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过大年,老友把他练了一天字的事说的轻描淡写,顶要紧说的,是国足除夕出征越南,本想赢了越南给全国人民拜年,结果臭的收获了一场惨败,给国人添了堵。我说,我不看的原因就在这。
老友爱足球,如爱自己的书法、篆刻。有时给他这几样爱好排个队,还真费事,多年了都这样。相较之下,我门外汉良多。
刚参加工作那会,与新来的同事同房,晚上闲聊爱好,同事告诉我说他爱足球,当时我前后各有一问,中间插话一句。
“你踢出过学校没有?”同事摇摇头。
“中国足球的行情都在那摆着!”同事不语。
“那你还爱个啥?”同事彻底熄火。
那天晚上出奇的静,静到可以听见同事的心跳。
当然,我这足球“门外汉”或许也只能说这类功利性的话。但我还曾试着让我热爱足球,热爱国足。
许多人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对,就是2002年那届日韩世界杯。那届国足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日韩直通车,米卢又带队,高卢雄鸡在夺得1998年家门口世界杯冠军四年后,创造了与中国国足一样的“三一”(一场未赢、一分未得、一球未进)战绩打道回府。因此,那届国足有冠军垫底,所以脸面不那么难看,历史也空前,一度让热爱足球的人们梦想爆棚、憧憬远方。
但说实在的,我这讨厌足球的人,因为国足“罕见的”进入世界杯,才对其“罕见的“功利地关心”起来。四场比赛,一场不落,一秒不差地看完了。总体感觉是,上半场都能看,但一到下半场,我们的队员就像被魔术师大换了活人似的,一个个体力不济的蔫了样,让人不得不追问:
他们在中场休息的时候都经历了什么,遇见了何人,还是后勤保障的水啊让队员喝的不舒服,还是吃的食物采购环节有什么缺陷……可当时一美盖百丑,打了鸡血的足粉很少有人问这些;一旦问说的,必跟你急,且把高卢雄鸡摆出来。
得,舆论,脸面上这一档子就算抵过去了。但米卢呢,一个洋教练,怎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容易事。他合同正好到期,虽完成了出线任务,但因其“管理松散,无助于中国足球成长”而未续。
米卢多大腕,他履约期的不明白就有多大。你很难想象,一个只懂技术层面的工头怎能涉足行政领域,对选人用人指手划脚。说白了,就是买的食材是固定的,做成什么菜是米卢的事,但没人去问食材的购买渠道是否正规,源头追溯是否可见,标签价格是否合理。备食材的只会问他:
你这做的什么菜?没闻闻都糊了吗?
“不明白”的结局,不外乎两种:要么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要么猫吃糨糊,粘了。
米卢经历了,比米卢更大的腕也经历了,事实还在那摆着。
后来,我还曾试着热爱国足。不同的是,那次在家门口,我同记者朋友一起,近距离看了一场中国西班牙女足赛。进了场,氛围不缺人山声海,仿佛大伙跟我一样:“既然男足没指望,莫如关注女足一了心愿。”
于是,我跟记者朋友背着照相机,待在西班牙守门员这方。半天过去,镜头愣是未捕捉到半点人影。索性我们又商量,还是去我们守门员那方。果然我们这方没让我们失望,他方进攻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不到十分钟,我捕捉了不少人影。
捕捉过程中,只见我方防守员面前,那丫短发如男,肩高足抵身高,四棱柱子身,其躯可置我方队员于其内,如稚童与母而无毫厘之差,我心里顿时闪过一念:“差距在这啊!”
似惊,又似答案找到之喜。那场最后也是1:3,挺有缘又接地气、熟悉又陌生的数字。
从此,我功利地关上热爱之门。何况,我本是热爱的“门外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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