追上袭杀他,自立为颉利俱利薛沙多弥可汗。

2、顿兵于坚城之下

上攻克白岩城,对李世积说:“我听闻安市城险而兵精,其城主材勇,莫离支之乱,城守不服,莫离支攻击他不能下,因而与之。建安兵弱而粮少,若出其不意,攻之必克。公可先攻建安,建安下,则安市在我腹中,此兵法所谓'城有所不攻’的说法。”

李世积对答说:“建安在南,安市在北,我军粮皆在辽东;今踰安市而攻建安,若断吾运道,将苦之何﹖不如先攻安市,安市下,则鼓行而取建安。”

皇上说:“任命公为将,怎么会不用公策。不要误我的事!”李世积于是进攻安市。

安市人望见皇上旗盖,则乘城鼓噪,皇上怒,李世积请克城之日,男女皆阬杀,安市人听闻后,越是坚守,攻城久不下。高延寿、高惠真请于皇上说:“怒既委身大国,不敢不献其诚,想要天子早成大功,奴得与妻子相见。安市人顾惜其家,人自为战,未易猝拔。如今奴以高丽十余万众,望旗沮溃,国人胆破,乌骨城耨萨老耄,不能坚守,移兵临战,朝至夕克。其余当道小城,必望风奔溃。然后收其资粮,鼓行而前,平壤必不守。”

群臣亦说:“张亮兵在沙城,召他信宿可至,乘高丽凶惧,并力拔乌骨城,渡鸭绿水,直取平壤,在此举了。”

皇上将听从,唯独长孙无忌认为:“天子亲征,异于诸将,不可乘危徼幸。今建安、新城之虏,众犹十万,若向乌骨,皆蹑我们大军之后,不如先破安市,取建安,然后长驱而进,此万全之策。”皇上于是停止。

诸军急攻安市,皇上听闻城中鸡彘声,对李世积说:“围城积久,城中烟火日微,如今鸡彘甚喧,此必是飨士,想要夜出袭击我军,宜严兵防备他们。”是夜,高丽数百人缒城而下。皇上听闻,亲自至城下,召兵急击,斩首数十级,高丽兵退走。

3、大军回国

江夏王李道宗督众筑土山于城东南隅,浸逼其城,城中亦增高其城以拒唐军。士卒分番交战,日六、七合,冲车禄石,坏其楼堞,城中随立木栅以塞其缺。李道宗伤足,皇上亲自为他缝针。筑山昼夜不息,一共六旬,用功五十万,山顶去城数丈,下临城中,道宗使果毅傅伏爱将兵屯山顶以备敌。山颓,压城,城崩;正好伏爱私离所部,高丽数百人从城缺中出来接战,于是夺据土山,堑而守住。皇上大怒,斩伏爱以徇,命诸将攻击,三日不能克。李道宗光脚到旗下请罪,皇上说:“你罪当死,但朕以汉武杀王恢,不如秦穆用孟明,且有破盖牟、辽东之功,故特赦你。”

皇上因为辽左早寒,草枯水冻,士马难久留,且粮食将尽,癸未,敕班师。先拔辽、盖二州户口渡辽水,于是耀兵于安市城下而旋,城中皆屏迹不出。城主登城拜辞,皇上嘉其固守,赐缣百匹,以鼓励事君。命李世积、江夏王李道宗将步骑四万为殿后。

酉,至辽东。丙戌,渡辽水。辽泽泥潦,车马不通,命长孙无忌将万人,翦草填道,水深处以车为梁,皇上亲自系薪于马鞘以助役。

冬,十月,丙申朔,皇上至蒲沟驻马,督填道诸军渡渤错水,暴风雪,士卒沾湿衣裳的多死,敕然火于道中以待军队。

这次出征高丽,攻拔玄菟、横山、盖牟、磨米、辽东、白岩、卑沙、麦谷、银山、后黄十城,徙辽、盖、岩三州户口入中国有七万人。新城、建安、驻驆三大战,斩首四万余级,战士死亡达二千人,战马死者什七、八。皇上因为不能成功,深悔这事,叹息说:“魏征若在,不使我有这次出行!”

命驰驿祀魏征以少牢,重新立所制碑,召其妻子到行在,劳赐他们。

丙午,至营州。诏辽东战亡士卒骸骨并集柳东南,命有司设太牢,皇上自作文以祭他们,临哭尽哀。其父母听闻后,说:“我儿死而天子哭他,死何所恨!”

皇上对薛仁贵说:“朕的诸将皆老,想要得到新进骁勇者领军,没有比得上你的,朕不喜得辽东,喜得卿。”

丙辰,皇上听闻太子奉迎将至,随从飞骑三千人驰入临喻关,道上逢太子。皇上这次发兵定州,指所御褐袍对太子说:“等见你,就换此袍。”

在辽左,虽盛暑流汗,从不换衣裳。等秋天,穿败,左右请换,皇上说:“军士衣服多弊,我独御新衣,怎么可以﹖”至是,太子进新衣,才换上。

诸军所虏高丽民万四千口,先集幽州,将用来赏军士,皇上可怜其父子夫妇离散,命有司平其直,全都以钱布赎为民,欢呼之声,三日不息。

十一月,辛未,车驾至幽州,高丽民众迎于城东,拜舞呼号,宛转于地,尘埃弥望。

庚辰,经过易州境,司马陈元暃命民众于地室蓄火种蔬而进给皇帝;皇上恶其谄,免陈元暃官职。

(皇上心情不好,这个是撞枪口上了,正好用来排解心情。)

丙戌,车驾至定州。

丁亥,吏部尚书杨师道坐所署用多非其才,左迁工部尚书。

壬辰,车驾发定州。

十二月,辛丑,皇上病痈,即步辇而行。戊申,至并州,太子为皇上吮痈,扶辇步行跟从了数日。辛亥,皇上疾病愈,百官皆贺。

4、突厥偷鸡不成

上出征高丽的时候,命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将突厥屯夏州之北以防薛延陀。薛延陀多弥可汗既立,认为皇上出征未还,引兵入寇河南,上派遣左武候中郎将长安人田仁会与思力合兵攻击他们。思力羸形伪退,诱敌深入,等到夏州之境,整陈以待敌军。薛延陀大败,追奔六百里,耀威碛北而还。多弥再次发兵入寇夏州;右卫大将军代州都督薛万彻,左骁卫大将军阿史社尔,发胜、夏、银、绥、丹、延、鄜、坊、石、隰十州兵镇胜州;胜州都督宋君明,左武候将军薛孤吴,发灵、原、宁、盐、庆五州兵镇灵州;又下令执失思力发灵、胜二州突厥兵,与李道宗等人相应。薛延陀至塞下,知有防备,不敢前进。

5、刘洎说话太多被杀

当初,皇上留侍中刘洎辅皇太子于定州,并且兼左庶子、检校民部尚书,总吏、礼、户部三尚书事。上将行军,对刘洎说:“我如今远征,你辅太子,安危所寄,宜深识我意。”

刘洎对答说:“愿陛下无忧,大臣有罪的,臣谨即行诛。”

皇上认为其言妄发,颇奇怪这事,戒他说:“卿性疏而太健,必以此败,深宜谨慎!”

等皇上不豫,刘洎从内出,色甚悲惧,对同列说:“疾势如此,圣躬可忧!”有人谮于皇上说:“刘洎言国家不足忧,但当辅幼主行伊、霍故事,大臣有异志的诛杀,自平定。”皇上以为然,庚申,下诏称:“刘洎与人窃议,窥窬万一,谋执朝衡,自处伊、霍,猜忌大臣,皆想要夷戮。宜赐自尽,免其妻孥。”

中书令马周摄吏部尚书,以四时选为劳,请重新在十一月选,至三月毕;皇上听从。

这一年,右亲卫中郎将裴行方讨伐茂州叛羌黄郎弄,大破其军,穷其余党,西至乞习山,临弱水而归。

解读:无功而返,这是李世民这种人厉害之处,打不下来,见好就收,不以自己的喜怒而用兵,反而是理智看待问题,高丽也没有人敢出来追击。李世民内心可谓是强大,认输,及时止损是大智慧的人才能做到的。

苻坚不亲自领兵进攻东晋,则不会因大溃而开启鲜卑人背叛;窦建德不亲自领兵以救洛阳,则不会被擒而两败与王世充一起被杀而亡。李世民是英主,回国后叹息魏征若在,必然会阻止他亲征,他体会到了亲征的凶险,所以恢复了魏征一家人待遇。他杀刘洎是在恨,这些人不能代替魏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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