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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塑头条』永远在不远处 ——怀念郭其祥老师


永远在不远处——怀念郭其祥老师

            文/何力平

二零零八年七月十七日早上,接到系秘书打来的电话,说郭其祥老师在医院去世。
郭老师去世,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伤感的情绪弥漫心头。虽然也是在意料之中,知道这一天不久会到来。他几年前得了膀胱癌,前年又得脑溢血,瘫痪在床,自己翻身都不能,经常神志恍惚,产生幻觉,这种情况从去年开始就是这样了。
我心里面空空的,十分木纳。郭老师的去世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悬在头顶,石头下面是一片浓浓的阴影。人世间的一切变化真快,转眼之间,我们的老一辈一个一个的衰老离去,许多过去的时光仿佛只是在昨天。
上午,与许宝忠夫妇约好一道去郭老师家看望他的夫人孙锐老师。宝忠是我研究生时的同学,我夫人玮炜开车去花市买了黄色的菊花和白色的百合。
我提前在我的工作室等候许宝忠夫妇,他们到达后一起去了郭老师家。郭老师的两个女儿都回来了,大女儿外出办事去了,二女儿郭楠在家陪着他的母亲。我们进门,大家都情不自禁的掉眼泪!我们在郭老师的画像前献了花,三鞠躬,默哀悼念!
听孙老师说:郭老师在去世前非常痛苦,不能进食,不能说话。在医院里靠医药维持着生命。原先他说过自己要活到八十岁,今年七月,他刚满八十。

《晨》 木  70cm  1982年 


我在郭老师家客厅里看见了两件他的作品:一件是木雕《晨沐》,表现的是一位藏族女孩在读书,是楠木雕刻的。我记得那楠木是我和王官乙老师为丰都名山二仙楼免费做了一组泥塑,换回一张几立方米木料准运证后在丰都为系上买回来的;另一件是墨玉石刻的《阳光》,刻画的是阳光下的藏族男孩,两件作品都做得很好。
客厅布置着灵堂,没有传统的烧香,有悼念的对联和鲜花。郭老师的照片上,他穿着衬衣,外套一件深色夹克,面带和蔼的微笑,象他生前常常对人的样子。

《裁衣》 铸铜  90cm 1957年


郭老师退休后去了成都四川美协,再后来他去了深圳大女儿那里。他退休后的20年,我很少见到他。他在成都与宝忠往来甚密切,那些年,郭老师年岁大了,宝忠前前后后替老师跑一些事情,许许多多我们后辈应该做的事宝忠都替我们做了。我也时不时从宝忠那里得到一些老师的消息。三年前他回到美院,我去看望他。那时他精神很好,送给我一本他的画册,收录了他的主要作品。他告诉我,他得了膀胱癌,但手术做得还可以。那次的印象是他状态很好,笑容可掬。他依然住在唐坪村那八十平米开窗不大光线混暗的灰色老教授楼里,后来才搬到大一些的房子去了。没想到后来他突发脑溢血住院。我去医院看望他的时候,他气色很不好,有些过去的熟人他都不认识了。我去了,他还认识我,但是几乎不能言语。我站在病床边,与他默默相对。病房里窗帘半拉着,光线暗淡,分围凝重,我心情也十分沉重。我曾受孙老师之托去劳务市场帮老师找保姆,人找到了,干了一天保姆就走了。之后我又去,也没有办好这件事。好在孙老师还是找到了合适的人,解决了问题。我一直觉得这事没办好,有点内疚。


《女牧工》  花岗石   110cm 1964年 

后来郭老师出院了,我去看望他。进了他的卧室,他躺在床上,非常高兴,十分健谈。他给我谈他病好后的打算,头脑也异常清晰,以致于我当时认为他不久就会恢复元气。和郭老师谈兴正浓,孙锐老师就在外面客厅叫我,让我出去一下,说有事。我出了郭老师的卧室,孙老师告诉我,不能过多说话,不要让郭老师太兴奋,兴奋了容易出现幻觉。郭老师最近经常说他马上要去系上开会,有事情需要讨论研究,显然他经常有幻觉。为了以防意外,我只好在客厅外与孙老师聊了一会家常,其间,郭老师还通过阿姨传话,问何力平怎么还没进来呢?我当时心里矛盾,也十分难受,没吱声,过了一会儿,我还是离开了。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师生永别!


《阳光》  墨玉  70cm  1989年 

我第一次见到郭老师是一九七四年,那时我还在丰都乡下的一个小水泥厂里面当工人。
这里是一条狭长的河谷,两边万丈绝壁直插天际,水泥厂就座落在河边和峭壁之间的一块坡地上。这里没有村民,没有农舍,没有场镇,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石头,这种石灰石正是制造水泥的原料。我的工作就是每天与石头和灰尘打交道。尽管每天上班弄的蓬头垢面,我还是坚持下班后画画做泥塑,我的唯一的雕塑教师是我得到了一本傅天仇写的《怎样做雕塑》,我如获至宝。书上写明了怎样制作工具、搭架子、上大泥、翻石膏……总之,做雕塑的全过程。工人小伙伴们几乎都乐于当我的模特儿。那时我好想调出这夹皮沟到县文化馆去当个职业美工,但是,这是近乎天方夜谭般的梦想。文化馆每当有一个空缺,都被没有任何文化素养背景的官太太们给填补了,因为那里上班时间十分自由,没什么硬性任务,人们戏称疗养院。那年我终于做了一个在我看来是一个天大的决定:走出大山,去外面看看世界。应知青朋友的邀请,我只身乘大轮船逆江而上到重庆,来到知青朋友家作客。朋友邀请我住在他们家,那是我第一次到重庆。他家住在两路口旁边捆绑吊角楼里。从小街七拐八拐沿木楼梯下去,进门我都惊呆了,拢共就六平米大的板房内,还有一个二平米大小一米高的柜子。一家三代男男女女共五口,加上我六个人,晚上怎么睡得下?穷人有穷人的智慧:横起顺起拉上帘子,隔开空间。柜子上,地板上每一寸旮旯都睡满了人。第二天一大清早各自上班去了,只剩下朋友和我,屋里显得空空荡荡。屋外与陡壁之间约一米宽的屋檐下的地方是厨房,我们自己动手,美美地吃了一顿稀饭下咸菜。

《岳飞》 锻铜   1000cm  1986年

到了傍晚,天渐渐黑下来,我和朋友爬在小窗口上望着山城夜景,觉得重庆好大好大啊!山城灯光上下闪烁,婉如满天星斗撒落人间,美极了!象我这样在乡下长大的娃子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朋友带我去了菜园坝火车站接他们从云南西双版纳回来的知青同学,没接到。我猛然想起我另外一位朋友曾告诉我他家住在天星桥街六号,知青朋友告诉我天星桥街就在旁边。于是我们顺道拜访了正在红岩革命纪念馆画油画的老朋友谢学康,他比我大七八岁,他文革前毕业于西南师范大学美术系,重庆本地人。第二天,他带我到市文化宫,正好见到四川美院雕塑系的老师在那里复制泥塑收租院。我去看了,非常激动。见到了我心目中的许多大腕儿:叶毓山、伍明万、龙德辉、罗耀辉、杨发育、王官乙,哇……总之,一大帮雕塑家都在那里做《收租院》。那时我特别的喜欢雕塑,通过阅读杂志,我对川美雕塑系的老师及他们的作品非常熟悉,可从来没见过人。先是见到了杨发育和罗耀辉老师,后来罗耀辉老师建议我去见郭其祥老师并指向另一边,告诉我谁是郭老师。郭老师正在做一件撑着竹棍低头发愁的农妇像。我见到了郭老师,作了自我介绍,不好意思地拿出我做的雕塑创作作品照片,忐忑地请郭老师指教。他非常和蔼地对我指导,我一下子忘了面对的是我仰慕已久的大雕塑家。再后来,我提出想来跟随老师们学习,郭老师告诉我,这次马上要结束了,让我留下姓名,地址,单位,下次再做《收租院》时再争取让我来参加学习,我当时好高兴啊!
几个月以后,接到省委宣传部通知,借调我来美院参加《收租院复制再创作》。我先到了重庆化龙桥四川美协,见到徐匡、吴强年,他们正在刻板画。他们都是我心目中大名鼎鼎的画家,那时他们还很年青。他们工作的地方是小平房,光线敞亮,面临嘉陵江,风景秀美。真是创作的好地方!我被介绍去到了四川美院,见到了郭老师。他告诉我,工作还没开始,还得回去等待通知,我回去了。
两个月后,通知我到美院,我来到黄桷坪,参加《收租院》复制再创作,一做就是五年。其间我读了进修班,后来调到了美院当了助教,再后来高考恢复,成了郭老师的硕士研究生。现在想起来真是一种缘分。

《杨闇公》  青铜   400cm  1987年 


郭老师是一个很认真严谨的人,这些方面也从他的艺术中体现出来。他具有很强的写实造型能力,特别是要将一个人很准确的塑造,是很有功夫的。记得有一次他做宋庆龄,做的小稿,人像只有二十来公分高,头像只有拇指头那么大,但是做得很象。虽然还没有详尽的五官,可大形十分肖似,一看就知道是宋庆龄。那时我正在上研究生,许宝忠和我看了都十分惊叹郭老师写实功底的出类拔萃,印象十分深刻。
我上学的时候,郭老师对基础写实要求非常严格,特别是人体塑造,每一个点都要求准确,各方面肖似对象。我以前没有经过本科学习,老师认为我写实功底差,制定了严格的人体塑造计划。我几乎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到教室给煤炉生火,然后去吃早饭,这样,上课时教室的温度已经升起来了,可以不耽误上人体课的时间。一开始上课,郭老师就已在教室里了,风雨无阻。记得我毕业以后当教师时,郭老师让我为他上课的学生做一个八十公分高的人体塑造示范,课程共计十八小时。我做到快完的时候,他用卡钳和卷尺量了一下,比预定高了一公分,他让我把一公分减下来,再调整大型,我当然照做了。后来我还知道,因为郭老师特别要求学生人体塑造作业要有严格的尺寸比例关系,当他看出你比例不对时,往往不是用嘴说,而是用尺子说话。有学生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各比比。我最近看蔡志松写的回忆司徒兆光上课,也经常要求拿卡钳和尺子对学生自己的作业比比。一南一北形成呼应,看来老师的比比不孤独。

《徐霞客》 大理石   250cm  1983年 


回忆这些年,四川美院雕塑系经过了几大阶段事件的发展,形成了西南独有的风格。早期对大足石刻的研究保护,整理出版大足画册;其后引出全体教师六十年代创作的一批有浓郁民族风格的作品,在全国展览引起哄动;再到诞生《收租院》以及后来的长江大桥《春、夏、秋、冬》。这一步步的发展都是以团体的力量推动的。郭老师作为系主任,也作为雕塑家是川美雕塑系的核心人物,他也是川美雕塑创作的中坚力量,他的《裁衣》、《女牧工》都是那个时代的代表作。他的作品形体饱满、浑厚、简洁,深受大足石刻的影响,这在《阳光》中体现得特别突出。他参与大邑《收租院》创作,和叶毓山老师一起带领全系进行《收租院》复制再创作,以及重庆长江大桥《春夏秋冬》的创作。他一直呕心沥血,隐忍坚毅,团结大家共同努力,可谓功不可没。郭老师生前为人十分和霭、善良,替别人想的多,与大家关系融洽。在那个弄得人人关系紧张的岁月,我几乎没有听到过有人背地里说过他的不是之处,大家都很敬佩他。我到川美的时候还是文革后期和刚结束文革时期,那时人与人的关系就是零和游戏。所有的利益都在一个大锅里:提工资、分房、提干都有每单位的少得可怜的百分比。大锅饭本来就吃不饱,你多了我就更少了,经常搞背对背评比提意见。我年青没资格参与,也不开腔。但是,在会后也有被老先生叫住询问谁谁谁提了什么意见的尴尬时刻。我左右为难,都是我尊敬的老先生,或课内或课外传受过我知识,有恩于我。我怎么说呢?我只好沉默。郭老师却从不问这些。他当系主任多年,后来得了高血压,申请辞去系主任。他查出高血压后,我去他家,他告诉我:当系主任这些年,一直感觉压力巨大,睡不好觉。每天回家,总是要用不少时间考虑如何化解系里各种矛盾,团结大家,和谐相处。现在的人很难理解那个年代人与人的紧张关系,那是一个鼓励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文革时代,文革刚结束,影响还没消失。当时我听了他一番话,才知道他那承载“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是一河奔腾的苦水。后来邓小平上台搞改革开放,政策变了,人们更多关注在多方面多渠道的发展,也不再全力以赴在大锅里斗了。老先生们也退休了。

《收租院》局部(合作) 玻璃钢  1974年 


郭老师去世三天后,也就是七月二十号上午,天很热,大太阳。上午十点三十分,在石桥铺殡仪馆举行郭老师遗体告别仪式。来的人特别多,许多外地的同学和同行都赶来了,大厅里挤得满满荡荡。看见有一位老兄让我一惊。我的印象中,这位老兄自从毕业以后再没有露过面,几十年都没听到过他的消息。他与许宝忠一个班。当年毕业时,上台领毕业证书,因那段时间刚好腰生病,手撑着弯成九十度的腰上台领证,引得大家笑得前仰后翻。多年过去了,他依然是那张黑黢黢的包公一样的脸。让我惊奇的是发现他倒是没怎么变老,他个不高,现在他直直地站在我的左前方,若有所思的望着大厅正中郭老师的画像。我的另一位同学严永明也到了。严永明过去是学校有名的帅哥,那时30出头,读研究生,被称为学校的白马王子,他自己调侃自己为老白马王子。那个年月他跳舞跳得好,教室里也经常举办舞会,他一出场,一圈女生围着他转。这次,见他身穿白衬衫,外套浅灰色的牛仔布水洗背心,依然时尚,但感觉苍老了许多,已经淡薄了当年的白马王子的潇洒劲。许多老熟人都来了,过去的印象中,他们的面貌还定格在英俊美好的年轻时代。见面的第一印像,觉得都老了许多,变化特别大,见面之后一再感慨岁月变化真大!我看见他们,我明白,我也老了,风华已经不再!

《夏》(合作)  铸铝合金  800cm 1985年 


郭老师去世几天,我老觉得心里有一种悲伤。回想过去,我当学生的岁月,郭老师对我的指导和帮助,我内心十分感激。我见到他,总是和蔼可亲,像父亲一样对待自己的学生。他这一生总是克制自己,惠与别人,老少无欺。细想起来,这是很了不起的人,一个人要一辈子这样做人是很不容易的。他的夫人孙锐老师也是如此,这么多年,每一次见到她,她总是和颜悦色,说着一口极富磁性的普通话。一听上去就让人觉得温馨祥和。他们有他们的为人标准,把金钱看得很轻。这次郭老师去世,孙老师坚持一律不收礼金。我事先知道,所以送的鲜花,他们也很高兴。郭楠接了鲜花后,立即插在花瓶里,放在郭老师像之前。去年的时候,听老朋友蒲果毅讲:他知道郭老师病了,专程从成都过来看望郭老师,送了3万元礼金,这也是他一片感谢师恩的心意。结果,郭老师和孙老师表示深深的感谢,但礼金坚持不收。蒲果毅悄悄放下钱就走了。第二天孙老师打电话让蒲果毅务必再去一趟,蒲果毅去了,孙老师坚持要把钱退还给蒲果毅,蒲果毅只好收回。那天蒲给我讲了两件事:一是看见郭老师的作品,十分感慨,多年没见到原作,这次见到,做得真好!第二就是讲了不收钱的事。现在郭老师去世了,他们家里依然如此。那天我们正在他们家的时候,原雕塑系书记李兰贞来了,送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的是礼金,孙老师一再表示谢意,同时坚持谢绝收礼金,并让孙闯当场作证,所有的人送的礼金都没收,李兰贞也只好收回。现代社会,人们把金钱看得很重。贪污受贿对某些人已是家常便饭,不少有权有势的人办红白喜事,趁机会进帐一大把,大有人在。当然,有许多人是普通的礼尚往来,也无可厚非。郭老师总是替别人着想,把钱看得很轻,尽管他们家也不富有,他们主要靠退休金过日子。郭老师卧床几年,孙老师也身体不好,花了不少的钱。但是,他们依然如此的看淡金钱,在当代社会是真正有精神脊梁的人。

《写生头像》

后来不久,有一个毕业十年的班级同学聚会,相约在直港大道英皇酒店。来了许多从雕塑系毕业十年的学生和老师,氛围十分亲切。师生关系在这时显出真实的感情,都是发自肺腑的,感谢老师们当年的教育和指导。他们中的许多人,现在也是大学老师、艺术家。在席间,我坐在隆太成老师旁边,聊起郭老师去世的事。他讲:郭老师的追悼会上的悼词由我们系的王官乙老师写的。为了写悼词,王老师专门查阅了郭老师的档案,档案里几乎没有保留更多的东西,大多是郭老师历次政治运动的自我检查。郭老师当教授、系主任这么多年,一直为人正直,也没有犯过错误和工作失误。却让人没想到的是,在档案里留下了太多的检查,可以想见,那个年代历次政治运动中,人们得不断的自我洗澡,批评自己,检查自己,否则你会有麻烦。记得有人讲过这样一种说法,说郭老师在上世纪五十年代,说过一句话,大意是:我本来是有棱角的,磨来磨去都磨圆了。结果因为这句话差点被打成右派。不知道真是这样否?我没在郭老师面前求证过。

五十年代的郭其祥


郭老师走了,我心里感觉十分伤感,也有些内疚。他生病时我去看他后,总是心里特别难受,我也无能为力。现在他离开了人世,我想他是有资格进天堂的人,他的品格影响了许多后生,我每当想到他总是内心充满了敬意!

郭其祥工作照

这些年来,学校搬到大学城,我来这里上课,后来搬到大学城居住。这里背靠缙云山,有虎溪河曲曲弯弯流过,山清水秀,风景秀丽。我常常出门远足,或穿越山林,登山望远;或在美丽伟岸的大树下沉思默想,思绪翩翩。有一次,我经过一棵笔直高耸的大树,树叶金红,正值深秋。落叶纷飞,满地铺金。我被眼前的景色怔住了。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彩霞绮丽,霞光万道。我猛然觉得,这棵树的品格好象我的老师的品格啊!笔直伟岸,彩霞披身、,满地铺金。过后,每当我路过这棵大树,就想起郭其祥老师。有时走累了,在树下坐坐,望着远处的山林和林下闪光鳞鳞的溪水。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带上书,在树下阅读。久而久之,这棵大树成了我经常前往的地方。烦闷悲伤的时候,到这里坐一坐,凝望远山,平复心绪;高兴快乐的时候,到树旁站一站,仰望蓝天,静思岁月。

工作照

我怀念我的老师,他就象这棵树一样,永远在不远处,矗立在那里!
 何力平
写于2008年秋
修改于2020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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