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菜

(2010-07-02 18:11:17)

转载

标签： 杂谈

灰灰菜

 

端午节前几天，妻子回娘家串亲戚，从娘家所在的农村，拎回了一大塑料袋灰灰菜。

灰灰菜，又名灰菜，《辞海》注解云：“一年生草本，叶菱状卵形，边缘有齿牙，下面被粉状物。夏秋开花，花小型，聚成小簇，再排到枝上呈圆锥花序。果实包于花被内，产于我国各地，并广布世界各地。嫩叶可食；种子可榨油，全草入药。”

我们家乡关中常见的灰灰菜，叶椭圆，杆灰紫色，可食用。幼年玩耍时，常用来当肥皂一样洗涤手、脸上的污秽汗渍。

听妻子说，内弟之妻在送她回来，走到村边地头的时候，让妻子驻足稍等，飞奔到不远处的田边地角，不到一刻工夫，撅了一大堆灰灰菜，装满塑料袋拎来递给妻子。那嫩生生的绿叶枝条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在递给妻子的同时，顺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田边地角一片又一片的灰灰菜，一汪又一汪，像一片片绿油油的海子，煞是好看。

枝状葉肥的灰灰菜，在锅里过一遍开水，五香调料调制，再浇上蒜水香油，吃起来格外香。如今勿论是“民俗村”，“农家乐”的饭桌上，还是城市中的大酒店，灰灰菜都成了一道不可或缺，朴实实惠的菜肴。

第二天，当妻子从灶房端出了一盘凉调的灰灰菜，我却吃出了另一种滋味和情调。

灰灰菜，没有人种植的一种野草，一切为人们注重的地方，没有它的位置，它弱小而卑微。野生于田边、地角，禾苗间隙，人们无心对其浇水滋润干渴，亦从未施化肥促其生长，也从未喷洒农药驱除病虫以促其枝壮叶满，任其自生自灭，甚至以除草剂剿灭，生长环境恶劣，而薄命，但灰灰菜却未屈服于命运的安排，顽强生长，历年不绝终至于代代不息，越长越旺，中华大地，世界各方。在人们不经意、轻视甚至遗弃中，繁衍成了一种无农药残留、无化肥、催上素污染的绿色食品。人们的轻视、鄙薄  忽略，对其倒成了一种玉成。  

我津津有味地吃着眼前这盘灰灰菜，同时也分明从中吃出了另一种营养：顽强生长，不自伤，不自卑，不自弃，质地纯洁，富含营养和维生素，以朴拙的秉性，盎然的风貌，对生活、对世界捧出了食用、药用，去污，榨油等源源的奉献，以自己草一样的平凡冲破了平庸。

所以，我爱灰灰菜、赞灰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