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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22
感悟老子“不知知病”
《老子》第七十一章,讲的是“知”的问题。如果没有前人的句读圈点,我们今天恐怕很难读懂。原文是:知不知上不知知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圣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活脱脱一段文言绕口令。先秦以来,解老喻老不下二百余家,辗转传抄,以讹传讹,至原文出现了多个版本。惟文旨大意始终没有太大的变化。
参照前人的注释,我理解这段论述的基本意思是这样的:知道自己有所不知,这是最好的(知不知,上)。对不知道的事情装出知道的样子,就会带来很多弊病(不知知,病)。只有把不知装知当成弊病去克服,就不会犯这种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圣人没有这种不知装知的弊病,是因为他们把不知装知当成弊病,所以不会犯这种不知装知的病(圣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怎么听也还是绕口令!
《老子》是一篇语义连贯,论点深刻的专论,其思想内涵博大精深。在本篇里,老子论述了对待“不知”应采取的态度。能够博学多才,学贯古今,这再好不过。但人毕竟不能生而知之,不知的东西永远多于已知。在此情况下,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要装,不要绷着。在我们身边,这种爱装、善装的大小人物非常之多。有的人昨天还在给别人拎包倒水,今天时来运转摇身一变成了领导,尾巴立马便翘了起来,指点江山激昂文字,视天下英才如无物(当然,对上司例外)。有的人一辈子只会唱歌演戏搞竞技,却也能昂昂乎登堂入室,高居庙堂之上,纵论治国大计,无知之态常令人哑然。有位三十多年的政工干部,官运亨通升任卫生部门的领导。于是乎马上就坐而论(医)道,今天一个良方,明天一套理论,疑难杂症无不应手而解,俨然国手名医。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中华大地,自古而然。人人想做高官,个个争当牛人,全然忘了自己只是个因无知而无畏的半吊子!
忽然想起,孔子曾经对子路也说过一段很绕口的话: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意为“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才是明智的做法。”我以为《论语》是语录体文集,言辞比较口语化,相比《老子》更容易理解,也更好记诵。《庄子》、《孔子世家》、《吕览》、《史记》诸文献,都记载孔子曾经向老子问礼。两个学识渊博的大师相见(孔子较老子年轻,传说执弟子礼),谈论的话题一定很多,不仅仅局限于“礼”。我想这“知”与“不知”的问题,定然也是二人谈论的重点话题。不然,这两个绕口令从内容到形式为何都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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