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俊霞
公众号:齐鲁海风
自从老伴去世后,刘姨就开始了独居生活。
老伴的后事办完了,小儿子去了外地工作,大儿子一家三口找了个由头回自己家去住。
刘姨一个人守着三室一厅的大房子,守着老伴留下的花花草草,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想出门,
老话说“树老怕空,人老怕松”,不用没白没黑地伺候患病的老伴,刘姨反而没有了方向,没有了希望,活得没有意义没有目标。
一个人吃饭没胃口,刘姨烧一道菜够吃一天三顿的,每餐饭,她都吃得很简单,不是馒头就咸菜,就是馒头就炒菜。
老伴活着的时候,老两口经常去外面的早点铺换着花样的吃早点,老伴走了,刘姨几乎没去外面买过早点。
房子太大太空,刘姨经常出现幻听,要么听见有人敲门,要么听见有人喊她。
家住一楼,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她都把门窗关紧锁好,唯恐陌生人闯进来。
她晚上经常睡不好,白天也睡不踏实,一天到晚老是打瞌睡。
只要家里有一口吃的,刘姨就不愿意出门。
老伴活着的时候,老两口做伴出出进进,和小区里的邻居并不熟,老伴不在了,刘姨也懒得和小区里的邻居来往。
刘姨骨子里有一种清高,不太擅长与同龄的老太太凑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聊婆婆妈妈媳妇的鸡零狗碎。
偌大的房子里,除了小儿子养的几只龟和小孙女喜欢的一只猫,只有刘姨一个喘气的。
她每天都眼巴巴的盼着大儿子来家里,哪怕来瞅她一眼,哪怕陪她坐一坐,哪怕来吃顿饭。
可是大儿子平时是个冷漠的人,待人尤其是待家人不热情,刘姨经常向朋友抱怨,受不了儿子的冷暴力。
她偏向小儿子,小儿子从小到大都是不争不抢的性子,人到中年,遭遇婚变,更是变得沉默寡言。
为了生计,小儿子外出谋生,在工地上当保管。刘姨心疼小儿子,总想趁着自己还活着,把小儿子的生活安排好。
大儿子工作好,收入高,有社会地位,有妻有女,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刘姨对大儿子一家三口倾尽所有,要房买房,要啥给啥。
老伴走了,她失去了精神支柱。在她孤单寂寞空虚的时候,她渴望大儿子一家陪伴她,照顾她,陪她走过这段最难熬的日子。
可事与愿违,大儿子并不贴心,别说日夜陪伴刘姨,刘姨唠叨家长里短,他都没耐心听。
大儿子不知道刘姨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带回家的食物都是他自己爱吃的。
刘姨对大儿子颇有怨言,想起来就骂大儿子不孝顺,动不动就哭一场。
她总是说:如果生个女儿多好,现在我就有人陪,有人管,不至于一个人孤零零的。
刘姨不差钱,她每个月的退休金一万元,夏有降温费,冬有烤火费,逢年过节有各种补贴。
孙女要吃海鲜饺子,刘姨立刻到超市选购;三伏天,孙女要吃山药,刘姨跑了好几个菜市场才买到;小儿子要吃莲藕,要吃猪蹄,她都尽力满足。
儿女孙辈和她出门采购,只负责拎东西,刘姨负责埋单。
大儿子一家三口每周六来刘姨家里一趟,小儿子一个月回家一次,住个一周左右,朋友有空闲会来家里陪她,可是刘姨觉得远远不够。
她既胆小又粗心,她渴望有人陪伴有人照顾有人孝敬,家里又招不得外人。
她有文化有素质,可是人老了,生活半径在缩小,生活重心只剩下儿女孙辈。
可儿女孙辈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工作,哪儿有时间有精力24小时陪伴她。
刘姨心里明镜似地,父母子女之间相处是需要边界感的,可是她作起妖来就从“家有一宝”变成了“家有一害”。
刘姨逢人就说“父母疼儿女没缝,儿女疼父母没空”,她动不动就指责大儿子工作太忙太懒,埋怨大儿媳和她隔着一层肚皮,不够关心她,不够尊重她。
她越这样作妖,大儿子一家越对她敬而远之。
时间久了,刘姨和大儿子大儿媳的相处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局,她愈发没有安全感,儿子儿媳愈发不知道怎么孝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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