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看世界”的父母，会影响到孩子的一生……

【闲话】回老家的快乐

马上要赶回家过年，我得大体上过一下脑子，回去干点什么？单单胡吃海喝，太没有劲。有什么快乐的事儿呢？陪陪老人，见见老朋友，接接地气，不是挺好的事情吗。

平常，我们在北京工作的老乡们见面了，常常会调侃起来：冇找个老家浠水的堂客（老婆），欠死了哟！吃饭、说话都不大同列，要适应外地女人，以及可能也变了种的孩子的习惯。

然而，那些找了浠水女人的男人们，又似乎陷入多少有些“苦大仇深”的境地，很少人会有积极的、肯定的评价。话说回来，日子过久了，和谁不都一样，哪能没有磕磕碰碰呢？

回老家去，我还真没有“小芳”可惦记。当年，我也偶尔有几个喜欢的异性占据了心头，还有一个斗胆上过家门看望过，但都没进入恋爱状态就匆匆走散了。连“打啵”（亲吻）“拉手”的动作都没有过，多少有些遗憾的青春期，交了一张大白卷。年少时分，或许我算是见异思迁的小动物，也根本没有遇到那种一见钟情、爱得死去活来的异性，所以不会有什么早恋的冲动。

其实，对我们农村伢儿来说，最大的梦想是跳出“农门”，考进城市吃点快活饭，哪怕当工人也行呀。那种逃离故土的压力，逼迫我们暗暗发扬“头悬梁锥刺股”的勤学精神，钻进书本和题海中呼吸，奋力杀出一条生路。

此外，万一高考落榜了，当兵考军校，也是一条正道儿。不过，我的体格似乎不适合当兵，运动细胞太少，动作不大协调，虽然不缺“零部件”。估计，入伍也得“走走后门”，那叫打通关系吧。

是的，对大多数农村孩子而言，惟有读书升学这一条路走下去。不过，或许我们家的读书基因好，爹(爷爷)上过私塾，家中有他毛笔抄写的经文，还有《幼学琼林》等发蒙教材流传。伯(父亲)当过小学老师和大队会计，书法功底不差。说实话，农村一家三代人都能写“水笔”(毛笔)的，并不好找。这就是文化的传承。

再回过头来看，当年走出乡村的同龄人，父母辈多少有些远见卓识，身份或是基层干部，或是中小学教师，以及乡镇医生等“明白人”。“睁眼看世界”的父母，会影响到孩子的一生。

所谓“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说来说去，要想成才，年少就不能太任性。父母的监管，升学的压力，同龄人的比拼，窒息了我们年少初开的“情窦”。我们没日没夜麻木地读书、考试，直到转了“农业户口”，才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社会从来是复杂的。读书升学是一码事情，参加工作之后，做人做事的综合素质又是另外一码事。性格决定命运。人生是一次没有回头路的长征，从来不是由一次考试来决定胜负的！

总之，虽然没有“小芳”勾着我的魂儿，我还是急切地想回故乡。娘在，家在，故乡就不会虚无缥缈。至于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那对我这样背着百万房贷的“负”人而言，还乡不需要什么“风光”。我只需要踏踏实实的生活，永远做一个简单的读书人，拒绝虚伪的社会表演。

是的，四十多年来的故乡，我熟悉的那片山、那条河、那群人，总是牵动着我的神经，悄悄化作了文字，进入了梦境……

     (初稿于地铁房山线上)

（配图为著名画家李杰先生近作，特此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